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她小小年紀,就操碎了心呢?
姜平來跟她請假的時候,她跟姜平聊了半個多時辰。
一來,暖寶太瞭解段雅南了。
這種煎熬,會隨着姜平待她越好,而變得越深。
是的。
小兩口還沒成親呢,暖寶的腦海中,就已經浮現出段雅南眉頭緊鎖,魂不守舍的樣子了。
【平郎待我這麼好,我卻瞞着他這樣大的事情,他會不會怪我?】
【我的身世,到底要不要和平郎說?】
【若說了,平郎會不會看輕我,會不會後悔娶我?
【可如果不說,我能瞞一輩子嗎?】
嘖嘖嘖。
段雅南這尚未出現但一定會出現的糾結,光是想想,都讓暖寶打了個寒顫。
二來嘛,這件事情若不說明白,很容易被別人鑽空子的。
設想一下。
如果段佳珂一個想不通,非要報復段雅南呢?
雖然段佳珂對暖寶也挺不錯的,暖寶不願將她設想得太壞。
但被仇恨衝昏頭腦的人會做出什麼事情,這誰說得準?
爲了四王爺的性命,段佳珂可以不去南騫國皇帝面前告發段雅南,但卻可以私下威脅段雅南和姜平啊。
到時候,不管是誰被威脅了,都免不得受制於人。
呵呵。
不是暖寶小瞧段雅南和姜平。
就憑着他們那戀愛腦的樣子,誰能放心啊?
暖寶敢拍着胸脯保證,一旦他們倆受了威脅,第一時間肯定是瞞着對方,想私自去解決問題。
而當他們如此做的時候,就已經掉入別人的圈套了。
想想都麻煩。
——罷了罷了。
——這兩個人實在彆扭,還是由我來出手吧!
——反正我都已經在暗中做了這麼多好事兒了,也不怕再多添一件。
倘若姜平從不知道段雅南的身世,那暖寶也就不多事兒了。
但現在,既然他什麼都知道,就沒必要揣着明白裝糊塗。
當丈夫的呢,爲了維護妻子的自尊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最後一個搞不好,還得受制於人。
這多沒意思啊!
暖寶覺得,既然二人都已經發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說清楚以後,纔是真正的夫妻同心!
咳咳。
扯遠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暖寶這兩天啊,可沒少引導段雅南。
她當然不可能直接告訴段雅南,對方最狼狽的樣子已經被姜平看到了,這有違姜平想要維護段雅南自尊心的初衷。
因此,她只能給段雅南洗腦,給段雅南分析,試圖讓段雅南主動跟姜平提起自己的身世,以絕後顧之憂。
段雅南是個聽勸的姑娘。
她知道暖寶所言有理,也相信姜平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至此,她與姜平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麼祕密了。
二人的感情,也因此,又上了一個臺階。
只待姜平通過衆長輩的考驗,便能結髮爲夫妻。
嗯。
是的。
衆長輩。
不僅僅是南騫國皇帝,還有公主、駙馬、太子、太子妃、王爺、王妃等等。
誰讓姜平和段雅南這麼囂張呢?
哪怕南騫國皇帝下令,不許任何人傳姜平和段雅南在宮裏相擁和牽手的事情,可衆長輩還是精準且快速地喫到了瓜。
三王爺:“什麼?朝陽居然看上了暖寶身邊的那個侍衛?什麼時候的事情?”
太子:“蜀國那頭是怎麼回事兒?專挑我們南騫國的姑娘下手!”
永寧公主:“朝陽眼光不錯啊,那小子相貌堂堂,身手了得,聽說還是蜀國姜家的公子,當郡馬還挺合適的。”
八王爺:“合適什麼合適?我承認,那小子是不錯,但配我們朝陽,是不是高攀了?”
六王爺:“我就知道他們倆不對勁兒!早就看出來了!”
衆長輩喫瓜喫得那叫一個香。
喫完瓜,還不忘跑去跟着南騫國皇帝一起考驗姜平。
整得段雅南一天到晚擔憂不已,總害怕長輩們把姜平給吃了。
而身爲小媒婆的暖寶,倒是淡定得很。
——這有什麼的?
——考驗就考驗咯。
——我魏嫺的人,還能經不起這點考驗?
——等着喝喜酒就是了。
隨着段雅南和姜平的事情八九不離十,上官子越似乎也沒前幾天那麼忙了。
這一天一大早,他就來了長樂宮,說是很久沒陪暖寶練武,過來看看暖寶有沒有懈怠。
暖寶翻了個白眼,大言不慚道:“本郡主一根手指就跟把你撂倒,你說我有沒有懈怠?”
上官子越見此,微微挑眉,隨身抽出一根長鞭來:“哦?那就看招!”
說罷,一長鞭揮過去,險些讓暖寶避而不及。
“哇,上官子越你不講武德!”
暖寶一邊躲着長鞭,一邊哭喪着臉:“不帶你這樣的,我是要跟你近身搏鬥啊,你居然用上鞭子了!”
“男女有別,近身搏鬥不合適。”
上官子越嘴角帶笑,揮鞭自如。
一根長鞭在他手裏,猶如會跳舞的長龍,一下子纏住了暖寶的腰間,一下子又纏住暖寶的大腿,整得暖寶毫無招架之力。
“不打了不打了,打不過你!”
她有些喪氣,乾脆飛到屋頂上。
那長鞭也太長了,她又沒有兵器,根本連上官子越的毛都碰不到,沒意思。
上官子越見此,笑着收回了長鞭,還盯着長鞭看了好一會兒,用手在長鞭上量了量,也不知道在量什麼?
看起來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