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接聽的那一刻,他猶豫了。
他緩緩鬆開手指。
喬玄碩打來的這個電話,接聽和不接都將會影響結果。
只是在某一瞬間,一個讓尹道都感覺不可思議的想法爬上腦海裏。
他想要這個女人,他想娶白若熙。
不是爲了尹蕊,不是爲了拆散他們兩,他純粹的,簡單的,莫名其妙的對白若熙有了想一輩子想法。
一番思想鬥爭,尹道關了機,把手機塞回包包裏。
他走到牀沿,拿起被子甩到白若熙身上,拎起煙和火機,走到陽臺外面抽起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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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多次撥打之後,手機傳來了這麼一句冰冷冷的話語。
喬玄碩緩緩放下手,握住手機壓在桌面上。
桌面還擺着兩套碗筷,煮好的菜和湯都用盤子蓋上。
天色已晚,夜越來越深。
菜早已涼透,男人的心也跟着涼了,他沉冷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眼神深諳。
深夜的風清冷,緩緩撥弄着陽臺前面的窗簾,吹進屋內。
清冷的家,第一次缺少白若熙,變得死寂死寂的,靜得可怕。
落寞的氣息充斥在喬玄碩周身,充斥着整個房子。
越夜,氣流變得越是沉默。
突然,一道閃電照亮了窗外的夜晚,一閃而過,又陷入了黑暗。
“轟隆。”
一聲雷響跟着震動了整個大地。
喬玄碩緩緩拿起桌面上的手機,再一次撥打白若熙的電話。
依然傳來那一句:“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放下手機,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
凌晨一點五十三分。
他平靜地放下手機,歪頭看着窗戶外面。
片刻。
雷鳴閃電,滴答答的雨聲讓整個大地變得嘈雜。
暴風雨在夜裏突然來襲。
男人心心念念着外頭。
若熙去了哪裏?
她的留言說辦完事情就會回來,聽她最後一條留言,似乎已經不再生氣了,是遇到了危險還是躲着他?
她除了這個家,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可以投靠的地方,她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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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
白若熙在朦朧中緩緩清醒過來,頭痛劇烈,身體像透支似的,痠軟無力。
她緩緩動了動身體,感覺後腦勺一陣痛,她蹙眉摸着後腦,緩緩睜開眼眸。
映入眼簾的天花板是陌生的。
思緒瞬間回憶到昨晚,她心臟猛的一顫,摸着被子掀開,低頭看進被窩裏。
一絲不掛?
這一刻,她慌了,亂了,驚慌失措地掃視房間。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牀單被套,直到他看見熟悉的臉孔出現在左邊沙發上的那一刻,明白了一切。
心像被千斤石頭壓着,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淚水悄然無聲地洋溢在她的眼眶裏,她緊緊扯着被單蓋住自己,看着滿地凌亂地衣服,晶瑩剔透地淚往眼角緩緩低落下來。
“醒了?”尹道把手中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裏,一夜未眠的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穿着一條格子短褲,上身赤裸走向白若熙。
她清清楚楚記得昨天晚上被尹蕊帶到門口的保鏢弄暈過去了。
等她有點意識的時候,卻被慾望支配着,她以爲是她老公,拉着這個男人親吻,還怕到他身上去。
後來……
後來她一點都沒有記憶。
想到這裏,心撕裂般疼痛。
男人雙手撐着牀,緩緩靠近,低聲呢喃一句:“之前還說不嫁給我,怎麼轉身就跑到我牀上來了呢?”
白若熙用盡全部力氣咬着下脣,恨不得咬出血來,緊緊攥着被子的手在顫抖,這一刻,她想自盡。
她昨晚上的慾望太強,強得她無法控制。
白若熙咬着字,狠狠問:“我們發生關係了?”
“嗯。”尹道點頭,笑道:“昨天你太熱情了,真沒想到你表面看似純情,牀上這麼狂野,我還錄製視頻了。”
“你混蛋。”白若熙猛地睜開眼睛,淚水滾動在她眼眶裏,心如刀割,被狠狠凌遲着,此刻痛得想要馬上死掉,她要如何去面對最愛的男人,她要如何面對未來的人生?
“別生氣,我只是想留給紀念。”尹道邪魅的笑了笑,轉身彎腰,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甩到牀上:“穿起衣服吧,別再勾引我了,昨晚上已經被你榨了三次,搞得我快要虛脫。”
這些話,聽到白若熙耳朵裏,像萬條毒蟲啃咬着,心被撕得疼痛不已。
淚如雨下,現實讓她變得絕望。
她依稀記得把這個男人摟着,喊着他三哥,喊着他老公。
原來,只是可怕的夢。
她該死了。
白若熙緩緩坐起來,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伸手出來拿了衣服在被窩裏穿着,像沒了靈魂的傀儡。
尹道坐在沙發上,挑起二郎腿看着白若熙,看着她絕望的臉,他略有擔心,蹙眉凝望着她。
不知道爲何,總覺得她不像一般女人那樣,面對這種事情,不鬧不砸,不打不罵,除了淚水以爲,她顯得略爲平靜。
穿好衣服,白若熙發現小腳有淤青,還很疼痛,心裏又是一陣冷意襲來,昨晚到底有多激烈,搞得她全身都是傷?
可悲,可笑,更可恨。
後腦勺依然很痛,她腦袋脹脹的,穿好衣服,下了牀緩緩走向尹道。
尹道正一頭霧水的時候,白若熙突然撲通一下,雙膝下跪,直直地跪在他面前。
他愣了,疑惑不已,但依然保持沉默看着白若熙
豆大的淚水緩緩滑落在白若熙蒼白的小臉上,她嚐到淚的苦澀味,心滴着血,對視男人的眼,哽咽着哀求:“求你把錄像視頻給我,求求你好不好?”
尹道語氣酸酸地,似笑非笑問道:“你怕我給喬玄碩看是不是?你怕喬玄碩知道你原來是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怕……”
不待他說完,白若熙突然先瘋了一樣,怒吼:“都是你妹妹的錯。”
尹道說着,戛然而止,被白若熙的憤怒震驚了。
愣着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
“尹蕊這一次如願以償了。”白若熙哭着笑了,笑着流淚了,絕望着,哽咽着,嘶吼着:“把視頻給我,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只有你把視頻給我。不可以讓三哥看見我骯髒的一面,不可以……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