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在哪呢?
祭壇?
聖教的祭壇,會拿什麼來祭祀?
其次,祭祀的是什麼神?
何種祭祀手法?
祁越心裏沒底,不敢輕舉妄動,他想知道他們把這些匠人帶到這兒來,到底想幹什麼?只怕修建祭壇是假,別有目的是真的。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又來了一批人,每個人都發了一條遮眼布。
“這位爺,這是作甚?”匠人問。
對方冷着臉,“問什麼?趕緊把眼睛繫上。”
“這……”衆人面面相覷。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外頭登時衝進來一批人,二話不說便將衆人的雙手綁縛,繼而給他們繫上了遮眼布。
既然他們自己不願意繫上,那就幫着來。
這下子,跑是不可能了,雙手被綁縛着,一幫人如同一條繩上的螞蚱……真的被綁在了一條繩上,由領頭的牽着走。
雙眼被蒙上,四下黑漆漆的,哪兒分得清楚前後左右,只能傻乎乎的跟着走,走到哪兒算哪兒,哪怕是被活埋,也只有往坑裏走的份兒。
“走!”領頭的牽着繩子往前走。
祁越就在後窗位置瞧着,看着他們繫了繩子覆上遮眼布,牽着人朝着後山走去。
後山那片,林木參天,瞧着愈發陰森可怖。
進出,一條小道。
人被蒙上眼睛之後,走路分外不穩當,是以衆人走得搖搖晃晃的,時不時的踉蹌,所以走得並不快。
“快走快走,別磨蹭!”押解的人冷然呵斥,“若是敢耍花樣,有你們的好受的。趕緊走,別耽誤!”
祁越不遠不近的跟着,從樹上往下看,能將底下的動靜盡收眼底。
匠人們心慌意亂,又不敢反抗,生怕那明晃晃的刀子,會立刻要了自己的性命。
林中,迷霧漸起。
祁越陡然心頭一顫,隱約好似想起了什麼,當下從袖中取出了遮臉布,縱身躍下樹梢,在邊上的溪水裏打溼了遮臉布,繼而蒙在了臉上,重新跟在一行人身後。
穿過林子,穿過迷霧,再往前親便是空曠的山谷。
山谷裏溫暖如春,這個季節竟然還有桃花盛開?
在桃林正中心的位置,擺着一些建築物,偌大的石塊不知道是天然出現在這裏,還是他們從遠處搬運而來的,足足有四層樓那麼高。
石塊的最上方已經雕刻出了人像的輪廓,隱約可見雛形,只是周圍並未見着其他匠人的蹤跡,倒也是奇了怪了。
“好了,到了!”
對方一聲喊,遮眼布被解開,連帶着手上的繩索都被鬆了去,只是……匠人們似乎有些神情恍惚,這會都有些搖搖晃晃的,好似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的模樣。
祁越摸了摸面上,溼漉漉的遮臉布,很大程度上是因爲,這些人吸了那白色的迷霧,以至於神情恍惚,產生了幻覺。
如同上次,在密林深處……
同樣的手段,同樣的白霧,同樣的精神恍惚。
“給他們服藥。”爲首的下令。
有藥丸塞進了他們的嘴裏,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匠人們才逐漸甦醒,卻是怎麼都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到了此處的?
只記得他們進了林子,然後一陣白霧……
“你們先去休息,等着天亮之後,好好幹活。”爲首的掃一眼衆人,“活幹得好就有銀子,幹不好就只能一輩子都留在這裏,別想着偷懶,我會……盯着你們的!”
祁越凝眉,之前的那些匠人呢?
一輩子,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