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苦笑兩聲,“保住我?白虎,你覺得公子在知道,我出現於金陵城的這一刻,還會允許我活着嗎?”
“可你不是,什麼都沒做嗎?”白虎狐疑,“你現如今還有傷在身,什麼都來不及做,自然是有機會的。”
朱雀搖頭,“什麼都沒做,不代表什麼都沒事。”
“朱雀?”白虎急了,“你當真不願跟公子服軟?”
朱雀容色哀傷,眉眼間凝着清晰的痛苦之色,“現在已經不是我願不願意服軟的問題了,而是公子願不願意放過我?”
“公子肯定會放過你的。”白虎忙道。
下一刻,朱雀忽然掩面抽泣,哭聲低啞。
“欸?”白虎哪兒會哄人,乍聽的朱雀這哭聲,登時慌了神,“你莫要哭,此事我一定會幫你的,青龍和玄武也會幫你的。”
可朱雀仍是在哭,彷彿痛苦到了極點,哭聲哀傷至極。
“你別哭,你別哭啊!”白虎有點手忙腳亂,“朱雀?”
這可如何是好?
“往日裏,你也不是這樣愛哭的性子,怎麼到了這關鍵的時候竟是哭上了?與其哭哭啼啼的,不如想個法子解決此事。”白虎忙上前,輕輕拍着朱雀的脊背,“別哭別哭,這事還不到最後的那一刻,還有轉圜的餘地。”
聞言,朱雀擡起淚眼朦朧的眸子,滿臉的委屈,“真的?”
“真的真的。”白虎連連點頭,想着,先把她哄住再說。
青龍那邊,也不是不好說話,只要多求求他,應該不成問題。
“白虎,謝謝你!”朱雀忽然起身,撲進了白虎的懷裏。
這可把白虎嚇着了,雙臂僵在半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慌忙別開頭,“你別這樣,別這樣,我、我這就去……”
話音未落,白虎的眸子駭然瞪大。
下一刻,他不敢置信的低頭,瞧着插在自己心口的刀子。
怎麼會??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其實還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那就是滅口。”朱雀面目猙獰,將刀往白虎的心口死死捅進去。
血流得不多,但……致命。
白虎甚至於,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習武之人下刀,自然是不留餘地的,從白虎進門的那一刻,朱雀便沒打算放過他,方纔那些期期艾艾,都只是爲了讓白虎放鬆警惕,爲了殺他做準備。
既然白虎出現在這裏,想必青龍應該也在附近,至少……在金陵城無疑。
瞧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虎,朱雀徐徐蹲下來,滿臉鄙夷的拔出了染血的匕首,“只怪你自己太蠢,太過相信身邊的人,連這點殺意都察覺不了,死了也不冤。”
捻着帕子,朱雀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跡,殺人斃命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既要殺了白虎,自然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
“你若不出現在這裏,也不會死。”朱雀起身,“要怪只能怪公子,只能怪百里長安,你若要索命便去找他們吧!”
同門一場,也算是全了彼此的情義。
保全自身的最好法子,就是消滅所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
殺,是最好的手段!
朱雀站在後窗,往外看了看,又行至門口位置,瞧了瞧外頭的動靜。
暫時沒什麼動靜,那就是說,白虎先找到了自己,其他人可能還在金陵城內找尋自己的蹤跡,那就意味着,只要先處理好白虎的屍體,一時半會還是安全的。
呵……
今日的太陽,真刺眼。
明晃晃的日頭落在上方,青龍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圖紙上標記的地方,問了幾個人也都說不清楚,只得在街邊的茶水鋪要了一碗茶水,慢慢喝着。
不知道爲何,今日眼皮子跳得厲害,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喝一口水,青龍若有所思的瞧着周圍,轉而招招手,讓茶水鋪的夥計上前,“小哥,打聽個事,你可知道這個地方在哪?”
夥計撓撓頭,“瞧着有點熟悉。”
“那你仔細想想。”青龍忙不迭將一點碎銀子塞進他手裏,“我是來尋親的,對金陵城實在是不熟悉,找了半天沒找到人,還望小哥能做個好事,幫我這個忙。”
夥計默默的將銀子揣進懷裏,“好像是沿着這條巷子往裏面走,拐兩個彎,之前我經過兩回,不知道是與不是?”
“多謝!”青龍慌忙揖禮。
夥計笑着擺手。
既得了消息,青龍趕緊鑽進了巷子裏,然這路還是不好找,畢竟七拐八拐的,沒夥計說得那麼輕巧。
青龍人生地不熟的,及至午後才走出了這迷宮一般的巷子,瞧見了不遠處那座院子,好像……就是自己圖紙上的那戶人家?
是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