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下長安 >第452章 抱在懷裏的,纔是自己的
    紫嫣瞧着她,心裏隱約有些不放心,“你確定可以嗎?”

    “你們都絕了我的後路,我已經沒路走了,除了跟着長公主,還能如何?”南珍兩手一攤,緩步走出房門,“春風閣其實分兩個派別,雖然都是一家,但到底是不同的,祁琛充其量只是個代閣主,真正的閣主是雲不渡。”

    紫嫣點頭,“這些我們都知道。”

    “祁琛是個幌子,他一門心思想要光復祁家,得到祁家那些長輩的首肯。哦,那些長輩,便是長公主沒殺盡的餘孽,藏於暗處,連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藏在哪兒?”南珍搖搖頭,“大概只有雲不渡知曉罷?”

    紫嫣只覺得可惜,原來南珍也不知道那些。

    “雲不渡這人,神出鬼沒的,又不以真容示人,所以除了他身邊那四個護法,誰也找不到他。”南珍雙手環胸,依欄而斜立,“雲不渡是祁家那些老東西,唯一承認的春風閣閣主。但他是不是祁家的人,我便不知道了!”

    紫嫣斂眸,“如果不是祁家的人,如何能掌管春風閣?”

    “那可不一定。”南珍一襲紅衣,“祁家是開國之家,忠勇侯府覆滅之後,不少旁支逃離,以至於偌大的祁家分崩離析,其後纔有了春風閣從幕後走到臺前。”

    這春風閣原就是祁家的消息網所在,爲先帝所忌憚。

    原以爲,春風閣會隨着忠勇侯府的覆滅而消失,誰曾想,適得其反,反而讓春風閣徹底成了反朝廷的主力。

    “據說雲不渡的功夫,高深莫測,凌駕於衆人之上,但很少有人見過他出手。”南珍冷笑,“見過的,都成了死人。”

    紫嫣眉心微凝,“那你要如何找出這些人?”

    “如果人真的在宮裏,我自然是有辦法引出來的。”南珍揉着胸口位置。

    當初這一劍,傷及命脈,以至於她雖然傷勢好轉,卻只能恢復半數的功力,若是強行動手,硬碰硬的話,必定是要喫大虧的。

    正因爲如此,百里長安才安排她住在冷宮一角。

    獨門獨院,乾淨利落,着幾個心腹在邊上伺候着,沒人會留心此處。

    “拿你自個去引嗎?”紫嫣問,負手望她,“我可不敢拿你的性命開玩笑,主子那邊還想留着你呢!”

    南珍幽幽的喘口氣,“我這廂還有利用價值,她的確捨不得我死,我瞧着這皇宮大內好生稀罕,也不想死。”

    “那就好。”紫嫣斂眸,“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南珍瞧了她一眼,“不如將紫嵐借給我,畢竟……我怕死!”

    “我會轉達,一切交由主子決定。”紫嫣可不敢隨便做決定,萬一出什麼事,主子那邊會措手不及。

    南珍不吭聲,瞧着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幽幽的嘆了口氣。

    “這世上的女人難,坐在高位上的女人……更難!”南珍指尖輕柔着太陽穴,面上的笑意漸失,皇宮裏的春風閣門人,會藏在何處?

    呵,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做了那清掃皇宮之人。

    當然,既然已經站隊,那就意味着她得露一手,否則如何能立足?百里長安身邊,不留無用之人,她可不想成爲那顆棄子。

    紫嫣回來的時候,寢殿的大門仍是合着。

    一擡頭,沈唯卿立在不遠處。

    “沈大人!”紫嫣上前把人攔下。

    沈唯卿一怔,“又攔我?”

    “不方便。”紫嫣行禮。

    三個字,讓沈唯卿面色微變,當下便明白了緣由所在,倒不是沒見過,只是……他擡眸望着寢殿大門方向,目色沉沉。

    “他在裏面?”沈唯卿音色微啞。

    紫嫣應了聲,沒有後話。

    祁越,在裏面。

    人累了,便容易安枕,如同百里長安現在這般,呼吸均勻,就蜷在祁越的懷裏,青絲凌亂覆紅顏,嬌柔無聲自上心。

    祁越的手,虛虛的搭在她的腰間,下顎抵在她的發心處。

    兩隻刺蝟在沉睡的時候,以最坦誠的方式相處。

    許是覺得不舒服,她嚶嚀了一聲,翻個身便背對着他。

    祁越垂着眼簾,胳膊依舊落在她的腰間,仍是虛虛的攬着她,輕輕的將她重歸於懷,以胸膛暖着她的脊背,溫度從後心入,緩緩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撥開她散落面龐的青絲,他凝眸盯着她良久,久得連呼吸都好似停了。

    須臾,重新合上雙眸。

    饒是外頭有動靜又如何?

    只要她還在睡着,紫嫣就不敢放人進來。

    室內,溫暖如春。

    門外,坐立不安。

    紫嫣瞧着幾番站起,幾番落座的沈唯卿,眉心微微擰起,“沈大人這是怎麼了?以前可沒見着您這般沒耐心。”

    “紫嵐滿宮裏找人,你說我如何坐得住?”沈唯卿嘆口氣,“紫嵐雖然沒明說在找什麼人,但我知道,長安讓她去找的必定不是尋常人,若不是行刺帝王的刺客,便是糾纏甚深的春風閣和冥淵。”

    紫嫣沒吭聲,全對!

    但,她不會承認。

    主子沒開口,她得保持緘默。

    “所以,到底是誰?”沈唯卿問。

    紫嫣行禮。

    你問你的,我……不答。

    沈唯卿蹙眉,口吻略有些氣惱,“她竟與我生分至此?便是因爲我上次多說了兩句,便真當生氣了?”

    紫嫣的眉心,狠狠皺了皺,“沈大人多慮,主子不是這個意思。”

    “那她是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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