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瑩自然是要封鎖消息,一晚上都守在赫連玥的屋子裏,將屋子裏所有的銳器都收了個乾淨,好一番的苦口婆心。
國公府,一夜的雞飛狗跳。
天還沒亮,赫連應就爬起來上朝去了,他得探探百里長安的底兒,想知道這毒婦到底在想什麼?這一道聖旨下來,真是讓人有點喫不消。
“主子。”紫嵐在外頭行禮,“皇上那邊……”
百里長安攏了攏衣襟,“沒事,讓他歇着吧!”
“是!”紫嵐頷首,“皇上也是這個意思。”
百里長安知道這小傢伙,不怎麼喜歡上朝,奈何身爲君王,哪有不上朝的道理,硬着頭皮也得跟上。
“讓他好好休息,下了朝我再去看他。”
“是!”
是以,文武百官乍見着赫連應入朝時,都有點詫異,還以爲這病假得多拖延幾日,沒成想今兒就爬起來了?
可見,昨兒的聖旨不止清神醒腦,還治百病。
“很難得,國公爺病癒了。”百里長安拂袖落座。
文武百官悉數跪地,齊聲高呼長公主千歲。
“老臣昨兒身子不爽,今日有所高轉,不敢耽誤大事,便拖着病體上朝,若有失禮之處,請長公主莫要怪罪。”赫連應已經給足了忍耐。
百里長安笑了笑,“不妨事,來人,賜座!國公爺如此忠君愛國,本公主也不能虧待了國之棟樑,爾等都是肱股之臣,亦當皆如此,以國公爺爲標榜。”
“臣等,謹遵長公主教誨。”衆人行禮。
赫連應面色訕然,卻還是忍了一口氣,默默坐下來。
沒辦法,現在家中一團糟,外頭都在看國公府的笑話,他若再生出幺蛾子,還不知這百里長安要找什麼理由治他。
他,絕對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聽說前陣子,禮州那邊出了奇景。”百里長安斜倚着鳳椅,“說是什麼鳳鳴西山,有七彩雲霞相迎,奇人異事更是迭出不窮。”
“禮州?”謝晦吾一思忖,默默的繃直了脊背,揣緊了懷中的玉圭。
哎呦喂,禮州這地方原是山清水秀,養生的好去處,可後來出了顧家的事,那地方就被認爲不祥之地,其後有不少人挪出了禮州。
時日長久,禮州便日漸荒廢貧瘠。
人少了,自然也就窮了。
山林多荒廢,野獸橫行,時常下山危害百姓,連帶着田地裏的莊稼,也跟着糟踐了不少,知府衙門那邊出過重金懸賞,奈何捕一陣也只是好一陣。
尤其是野豬這種生物,真真是一茬又一茬,一窩還有一窩,百姓談豬色變,恨之慾絕……
“臣等不曾聽說。”謝晦吾回絕。
百里長安挑了一下眉眼,“哦,那可能是道聽途說!”
“臣倒是聽說了。”趙靖開口,“左不過,誰也沒親眼見過,能不能當真還是兩說,長公主忽然問起這些,莫不是覺得這鳳鳴西山,是有什麼說道嗎?”
百里長安揉着眉心,“說道倒是沒有,傳言卻是不少,有人重提顧家之事,還一紙訴狀告到了我手裏,我這心裏揣着疑問,就聽得外頭有人說什麼鳳鳴西山,這可就有點意思了!諸位以爲呢?”
“顧家?”
“怎麼回事?”
顧家當初被滅門,大家心裏都有疑問,但又略顯清楚,所以緘口不言,可現在百里長安突然重提顧家之事,免不得讓人疑心。
心虛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心虛的!
“顧家的事兒,當年是個謎,一夜之間大火燎然,讓顧家滿門無一生還。”百里長安打量着自己圓潤的指甲,“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天罰呢?還是人爲?不知道諸位愛卿,可有什麼想法?”
赫連應蹙眉,“訴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