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距離,總算是瞧見了主墓園。
“那纔是真正的主墓園,對吧?”金陵猶豫了一下。
方纔喫過虧了,這會自然是要猶豫的,不敢輕易上前,生怕真的又弄出點什麼意外來,畢竟這到處都是迷魂陣,雖然不致命,但糾纏於人,實在是太噁心了。
“應該是了。”祁越頓住腳步,瞧着那些人蜂擁而入。
至於這裏面是什麼,隔着圍牆着實不清楚。
說是圍牆,其實是泥巴牆,用山石壘砌的矮山坡,因爲有些年頭的緣故,上面爬滿了青苔和綠植,還長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這花花草草,倒像是方纔在正門外瞧見的。”金陵詫異。
祁越扯了扯她面上的遮臉布,“戴好了,別亂動。”
“你這人有點意思。”金陵瞧着他,“有話不愛直說,總要拐彎抹角的。”
祁越沒吭聲,扯了扯自己的遮臉布,帶着她繼續往前走。
“你這樣拐彎抹角的,以後容易錯過很多事很多人,說不定連媳婦都得跟着別人跑了。”金陵小聲嘀咕,滿臉嫌棄。
祁越轉頭看她,“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也跑不了。”
“你這人說話真有趣,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如此瀟灑自在,說那些個狂妄自大的話。”她衝他翻個白眼,“罷了,看在你這人少根筋的份上,勸你兩句,以後說話直接點,別給我拐彎抹角的。”
祁越不說話,只牽着走到了,主墓園門前。
“這花……”她又盯上了那些花,“瞧着好生熟悉的樣子。”
祁越眉心微擰,“這世上熟悉的東西多了,瞧着類似便覺得熟悉,有什麼可奇怪的,接下來別亂跑,務必跟緊我,別撒手。”
“好!”金陵點頭,回過神來老老實實的跟着他,“你說,這裏面到底藏着什麼祕密呢?”
祁越也不清楚,但總覺得既然是藏着掖着,自然是有其危害的,且這麼多勢力在爭奪,不惜屠戮了整個安寧鎮的人,那就意味着……勢在必得。
勢在必得也就算了,聯想起那尊雕像,祁越便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如果與自己想象中的相差無幾,那麼這問題可就大了……
“你這麼盯着我看作甚?”金陵眉心緊蹙。
祁越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失了神,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我警告你,別以爲在這種地方,便可以起什麼歪念頭,仔細我扒了你的皮。”她狠狠剜了他一眼,鼻間發出哼哼唧唧的警告。
祁越斂眸一笑,“知道了。”
方纔還在前方的人,這會竟都消失無蹤。
“人呢?”金陵詫異。
祁越倒是不擔心,周遭都是亂墳,無名碑,上面連一個字都沒有,但這些墓碑都有特定的序列,瞧着並不像是真正的亂墳,而是一種陣。
那些人應該是在找主墓的時候,誤入了陣中,所以失去了蹤跡。
“那人不會在陣中殺人,不想讓陣法見血,所以早晚會引導這些人進入主墓道,其後趕盡殺絕的。”祁越環顧四周,愈發握緊了她的手,“這地方已然被動了手腳,咱們只有找到生門,從生門而出,方可尋着真正的主墓。”
聽得這話,金陵一顆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敢情咱又中了圈套?”
“嗯!”祁越點頭。
不過,這並不丟人,誰能防得住呢?
“爲何你會懂這些?”金陵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祁越目不斜視,只瞧着正前方,“你其實是想問,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認識你?爲什麼不放過你?爲什麼要攔着你去金陵城?”
金陵:“……”
這話問得那麼直白,可就沒意思了。
“不是你自己說的,說話的時候要直白嗎?”他反脣相譏,“莫要拐彎抹角的,不是嗎?現如今我做到了,你怎麼反而有口難言了呢?”
金陵:“……”
話都讓你說完了,讓她說什麼纔好?
“既是說不上話來,那便不必多說了,就這樣罷!”祁越牽着她的手,朝着左邊行去。
金陵有點憤懣,“你怎麼知道朝着這邊走?萬一走錯了,怕不是要牽連我?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否則出了什麼事,我是不絕對沒有能力救你的。”
“我建議你別會所話。”祁越行的步子很是奇怪,朝着左邊走,沒兩步又走了右邊,其後從懷裏掏出了兩枚銅錢,突然間丟了出去。
金陵:“……”
錢啊!
“你把錢丟了作甚?縱然是銅錢,那也是錢。”她滿臉心疼,瞧着倒是個十足十的錢串子,“就這般丟了,也不怕……”
話音未落,便見着左右景物忽然有所變動,肉眼可見的亂墳挪動,陡然間重新陳列,彷彿全都活了一般。
金陵驟然驚駭,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你莫丟下我,這地方……怕是要喫人。”
“現在知道怕了?”胳膊上的力道在收緊加重,祁越扯了扯脣角,“那就抱緊點,要不然真的丟在這裏,我可沒辦法救你。”
金陵:“……”
明明是他強行帶她進來的,現在居然不想管她了?
他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