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紫嫣定要將祁越千刀萬剮,絕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要不然爲何來得如此巧合?”
親隨去追了暗器來源方向,壓根就沒找到人,惶恐而歸。
當然,使這暗器之人,內勁如此渾厚高深,若是真當要離開,別說是這些親隨,饒是紫嫣和紫嵐親自去追人,都未必能抓住。
沒找到人,纔是意料之中。
“公主明鑑。”祁越行禮,“奴才剛從梨園回來,那邊的是已經處置妥當,是良清風在找尋紀鳴德留下的東西,所以奴才打算回府衙跟您稟報,誰知半道上恰好逢着此事。”
正是他的恰好出現,才救了百里長安一命,縱然疑心也不能寒了心,畢竟救人是事實。
“罷了!”百里長安這會也沒心思再去梨園。
紫嫣自然不信,“說得輕巧。”
“欸。”紫嵐拿着暗器回來,“這東西瞧着有點眼熟,是不是?”
此前交過手的,比如說……陳戊!
“這廝也在?”紫嫣一怔,但轉念一想,“興許是冥淵的人?”
百里長安眉心擰起,“有毒?”
“沒有。”紫嵐搖頭。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對於陳戊,百里長安是真的厭惡到了咬牙切齒。
恨倒是談不上,畢竟也沒什麼感情,何來的仇恨,只是厭惡,憎惡到了極點的那種,她這人原就最厭惡別人沒經過同意,輕易觸碰自己,何況……不止一次。
百里長安頭也不回的離開,只要有陳戊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留,將他碎屍萬段,都不足以平她腹內翻滾的厭惡之感。
“主子?”
紫嵐疾步追去。
祁越剛邁步,卻被紫嫣攔住。
“作甚?”祁越面無表情。
紫嫣可不像主子和紫嵐這般好說話,對於祁越有着莫大的包容,“你那點伎倆,能哄得主子高興,但不足以讓主子失去理智,若是哪天主子發現了你的小動作,第一個要你命的,就是她。”
“所以,你在擔心什麼?”祁越反脣相譏。
紫嫣裹了裹後槽牙,“你最好安分守己,別被我抓住把柄。”
“好。”祁越擡步就走。
紫嫣面色黑沉,早晚有一天,她會替主子剷除這個禍患,免得來日誤了主子的大業。
這一次,朱雀傷得不輕。
還是青龍把人攙回來的,黑漆漆的地方,唯有一盞豆燈燃着,倒映着朱雀慘白的面容,瞧着像是虛弱到了極點。
紫嫣和紫嵐出手不輕,換言之,原就是抱着必殺之心,肯定不會手下留情,尤其是紫嵐。
活口嘛……
“哇”的一張嘴,朱雀滿嘴是血,無力的癱軟在地。
青龍心驚,“朱雀!”
當下將人打橫抱起,快速放在了一旁的牀榻上,這種情況下,得儘快爲朱雀療傷,否則真的要出大事。
旁人不知其厲害,但是他們幾個護法卻深知,朱雀對於尊上的重要,平素磕着碰着,都會讓尊上沉臉愈殺人,如今傷得這麼重,恐怕……
“朱雀?朱雀!”青龍疾步上前,奈何朱雀已經昏迷不醒,“完了!”
門外,有黑影閃現。
“白虎,你趕緊看看。”青龍忙不迭開口,“傷得太重了,要是……”
白虎一聲不吭,坐在了牀邊的位置,伸手扣住了朱雀的腕脈,半副面具下的面色,凝重到了極點,“這是要廢了她。”
對方下手,果真厲害得緊。
“要是尊上知道……”青龍猶豫了一下,面露惶色。
白虎又不是傻子,這要是被尊上知道,他們幾個都落不了好,“她自己跑回來的?”
“不是,是被人送回來的。”青龍解釋,但又覺得用詞不夠標準,特意補上一句,“確切的說,是被人丟回來的。”
白虎一怔,“??”
“人丟在最近的巷子口,以她當時的狀態,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回來,只能是被人丟回來!”青龍解釋,“不知道是不是玄武,這小子成日神出鬼沒的,許是他出手也未定。”
白虎沒吭聲,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一枚藥丸塞進了朱雀的口中。
見着她已經吞嚥而下,這才起身往外走,回來的時候,手裏提着一個藥箱,不慌不忙的從內裏取出針包。
“我替她療傷,你去外頭看着,若是尊上回來,仔細解釋。”白虎開口,“莫要讓尊上着急動怒,否則我們都得跟着受罰。”
青龍點頭,“別傷着臉。”
所有人都知道,尊上很是看重朱雀這張臉,別的也能過去,發發火就好,但若是傷了臉……
“我又不是傻子,治內傷用得着往臉上扎針?”白虎瞪了他一眼。
門外漢,還敢指揮他辦事?
“我就是這麼一說。”青龍訕訕的退出去。
回回受氣包,回回都是他。
不過,朱雀到底是誰送回來的呢?
白虎坐在牀前,瞧着這張明豔絕塵的容臉,眉心微微擰起,臨了臨了的,也只是幽然嘆口氣,救人之事終不可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