那釀酒雖然珍貴,但對天星樓來說完全就是九牛一毛了。
陳宇博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了,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願意去試試。
馬良道:“陣道當中,那徐長生貌似就是你找來替代陸飛塵的吧。但你爲何都在術道當中,始終不曾去看一眼?”
陳宇博淡然道:“那是因爲根本就不需要,我不知道雲爻大人留下了什麼手筆,但徐長生乃是天樞教出身。若是連他都無法通過陣道試煉的話,這商盟大會中能通過之人也就寥寥無幾了。”
馬良淡然道:“能讓宇博大人都如此看重的弟子,看來我也要去見識一下了。”
“只是你這麼想的話,你就太小看了雲爻了。若是單單憑藉陣法造詣來定勝負,那麼甚至都不需要考覈,雲爻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看出來了。”
“哦?”
陳宇博來了興趣,道:“如何這麼說?”
馬良微微一笑,道:“你可曾聽說,鏡花水月?”
陳宇博點頭道:“當然聽過,這也是陣道最基礎的手法之一。詩有可解不可解,若鏡花水月勿泥其跡,但真正施展起來,卻有千萬種變化。”
馬良淡淡道:“雲爻大人在佈置陣法之前的一天,和我徹夜長談。這一套試煉,他將四季之力融入了水月鏡花當中,若是陷入其中,必須要四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纔可以破陣,否則就只能一輩子被困入四季裏面,直到被我們解救出來。”
陳宇博聽了一陣,眉頭也蹙了起來。
片刻後,他臉色有些難看,拍了下桌子冷聲道:“胡鬧!我花了那麼大的代價請雲爻過來,不是讓他拿商盟大會來做試驗的!”
馬良淡然道:“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除了陣道之外,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感興趣了。你們給的那些報酬他完全看不上,若非是想要借你這商盟大會成就他的猜想,他也不會來。”
陳宇博寒聲道:“現在雲爻人呢?”
馬良道:“佈置下陣法之後他就走了,那些報酬全部都被他煉化成陣力,灌入陣法之內,一點都沒留下。”
陳宇博渾身冰涼,片刻後更是一種怒氣浮現心頭。
雖然不會死人,但若是陣道出了什麼岔子,無異於會成爲天星樓極大的醜聞。
他頓時哼了一聲,道:“馬良大人,那就只能讓你和我去一趟了。若是沒出事還好,若是出事的話,我需要你第一時間出手,這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馬良淡然道:“我早就想去看看了,只是需要你們天星樓的傳送陣法而已。”
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兩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甚至連張永望都沒有通知。
就化爲一股旋風而去。
……
徐長生和那女子的戰鬥,也持續了許久的時間。
雖然女子的身法讓他極爲喫驚,但終究還是無法超越龍翱九天。
在不斷的戰鬥當中,徐長生也逐漸熟悉了她的身法。從一開始的勢均力敵,也逐漸變得遊刃有餘起來。
反而是深吸口氣,明白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要沉穩。
身法漸漸遊走,她倏然之間擡起劍來,身軀憑空就橫移了三尺,對着徐長生刺斜裏一劍而去!
“咦?”
徐長生稍微有些驚訝,但他卻和沒看見一樣。
就完全忽略了那一劍,而是擡起手來,一掌對着身後震去!
五指在空中握緊成拳,配合身法,體內彷彿有用不完的力量從其中爆發出來,一道龍拳從體內迸射,肉身力量足夠橫渡虛空!
“天道龍拳!”
一拳穿透虛空,層層音爆從裏面盪漾出來。
那一處虛空當中看起來空無一物,此刻卻傳來女子失聲的聲音:“怎麼可能,你如何能看穿我的身法?”
但已經來不及了,她將長劍格擋在自己身前,無數酒泉縈繞而上,接着就被徐長生一拳轟飛了出去!
而她刺斜裏的一劍落在徐長生的身上,上面的無數幻影爆開,僅僅只是留下一道不大不小的傷痕而已。
整個人在空中翻滾了幾圈,長劍上面不斷錚鳴嗡動,光芒都黯淡了下來不少。
徐長生那一拳,差點將她這一劍都廢了!
徐長生冰冷的聲音傳來:“身法不錯,可惜還是欠缺了一點。再修煉個十年,也許那一劍就能傷到我了。”
女子咬了咬牙,眼神中有熊熊戰意,忍不住想要提劍再殺!
但她眼中的那一點戰意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深吸口氣.
轉頭反而是離開了戰場。
徐長生不願意暴露過多的底牌,他們雙方再打下去也很難有結果。
但是再這麼下去的話,那些陣力都不要搶了。
雙方都是心照不宣,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徐長生一下子落入衆人之中,一句話都沒有說。
只是把那白色珠子轉眼就抓在手中,然後開始收集周圍的力量。
“你,你怎麼回來了?”
夏學武看見了他,臉色卻瞬間大變,震撼道:“你怎麼還能活着回來?”
徐長生冷冷道:“怎麼,你看到我活着回來難道很驚訝嗎?”
夏學武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微微苦笑道:“不是,是我剛剛失口說錯話了。”
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徐長生卻能讀出很多信息。
嘴角緩緩上揚,掀起一點嘲諷:“看來你還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們說好的信息共享呢。”
九泉商會雖然是新起來的勢力,但也是東域的商會。
要說大夏商會一點資料都沒有,那肯定不可能。
那女子明顯也沒有全力以赴,兩個人都在試探的過程中,知道了對方絕不簡單。
夏學武摸了把額頭,道:“只是我疏忽了而已,我知道什麼你就會知道什麼,絕無任何隱瞞!”
如果說他之前還有所隱瞞的話,現在這一番話倒是說的極爲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