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下長安 >第496章 爲了報仇,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赫連應一夜未歸,王春瑩倒也沒多想什麼,畢竟是兵部尚書邀約,多半是因爲兵部之事,又或者是軍中要務,總歸不是什麼風花雪月之事。

    何況,赫連應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人替他掃尾,清理了一些不必要的痕跡。

    如此一來,魅色坊的事情,自然更無人知曉。

    赫連應畢竟是習武之人,又是長年累月的習慣了早起,生物鐘迫使他醒轉,外頭的天還沒亮,但他的眼前卻是噌的一下亮了。

    少女白皙如玉,墨發凌亂的貼服在面上,糾纏在身上,像極了美妙絕倫的潑墨山水畫,伏在他的臂彎裏,幾乎沒什麼分量。

    微光中,少女雙目緊閉,呼吸均勻。

    赫連應呼吸一窒,想起了昨天夜裏自己做過的事情,登時老臉一紅,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當時是酒勁上頭,又因着其他三位大人的鼓動。

    人跟人在一起,有時候講求同流合污。

    只有你拿着我的把柄,我拿着你的把柄,你我纔是一路人。

    轉頭看了一眼窗戶位置,外頭的天還沒亮,赫連應還是頭一遭在這種地方過夜,免不得緊張,想拂開牡丹,又生怕把這瓷娃娃弄碎了。

    一番糾結,他愈發小心翼翼。

    牡丹似乎睡得很沉,他一抽手,她便翻個身繼續睡,露出了皓白的雙肩與脊背,極美的腰線與小腰窩,惹得赫連應慌忙避開視線,慌忙穿好衣裳。

    走的時候,赫連應瞧了一眼半個身子露在外頭的牡丹,瞧着這與自己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心裏有些不忍,默默的回到牀邊,扯過了落在牀邊的被子。

    牀褥上,那一抹殷紅之色,冷不丁刺痛了他的眼睛……

    昨夜的事情,歷歷在目。

    到了他這個年紀,還有什麼不懂?

    赫連應不是傻子,是真是假還是分得清楚的,倒是真的沒想到,在這樣的地方,居然還有乾淨的姑娘,想必是趙靖他們故意安排的,因爲他這國公爺的身份。

    回過神來,赫連應轉身抓起了案頭的面具,大步流星的離開。

    房門合上的瞬間,牡丹便幽幽的睜開了雙眸,溫吞的坐起身來,低眉看了看身上的淤痕,目光愈發沉冷。

    “醒了?”南珍進門。

    牡丹沒吭聲。

    “已經邁出了第一步,自然是沒有回頭路了,我問過你的,你可還記得是如何回答我的?”南珍坐在牀邊,輕輕的爲她掖了掖被子,免得她受涼。

    牡丹點頭,“我不後悔,我只是……不確定他會不會來第二次?”

    “若是來呢?”南珍笑問。

    牡丹咬着牙,目光狠戾,“那我就留他的人,要他的心。”

    “你有這樣的心思,自然是最好不過,但你要記住長公主說的那些話,不要把自己當成工具,你得先你自己,才能讓這副身子變成最好的利刃。”南珍意味深長的開口,“男人喜歡嬌弱的姑娘,而不喜歡高潔孤傲的女子。”

    月亮只該掛在天邊,擱在手裏太涼太冷,沒意思;而柔弱的花枝姑娘,合該捧在掌心裏,小心翼翼的呵護着,讓她嬌滴滴的綻放在牀榻上。

    “不需要媽媽多說,我知道該怎麼做。”牡丹深吸一口氣,“這條命能留到現在,虧得長公主,長公主之恩,我永世不忘。”

    南珍瞧着她,有點憐惜又有點惋惜,“既然你決定了要這麼做,那便好好利用自身,這魅色坊做的不只是以色侍人的事,也是一些可憐人的棲身之所。誰說女人就不能報仇了?只要給個機會,照樣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嗯!”牡丹點點頭,攏了攏身上的被褥,“我知道。”

    南珍起身,“想必是傷着了吧?”

    牡丹先是一愣,俄而面色微紅。

    “我又不是外人,你也不必與我如此客氣,那幫武夫是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嗎?下手的時候沒個輕重,不知道憐香惜玉。”南珍笑得溫柔,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遞給她,“外敷便是。”

    牡丹呼吸微促,“媽媽……”

    “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學會疼愛自己,那些個輕者痛仇者快的自我折磨,可要不得呀!”南珍將瓷瓶塞進她的手裏,“你再睡一會,等你好些,再讓嬤嬤們教你,該怎麼拿捏住男人的心?”

    牡丹緊握着手中的瓷瓶,重重的點頭,“是!”

    “好好學吧!”南珍往外走,“總有他們雞飛狗跳的時候。”

    牡丹咬着牙,“我會笑着,等那一天!”

    出了門,南珍斜倚着欄杆,轉頭望着夥計,“叫什麼來着?”

    “小人,文鎖。”夥計躬身。

    南珍笑了笑,“阿鎖,消息送出去了嗎?”

    “是!”文鎖點頭。

    南珍一襲紅衣,妖妖嬈嬈的瞧着他,“年輕輕的,腦子轉得很快,以後及時與長公主聯絡,但是……小心點,別讓人瞧出來。”

    “是!”文鎖頷首。

    南珍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這丫頭,戾氣有點重,還得磨一磨才能送出去,要不然的話,早晚會被喫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磨一磨?”文鎖愣了愣,“媽媽的意思是……”

    南珍沒說話,女人啊,在很多方面都是喫虧的,唯有一件事上,是永遠佔上風的。

    那便是……

    女人欺負女人!

    在欺負女人這件事上,自己人素來最拿手,畢竟女人最瞭解女人的痛處與軟肋,下手的時候真真是快準狠,牢牢拿捏!

    從魅色坊出去之後,赫連應沒有急着回府,而是出城去了一趟軍營,他得先緩緩,沐浴更衣完畢之後再說。

    要不然,現在回去肯定露餡……

    王春瑩可不是好惹的,當初她能抓到赫連承的母親之事,如今自然也會抓住魅色坊,到時候鬧起來,國公府的顏面就真的一點都保不住了!

    赫連應,真的是怕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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