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軍寒聲道:“既然你執意要送死,那我就送你上天了!”
他再次虛拉弓箭,如同太陽一樣的光輝之下,也是一道無與倫比的殺招。
六長老哪怕這個時候再悲痛,但他也知道不能停留了。
只能是含着淚水,緩緩搖了搖頭,道:“我們走!”
如果他仍然留下來的話,三長老就要白死了。
徐長生深吸口氣,道:“我和這個狗東西也有一些恩怨所在,只要我還活着一定不會放過他,但來日方長,我們先走再說。”
他看着掌教,道:“掌教大人,多得罪了。”
掌教體內現在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連飛行都做不到,力量已經是被抽取的一乾二淨了。
徐長生也只能強行動用手段帶着他走。
不等掌教說話,他就一把將後者包裹起來,元氣形成一個大繭,背在身後朝着遠方掠去。
上將軍喝道:“所有人都跟我一起出手,先把這個老不死的給殺了,然後再殺別人!”
三長老燃燒了丹田之後,那些原本被他的金光鎮壓下去的黑白水墨畫再次翻涌了起來。
層層海浪疊加,彷彿裏面就是無數的大海波濤洶涌,那是一個人臨死之前的全部力量。
“金翎斬!”
月新的動作比上將軍還快。
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後者面前表現,重新抽出了一把尾羽,化爲鋒利的長劍就切割了過去。
三長老卻和看白癡一樣看着他。
不屑道:“老夫就算到了生命的末尾,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在我面前囂張的!上將軍就算了,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他一把抓着水墨畫,重新形成了一把扇子。
但是那扇子邊緣鋒銳的一點都不輸給刀劍,輕輕一揮,就把金翎劍震飛了出去。
蒼老的面龐之上帶着決絕,忍着體內傳來的劇痛。
反手一下,就將月新的一隻翅膀斬了下來!
然後把後者毫不留情的甩飛出去,就跟甩一條死狗一樣。
上將軍冷漠的看着這一切,甚至沒有出手相助。
因爲他也在等對方的力量消耗。
月新被廢了以後,他這纔出手。在空中的那一道箭光飛揚,像是一個巨大的太陽墜落,燃燒大地!
“筆墨三千,陣道無垠。”
三長老知道自己沒有力量了。
看着不斷遠去的衆人,他的臉上也終於浮現了一抹欣慰。
然後把扇子撐開來,那上面黑白色的力量全部融入到這片天地中。
“你瘋了!”
上將軍這個時候纔有這震怒,道:“你難道不是想阻攔我嗎,這麼快就把自己全部的底牌掀出來?”
三長老道:“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你這一劍就算再強,最多也只是殺了我而已,但我的力量如果同樣能夠重創你才能讓他們真正的逃走。”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閉上眼睛。
那些火焰全部都焚燒在了他的身軀之上。
終於是把他焚燬的一點都不剩下了,死的心甘情願,連靈魂都覆滅了。
“轟隆!”
那麼衆多的恐怖浪潮,連上將軍也沒辦法抵擋。
只能被浪花不斷推走,並且每多待一秒鐘,他身上的力量就不斷被侵蝕的更多了一點。
翅膀上面的光都熄滅了,顯然是受傷不輕。
“啊啊啊啊!”
水墨畫慢慢褪色,還是露出了這個世界本來的模樣。
但是他也是渾身浴血,臉色也不好看,金刀上的符文震動起來,已經有了更深層次的損傷,不知道還能不能養得回來了。
看着離去的衆人,喝道:“他們還沒走遠!殺,全部給我殺,特別是那個徐長生,如果沒把他殺了,我回頭就把你們全部殺了!”
血骨一凜,和另外一個金翅大鵬衝了出去。
六長老咬着牙,他這個時候多想回身一戰,對付這兩個小嘍囉也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而已。
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回頭。
他們幾個人身法都不差,居然是能夠躲開所有人的追捕距離,反而是越來越遠了。
上將軍喝道:“看來還是要我來!”
他站起身來,也有一些搖搖晃晃,力量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迴歸。
只能是把兩個武器都收了起來,居然是一道銀白色的空間力量從他的掌心浮現。
“不好!”
鍾修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倏然道:“我們的動作不如他快,但是他如果有空間力量的話,恐怕我們還得一戰!”
徐長生道:“你的意思是,還要留一個人下來斷後了?”
鍾修然咬牙道:“那我就留下來!我的師尊還沒死,身爲弟子,我去死也沒什麼,只是做到了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徐長生沉吟道:“你的實力太弱了,就算留下來也是白送人頭,起不到什麼作用。”
六長老幾次想說話。
他並非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最終還是沒有提出讓自己斷後的想法。
否則他如果敗了,其他人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鍾修然急道:“你和天星樓還有契約!你回去喊救兵,我們的把握至少能大許多,天星樓的力量足夠讓他們有來無回了!”
徐長生微微苦笑。
如果沒有商盟之戰,陳宇博也許真的能夠幫自己。
現在天星樓也自顧不暇,當然就變得不可能了。
“都別吵了,難道忘了還有我在嗎?”
就在這十萬火急的時候,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他們商量。
忽然一道嘶啞且模糊的傳來:“本尊還在這裏,我是掌教,我沒承擔的事情怎麼可能讓你們來?”
那大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撕開了。
掌教好不容易纔站起來,臉上血肉都看不到幾塊了,道:“我的丹田被他挖走了,神魂也殘缺了一半,你們帶我回去沒有任何作用,我再也沒辦法迴歸到巔峯了。”
徐長生道:“可是,掌教大人你……”
他有許多想說的話,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而是等掌教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