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夫君聰明。”李茉低聲道,“讀的書多,還是有些好處的。”
牧啓方愣了愣,“爲夫只是讀書多?”
“夫君天生聰慧。”李茉改口。
牧啓方攏了攏衣襟,“那是。”
趙誠:“……”
祁越的速度極快,快速解決了闖入院中的黑衣人,眼見着情形不對,對方已然萌生退意,領着殘兵剩將,快速朝着院門口方向退去。
“想跑?”祁越忽然摘了斗笠。
剎那間,斗笠脫手而出,直襲爲首那人而去。
男人眼疾手快,當下飛身竄上牆頭,棄了底下衆人,越牆而逃。
這個時候,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唯有自己的性命纔是重中之重,若是在這裏被抓住,落在他們的手裏,只怕是……
“收拾這裏。”祁越丟下一句話。
衆人應聲,“是!”
收拾,那便是死活不論。
祁越飛身疾追,始終與那人保持距離,如同貓捉老鼠一般,不急着一口喫掉,而是慢慢的逗弄着,先玩一通再說。
事實上,祁越也沒這閒情逸致,他這人素來不喜歡拖泥帶水,此番不過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蟄伏在周圍,若是能一擁而上,自然是最好不過。
一併解決,才能萬事無憂。
他最討厭,被人盯着的滋味……
那人跑出了縣衙,翻身上馬,一路疾馳,時不時的回頭去看,可沒過多久,便不見身後蹤影,想着是不是把人給甩了?
到底是兩條腿,再怎麼樣,也不至跑贏四條腿吧?一段路也就罷了,時間長了……縱然內勁渾厚,怕也會累得氣喘吁吁,終究放棄。
何況,他見祁越是個年輕人,想來也沒什麼渾厚的內勁,可以消耗吧?!
見着跑出去一段路了,男人快速策馬進了小樹林,其後翻身下馬,疾步朝着林深處走去,所見四下無人,這才鬆了口氣。
祁越雙手環胸,立在樹梢上,漠然瞧着底下那道黑影,他就說嘛,這附近肯定有他們安置的暗哨,要不然這大晚上的,如何能不動聲色的聚集在縣衙門外,包圍縣衙,圍攻縣衙?
果不其然,此處距離縣衙不遠,且地勢又分外隱蔽,藏在這裏待機而動,確實是最好不過。
只是這一次,算他們倒黴,被祁越盯上了。
祁越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但是,今日能圍攻縣衙,明日就能佔地爲王,若不早日消除隱患,來日必定威脅到金陵城,甚至於整個大昭的太平安穩。
林中有幾間茅屋,男子疾步進了茅屋,內裏快速燃起了一點光亮,約莫是有人點起了蠟燭,其後便可清晰瞧見,窗戶上的人影攢動。
“失敗了?”屋內傳出男子的聲音,顯然帶着不敢置信,且有幾分憤怒,“你怎麼辦事的?若是讓上頭知曉,你我都得受罰!”
這話一出,屋子裏便傳來了低低的議論聲,顯得有些嘈雜,可見衆人心裏皆是分外驚慌,生怕上面降下懲罰。
“原本都快成功了,整個縣衙的人都被圍攏一團,眼見着得手,忽然冒出一羣好管閒事的人,瞬時扭轉了大局,以至於功敗垂成!”男人咬牙切齒。
祁越瞧了瞧四下,緩步行至了窗邊,以指尖沾沫,戳了一點小洞往內瞧,裏面人很多,瞧着有十幾個左右,看屋內的桌椅板凳,應該是臨時庇護所。
地面一角,還開着蓋子,底下應該是地窖。這麼多人不可能都在上面,想來一直藏匿於地窖,以便於避開搜索,保全自身安全。
地窖?
祁越瞧着裏面的人,似乎是在商議着,該如何跟上面交代,畢竟現在縣衙這邊的狀況,不允許他們發起第二次的進攻。
只剩下這麼十幾個人,想要在動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外頭,夜色沉沉。
內裏,燭火葳蕤。
衆人,唉聲嘆氣……
噠噠的馬蹄聲,伴隨着女子低啞的聲響,高高揮起馬鞭,狠狠抽打着馬屁股,以便於儘快趕到目的地,免得再生出亂子。
“護法,這兒呢!”爲首的領路,快速進了小樹林,“這邊!”
女子翻身下馬,這林子裏不好騎馬,畢竟障礙物太多,又是夜裏瞧不清楚,容易出事,只能徒步前行。
“在前面!”
腳步匆匆,女子穿梭在林中,隱約瞧見了前方的茅屋,“是那裏?”
“對!”
然則下一刻,她都忽然頓住腳步,陡然擰起了眉頭。
“護法,怎麼了?”
女子登時拔劍出鞘,“不對!有血腥味。”
話音落,衆人旋即警惕起來,紛紛拔出手中劍,放慢了腳步,亦步亦趨的朝着茅屋靠近,其後以最快的速度包圍了茅屋。
四下,一片死寂。
血腥味就是從屋內傳出來的,越靠近屋舍越是濃郁,內裏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得彷彿亂葬崗似的,讓人打心裏發怵。
女子一揮手,底下人登時擡腳,狠狠踹開了房門。
剎那間,置於門後的火摺子,登時傾覆,緊接着便是眼前一亮。
“小心!”女子疾呼。
火光驟然竄起,茅草瞬燃,驚得在場衆人慌忙後撤,險些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