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赫連琦手一抖,下意識的繃直了脊背,回頭望去,只見着赫連應站在那裏,目光冷冽的盯着眼前的一幕,面色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來。
“你們都在幹什麼?”赫連應瞧着被壓在人羣下的赫連承,“還不鬆開?”
國公爺都到了,大公子又能算什麼?
衆人慌忙撤了手,撲通撲通的跪了一地,不敢再擡頭多看,免得觸怒了國公爺,最後吃不了兜着走。
“你幹什麼?”赫連應望着赫連琦。
赫連琦這纔回過神來,二話不說便繼續方纔的事情。
然,赫連承已經得了自由,又豈會再讓赫連琦得逞,當下身子一撇,快速避開了赫連琦的碰觸,旋身便落在了赫連應的身側。
“父親,大哥無緣無故的,上來便說要扒了我的皮。”赫連承跪地磕頭,“請父親爲我做主。”
赫連承這一番話,惹得赫連應勃然大怒,“逆子,這是國公府,你竟敢在爲父的眼皮子底下,打殺自己的兄弟?赫連琦,你這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有沒有王法?”
“父親!”赫連琦急了,“兒子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扒了他的皮,只是因爲、因爲……”
赫連應居高臨下的睨着他,“因爲什麼?”
“因爲這些日子一來,我讓人仔細盯着二弟,發現他頗爲怪異,恐怕、恐怕……”赫連琦猶豫了半晌,轉頭瞧着身邊的奴才。
赫連應眯了眯眸子,“都給我滾下去,若再有下次,敢對府中公子動手,別怪我將你們一律發賣。”
“是是是!”衆人趕緊磕頭。
這是兩位公子之間的事情,若不是這大公子欲言又止,只怕他們這些人都得跟着挨板子,所幸……國公爺放了他們一馬。
待人一走,赫連應橫了跪地的赫連琦一眼,“有話就說。”
“他不是二弟。”赫連琦指着跪地的赫連承,“他可能是戴揚,爹,他們主僕二人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您可一定要當心啊!”
赫連應不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狀,赫連承旋即磕頭,“請父親做主!”
“琦兒,你要想清楚在說話。”赫連應面色都變了,“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你的意思是,戴揚害了承兒?還是說,他們主僕二人聯起手來,背叛了國公府和爲父?”
赫連琦忙道,“父親,老二之前跟公主府頗爲近乎,與那百里長安私下裏接觸了很多次,這二人私相授受,定然是早以聯手。他們此番李代桃僵,一定是別有居心,父親不得不防!”
赫連琦愣了愣,這還真的沒有……
只是底下人說,赫連承現如今的行事作風與習慣,與平日裏截然不同,聯想到戴揚不見蹤影,赫連琦便做了個大膽的猜想。
說不定眼前的赫連承,就是戴揚喬裝易容的!
“什麼依據都沒有,空口白牙,就要把人摁住?”赫連應面色沉冷,“你這兄長當得,可真是盡職盡責啊!”
赫連琦張了張嘴,“爹……”
“混賬東西,那是你弟弟!”赫連應冷聲怒斥,“你無憑無據的,便要打殺自己的兄弟,簡直是混賬透頂!”
赫連琦急了,“可是爹,他真的不是二弟!”
“還敢胡言亂語?”赫連應行至赫連承跟前,“今日,我便驗證給你看,若是你所言有誤,從今兒起你就去後院待着,沒有我的吩咐,再不許踏出院門半步!”
赫連琦是個認死理的,跟王春瑩是一個性子,都到了這份上,自然是不肯低頭,“好!”
“那你看仔細了!”赫連應蹲在了赫連承的跟前,伸手去摸他的臉,“呵……”
赫連琦瞪大眼睛,待赫連應起身的時候,他整個都僵在了原地,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好似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爹……”赫連琦撲通跪地。
赫連應裹了裹後槽牙,“承兒,此番是你受了委屈,但終究是兄弟……你先下去,這裏的事情,交給爲父處置。”
“是!”赫連承揖禮,狠狠剜了赫連琦一眼,大步流星的離開。
赫連應負手而立,“琦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爹……”赫連琦原是想着,此前惹了父親動怒,藉着這件事在父親跟前露個臉,挽回自己的顏面,順道讓父親消消氣,誰知竟是弄巧成拙,“爹,我、我也是好意啊!”
赫連應嘆口氣,“爹對你素來是抱以重望的,誰知道你竟這般不成器!來人,從今日起,不許大公子踏出院門半步,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去見他。”
“是!”“爹,爹我知道錯了,爹你別把我關起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