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下長安 >第229章 她往他身邊塞的人,不簡單!
    “若是要攔阻,早在金陵城的時候,赫連公子就沒有出行的機會。”祁越這話不假,若是百里長安攔阻,赫連琦壓根沒機會出來。

    當時,勢都造到那個份上,只要百里長安一句話……

    “你!”赫連琦惱怒,顯然是對當日之事,耿耿於懷。

    那一頓揍,他可都還記着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只是現下,還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你說她是自己把藥喫下去的,那面頰上的指痕是怎麼回事?”祁越問。

    赫連琦愣了愣,竟是有些答不上來,好半晌才道,“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橫豎不是我做的,這樣的女人,本公子還犯不上動那點手段。”

    在金陵城的時候,國公府的名號和聲譽擱在那兒,若是真的做了點什麼,赫連應必定會一頓毒打,若是做得太過,王春瑩也不會饒了他。

    可這不是金陵城!

    出了金陵城,他赫連琦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自可以放飛自我,瀟灑恣意。

    “既然犯不上,總得有個解釋。”祁越瞧了一眼跪地的老媽子,面色未改。

    老媽子泣淚兩行,“麗珠姑娘是咱們笑忘樓的花魁娘子,這要是出了事,我這笑忘樓可怎麼辦?大人啊,你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知府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置?”祁越問。

    吳城的知府一直站在邊上,從始至終都像個旁觀者,沒有多說半句,儼然空氣一般。

    乍聽得祁越開口,知府趕緊上前,“欽差大人,這事……這是下官也插不上手,您二位都是金陵城來的,是前往南兆九州治水的欽差。”

    言外之意,你們自己解決。

    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

    瞧着他這一推二四六的樣子,陳濯心裏發笑,這知府大人還真是個和稀泥的好手,誰也不得罪,連帶着轄地的案子也不管。

    “知府大人,這是在您的轄地。”陳濯提醒,“有些事是不是得擔起來?”

    知府趕緊道,“下官該死,請欽差大人恕罪。”

    得,還是這副死樣子!

    “那就花上半日,等着姑娘醒來再說。”祁越也不多話,近至牀前,仔細的瞧了瞧麗珠面上的痕跡,其後掃一眼這雅間,“陳副使。”

    陳濯行禮,“在!”

    “把無關人等,全部清出去。”祁越冷着臉。

    陳濯了悟,“是!”

    老媽子和護院被趕了出去,在隔壁的房間裏待着,派人看守整個笑忘樓,守住所有的出入口,不許任何人踏出笑忘樓。

    “你想幹什麼?”赫連琦起身,“就爲了這麼一個人,你想耽誤行程?別忘了,聖旨上可都立了軍令狀,若是耽誤了南兆九州的治水大事,小心你我腦袋搬家!”

    祁越坐定,不語。

    “赫連公子現在纔想起來,腦袋會搬家之事,會不會太晚了點?”陳濯在旁冷嘲熱諷,“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啊!”

    赫連琦勃然大怒,“放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裏頤指氣使?說白了,你們不過是百里長安的兩隻狗,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耀武揚威?”

    “赫連公子別忘了,大人手持聖旨,不管有沒有官職在身,那都是主持大局,受命於天之人。”陳濯沉着臉,勾脣冷蔑,“再者,我這再不濟,也是與您齊名的欽差副使。出身不如您尊貴,可在這欽差衛隊裏,咱是同一官階。”

    誰看不起誰呢?

    百里長安雖然沒攔着赫連琦,可也沒讓他佔到便宜,國公府自認爲理虧,所以在百里長安多委任一名副使隨行之時,未敢多提意見。

    她知道,祁越壓不住赫連琦,所以就找了個可以與赫連琦持平的,二比一的狀態下,勝算會更大一些。

    陳濯此人,祁越知道得不多,但曉得能被百里長安挑出來的人,必定出挑,有其過人之處。

    事實,誠然如此。

    陳濯敢懟赫連琦,自然是有敢懟的背景。

    “陳濯。”赫連琦咬着牙,“你算什麼副使,衝着公主府搖尾乞憐,求來的官階,算個什麼東西?你可知我國公府的滿門榮耀,都是靠着戰場上,拼死搏殺換來的!”

    陳濯歪頭看他,“你如何知道,我這官階是求來的?你有你的滿門榮耀,我也有我的無上榮光,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爲謀罷了!你得意什麼勁兒?”

    “你……”赫連琦一怔。

    陳濯懷中抱劍,“誰瞧不上誰,還不一定呢!”

    屋子裏,安靜下來。

    不知道赫連琦是忌憚,還是出於別的考量,此番倒是沒有再折騰,許是在考量着,這名不見經傳的陳濯,到底是什麼人?

    此前在金陵城,不曾聽過,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副將,轉而當了欽差副使,竟是口吻狂妄至此……難不成還真是什麼大人物?

    可若是大人物,也不至於毫無動靜?!

    赫連琦沒想明白,但又怕自己今日之事,鬧回了金陵城,到時候不可收拾,便只能安分下來,冷眼瞧着牀榻上的女人。

    祁越瞧了陳濯一眼,陳濯會意,緩步出了門。

    偏房內。

    陳濯瞧一眼老媽子和護院,“那些藥是哪兒來的?”

    “咱們這地方,原就是做的這生意,自然是……”老媽子瞧了瞧護院,各自面上尷尬,“原就是有的。”

    陳濯又問,“那麗珠姑娘手裏,有多少藥?”

    “每個姑娘手裏只有兩顆,畢竟多了怕出事。”老媽子趕緊解釋,“一般恩客,多數是用不着這東西,笑忘樓的姑娘也甚少服食,畢竟這東西對身子不大好,不是長久之計,只偶爾身子不適的時候,纔會……”

    聽得這話,陳濯轉身出門,衝着隨行的親隨吩咐,“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堂,拿上紙筆記下藥丸的數量,必須精準無誤。”

    “是!”

    陳濯方纔私下裏問過大夫,這藥雖然有害身子,但若不喫得過量,是絕對不會這樣瘋癲無狀,其後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

    現在,老媽子說每人手裏兩顆,那就說明兩顆不算過量……

    既如此,又何來的過量?且這赫連琦心高氣傲,不像是會爲了這點事,扯謊否認。

    何況,公主說了,要相信祁越的判斷。陳濯想了想,“那便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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