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看了一眼玄魂塔,思量着自己是否需要進去喚醒沉睡在其中的龍之後裔。
但他還沒思考到這一步。
另外一邊的天空突然就碎裂開來,並且是在陣法的內部,有着一道空間傳送之力,猛然墜落就落在了玄魂塔的前方。
“什麼!?”
大長老大喫一驚,長劍瞬間橫在了胸前,臉色鐵青起來:“所有人做好準備戰鬥!”
僅僅是這麼多的海族,就讓他們難以持續了,天樞教大多數都成了空殼,剩下的力量連全盛時期的一半都不到。
如果對方再來一隊敵人,就是金翅大鵬族長的話。
恐怕他們什麼手段都沒用了。
徐長生心底一驚,朱離古鐘就握在了手中,做好準備等對方閃身出來就直接化作板磚砸過去。
但他神魂掃視過對方。
卻發現上將軍的臉上也有着不少凝重,看着天邊的方向。
似乎他也並不知道來者何人。
“轟!”
從那空間裂縫中出來的並非是人影,而是一個巨大的戰艦,足有數千米長在空中如同懸浮隕石一樣橫在所有人面前。
“千帆戰艦?”
徐長生愣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出手,然後蹙眉道:“來者何人?”
他們也不知道來人是誰,但能夠擁有戰艦的絕對不是妖族,一定是人類。
“大長老,難道你不認得我了嗎?”
只是在那片虛空中傳來一陣聲音,戰艦的上方,有風飄動:“鍾家和天樞教始終都有簽訂協議,攻守同盟。十年前天樞教纔剛剛有恩於我家族,如今既然知道有難,怎麼可能會見死不救。”
那戰艦之上也跳出來不少強者,不說每一個都天下無雙,但至少也是巔峯境界了。
爲首之人更是氣宇軒昂,大約三十來歲的模樣,面孔中一片飽經歲月滄桑的眼光。
“鍾家之主,鍾昊乾。”
說出了這個名字,鍾昊乾看着大長老微微抱拳道:“大長老,我們也算是好久不見了。”
大長老點了點頭,深吸口氣,知道現在不是感謝的時候。
沒有多少客套,只是緩緩道:“鍾家來的剛好,這一戰過後,算我天樞教欠鍾家一個人情,永不違背。”
上將軍寒聲道:“又來了一羣找死的,看來要麻煩多了!”
鍾昊乾壓根就不想理他。
只是他同樣也是滿臉凝重,蹙眉道:“鍾修然呢?”
大長老掐指算了一下,然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但至少性命無虞。只要他還在天樞教一天,誰想殺了他,就先踏過我的屍體。”
鍾昊乾微微頷首,多年來和天樞教的合作,也讓他對對方說的話有了信任。
他想了一下,也沒有那麼在意鍾修然,而是揮了揮手。
在那戰艦之上,頓時射出了不少光線下來,每道光線都像是隕石一樣劇烈,在空中轟然落下!
對着那數千海族墜落下去!
“轟隆隆!——”
那些戰艦也是用元石催動的,攻擊沒有任何花哨,就只是純粹的元氣洪流而已。
但只要元石的數量足夠多。
攻擊理論上就能無限疊加上去,直到戰艦承受不住爲止。此刻爆發出來的力量,隨便一個都可以讓生死後期重傷甚至是隕落了!
上將軍身軀一動,手中金刀散開,剎那間劈碎兩道攻擊。
但更多的攻擊他無法阻攔,彷彿整個天穹下了一場流星火雨,海水蒸發,讓下方一些修爲低的海族躲閃不及,當場就爆碎成了無數塊。
鍾家遠道而來,知道強敵當前,自然不可能什麼準備都不做。
天樞教全面落後於金翅大鵬的局面當中,鍾家這一招反而是掰回來了不少局面。
徐長生第一個反應過來,喝道:“立風前輩,隨我出手,絞殺下面那麼多雜毛玩意!”
李淵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在場衆人還能動手的除了他之外,就剩下自己和姜立風了。
姜立風應聲而起,戰刀在面前高高舉起,整個人化作一陣旋風直接衝入海族的羣體當中,大肆斬殺起來!
這些海族數量衆多,加起來的力量如此恐怖。
但本身最多也就生死初期而已,更多的只是涅槃修爲。
在姜立風的手中沒有一個能夠走出三招,一時間下方血流成河,半邊猩紅的海都被鮮血染成了一片黑色。
鍾昊乾沒有馬上動手,而是道:“大長老,貴宗的護宗大陣似乎沒能動用,是什麼原因?”
大長老現在也只能微微苦笑了一聲,知道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
只能老老實實道:“護宗大陣確實出了一些問題,我拼盡全力也只將這玄魂塔的陣法給啓動了而已。但真正的方法都在掌教的手中,只是他……”
鍾昊乾道:“但面對這數千海族,你難道忘了那一個陣法嗎?”
雖然鍾昊乾看起來什麼都沒有說。
但大長老卻一下反應了過來,像是恍然大悟一樣。
鍾昊乾及時地上了一個東西,那居然是一個布袋而已,只是上面的布袋都刻畫出無數符文,看起來極爲玄奧,甚至完全是徐長生從未見過的紋路。
但大長老渾身都顫抖了一下,道:“當初我們兩宗相好,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天樞教和鍾家都是西域的巔峯勢力,世代友好如此,不會單純的停在嘴上而已,而是互相都有籌碼互換。
鍾家的籌碼自然就是鍾修然了,而天樞教的籌碼正是眼前的這個布袋,也是一種陣法。
大長老接了過來,那渾濁的眼神中終於是爆出一點光來,輕輕傾覆布袋,裏面露出了一點點各種顏色的豆子出來。
並且看起來平淡無奇,真的就像抓了一手的紅豆綠豆一樣。
只是看見了這些豆子,不少人的眼神都變了。就連上將軍也是瞳孔一縮,震撼道:“此物,此物怎麼可能還存在於世間?”
“撒豆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