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剛收回來,尹道立刻反應過來,突然從褲袋裏掏出手,快速從白若熙身側把手扯出來,握住。
他的動作倒是把白若熙驚到。
兩人重新握手,白若熙擠着笑容,緩緩道:“我已經收到貴公司的合作案了,感覺還不錯,正在考慮當中。”
說完,她把手從尹道掌中抽出來。
尹道低頭憨笑,再擡頭,對上白若熙清澈的雙眸,再上下打量她的衣着打扮:“我知道你一定會跟我合作的。”
白若熙淺淺一笑,沒有作聲。
找不到話題,尹道看着她的衣着,問:“是來不及換衣服嗎?這全場女士都穿着晚禮服出場,你是最特別的一個。”
“我不想搞特別。”白若熙顯得無奈,拉了一下襯衫的領子,“我今天才收到請柬,太倉促了,沒有時間準備。”
“今天?”尹道疑惑,沉思了片刻緩緩問道:“你知道這次慈善是誰組織的嗎?”
“不是市長嗎?”白若熙蹙眉,她從尹道的語氣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尹道笑了,似乎明白到白若熙爲什麼今天收到請柬。
這些請柬一週前已經派完,如果沒有派到,就表示不會宴請。
至於今天才派請柬的,估計又是他那個不懂事的妹妹做的好事。
尹道揚起杯子,珉上一口烈酒,潤了潤嗓子,壓低身體傾向白若熙,小聲說:“你前夫,喬玄碩。”
心臟撲通的一下,像掉進了深淵,心房空空的往下沉。
她緊張的指尖在微微顫抖,眼眸下不留痕跡地閃過一絲不安。
雙腳莫名其妙的發軟,此刻心頭只有一個想法,逃離這裏。
幾個月沒見了,現在能不見就儘量不見面,免得惹起了思念的火苗。
“他應該沒有宴請你過來。”尹道的頭愈發靠近白若熙的臉蛋,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臉頰上,眯着迷離的眸子,呢喃細語:“據我所知,他現在跟我妹妹走得挺近的,早已經把你這個前妻拋在腦後,忘得一乾二淨了。”
白若熙感覺腦袋嗡嗡的的作響,心臟顫抖地厲害,慌忙轉身,緊張地尋找陳歐。
她沒有時間理會尹道,衝到陳歐身邊,猛地扯掉他的刀叉,“陳歐,我們走。”
陳歐一臉茫然,錯愕的看着白若熙。
然而,門口位置一陣騷動,所有人都涌向一個位置。
白若熙順着大家的目光看了過去。
此刻的大門被關上,而最後入場的是喬玄碩和尹蕊。
整個會場的目光都被那對金童玉女所吸引過去。
數月不見,她三哥一點都沒變,依舊風采絕倫,傲然一身孤清且盛氣凌人。
那張無可挑起的俊臉在無數個夜裏折磨着她。
心心念唸的男人突然出現,她除了不安就只剩下慌張。
然而,挽着他手臂並肩走進來的女人卻是尹蕊,這可悲的一幕像刀子插入心臟。
竟然是尹蕊?
看着尹蕊臉上幸福的笑容,她就覺得可笑。
她白若熙不配擁有喬玄碩,尹蕊這個女人更加不配。
不是她喫醋所致,而是她覺得喬玄碩應該擁有更好的女人,絕對不可以是尹蕊。
陳歐立刻站起來,“白小姐,是不是要離開?”
白若熙緩緩眯着危險且憤怒的眸子,咬着字一字一句:“不走了,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陳歐又坐下來,繼續喫他的美食,邊喫邊說:“你是要留下來做慈善的,要給國家貧困地區捐款。”
“呵。”白若熙冷哼一聲,瞪着不遠處的尹蕊,咬着字一字一句:“善事就留給那些有善心的富豪做吧,我白若熙沒有那麼善良,我要做壞事。”
“啊?做什麼壞事”陳歐嚇得差點哽住,連忙吞下最後一口肉,站起來警惕地看看四周。
當他看到喬玄碩挽着一位打扮優雅大方,美麗動人的女人進來,他激動不已不已:“是……是喬將軍,他,他也來了。”
白若熙咬着下脣,緊緊握着拳頭,氣得指尖動脈隱隱作痛。
該死的喬玄碩,這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嗎?
什麼女人不好選,非得選尹蕊?
突然,明亮的燈光便沉暗黃色,舞臺上亮了。
主持人上臺,所有燈光聚焦在舞臺。
大家都紛紛入坐,在舞臺下早已準備好的大餐桌坐下來。
白若熙帶着陳歐來到屬於她的位置。
她被安排在最後面的位置,差點都能貼到後面的牆壁了。
主持人在舞臺上滔滔不絕,臺下的各界人士也是喫着晚宴,喝着美酒,聽着主持人致開場詞。
舞臺上燈光奪目耀眼,十分明亮。
白若熙在角落,靜靜看着坐在最前面正中央那一桌,全部都是高官領袖,她還看到了郝玥。
而那桌上,尹蕊是唯一的普通百姓。
這請柬不是讓她過來做慈善,只是尹蕊向她炫耀,向她挑釁,向她表明自己地位的。
主持人介紹完那些貧困地區的情況,接下來就是捐款。
宴會持續了兩個小時。
而這時間內,所有人在這兩個小時內共捐贈出15億。
而這數字裏沒有白若熙一分一毫。
當主持人拿到名單,對着名單看着,笑道:“哇,我們這次慈善晚會共受捐了十五個億,感謝善心人士爲祖國貧困地區的人民感謝大家的善心,感謝……”
主持人正在念着感謝詞的時候,白若熙從後臺拿來話筒,突然走上了臺。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主持人錯愕不已。
臺下的人也蒙了,所有人都變得專注起來,盯着舞臺看。
郝玥一怔,看看舞臺上的白若熙,再轉身看向喬玄碩。
然而,喬玄碩見到白若熙上臺的那一刻,眸色微微一沉,並沒有其他反應,平靜得像看一個陌生人似的,沒有絲毫波瀾。
尹蕊眯着眼眸,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下一秒,她故作驚訝,雙手趴在喬玄碩的手臂上,傾身靠近緊張說:“玄碩,是若熙,若熙她怎麼也出席呢?”
喬玄碩沉默着一言不發,冷冽得像冰雕,銳利的目光如暗夜伏擊的鷹,帶着攻擊的危險光芒,定格在臺上那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