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緩緩道:“當然不是了,四季輪迴就連我想要佈置下來都有幾分困難。也只有雲爻這種層次的存在,能夠隨手佈下,並且還幾乎毫無破綻。”
陳宇博蹙眉道:“那你破開的概率有幾成?”
他並不懂陣法,但他此刻焦急的也只有破陣的手段而已。
馬良沉吟道:“那要看陣法的規模跟複雜程度了,現在還不知道,等我看見了陣眼才知道。”
他的眼神出乎意料的露出一點挑戰性來,堅定道:“如果是我能破開的話,能在臨死之前破開雲爻大人親手佈置下的陣法,對我來說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陳宇博滿臉黑線,道:“怎麼看你這麼說來把握很低的樣子。”
馬良道:“雲爻大人佈置下的陣法,全天下敢說能百分百破開的,又豈能超過五指之數?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他懶得理會陳宇博。
隨便挑選一個看起來能量充沛的方向,就朝着那個方向飛去。
陳宇博迅速跟上。
兩個人飛行了一陣子之後,馬良想要拿出一個羅盤出來定位。
但不過轉眼之間,那個羅盤就在兩個人面前忽然爆了,齒輪全部炸裂成了一團,已經報廢的不成樣子了。
馬良:“……”
他的手都差點受傷,片刻後怒道:“天星樓賣的東西難道就這種質量嗎?”
陳宇博沉聲道:“不應該,這羅盤我們自己也經常用,幾乎從未失手過。”
他轉身拿出了一個新的羅盤。
甚至都還沒使用那羅盤就爆了,直接被火焰焚燒,化成了一段飛灰。
馬良這纔回過神來,沉聲道:“是陣力,看來雲爻早就算到了會有人前來,也做了這個留手了。”
他拿出天紋筆,在空中接連勾勒出了一道七星圖案。
他本身的政法造詣雖然也不差,可以說是名震一域了。
但和雲爻比起來,兩個人的差距還是不可同日而語。
半天之後陣法才勾勒出來。
眉心當中有光芒閃爍,隨後輕輕哼了一聲:“爆!”
“轟隆!”
眼前的世界瞬間塌陷了半邊,露出其中漆黑的空間裂縫出來,無數軸線被吞沒在裏面,徹底不見了。
這個破陣方法也極其簡單粗暴。
便是利用絕對的力量撕開空間裂縫,將陣法所佔據的地方直接吞了進去。
“嗤!”
只是下一秒鐘,在那陣法之中忽然有一道火焰衝了出來,呈現深黃之色,就像是太陽在自己面前爍滅了一樣。
陳宇博喝道:“不好!”
他第一個反應過來,拉着馬良就向後退去。
然後他們的世界就成了一片純白之色。
更是有一股滔天熱浪的涌動過來,溫度已經不是短短的炎熱了,而是像是岩漿一樣幾乎高達數千度。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都不敢硬生生的接下來。
馬良更是悶哼一聲,手中的天紋筆差點被燒了,連忙收了回來放在懷中,用肉身之力扛過了這一輪焚燒。
這才勉強躲過了那力量。
馬良深吸口氣感,覺自己肺部進的都是炙熱的空氣,忍不住說道:“雲爻大人應該還是留了一手,只要有察覺到超過生死巔峯的力量,陣法也會相應的變成殺陣。”
陳宇博臉色難看,道:“生死巔峯,這點力量管什麼用,他這一輩子殺的生死巔峯還少嗎?”
馬良無奈道:“而且宇博大人其實你忽略了,我們並沒有逃出去,也一樣被四季之力困住了。”
“什麼!?”
陳宇博音調都是提高了幾分。
但是等他看到周圍,已經從之前的。炎炎夏日變成了凜冬寒霜的時候,整個臉色就快跟周圍的寒酸一樣冰冷了。
片刻後他倒是揮了揮手,冷冷說道:“我就不相信雲爻難道還敢殺我不成?他這是拿自己的信譽在玩火啊。”
他的手中有一道金色的光芒閃動,片刻之後變成了六道,就像是細碎的金子抓在掌心之中。
但他深吸口氣,終究還是沒有動用。
只是看着馬良說:“我們現在也被拖進來了,這個陣法依你看如何?”
馬良無奈道:“只能先找到陣眼再說,然後一起破陣了。如果運氣好還能碰到徐長生他們,有我們在,他們應該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陳宇博一陣煩躁,道:“那就走吧,先等解決了這件事,出去以後再跟雲爻算賬。”
“是誰說,要來找本座算賬來着?”
陳宇博話音還沒有落下。
忽然就有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馬良,看來你和本座的約定全部都不算數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說出去了。”
馬良微微一動,神色反而是極爲平靜,說道:“其實我並沒有說出去,我只是帶了宇博長老一個人來這裏而已,其他人都還不知道。”
那在空中說話的聲音不用說,自然就是雲爻了。
他一點都沒管臉色快要冰冷殺人的陳宇博,道:“但我看你這一次來,好像是來破陣的。”
“當年中州雙陣之戰,我成了你的手下敗將,但這件事我始終銘記於心。”
馬良臉上完全沒有了那不着調的樣子,而是朝着虛空當中恭敬的抱拳說道:“這四季之陣前輩也動用了不少的功力,雖然陣法不大,但四季輪迴的完整力量我也是第一次見。如果我能有幸破開,也算是圓滿了我自己的一樁心願。”
雲爻不屑道:“就憑你也想破開我的陣法,你是不是有些太癡心妄想了。”
馬良道:“正是因爲破不開,我纔想要試試。沒成功是意料之中,如果成功了,這輩子能在大人手下贏一次,我也死而無憾了。”
“哼!”
雲爻哼了一聲,他在此地彷彿就像是神明一樣。
但是還來不及說下一句話。
陳宇博就怒道:“這可是我天星樓專門聘請你來處理的事情,而不是隨你的個人意願肆意處理!雲爻,你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