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琦已經關禁閉,是死是活的……赫連應暫時沒空關心,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赫連承。
“還沒回來嗎?”赫連應問。
戴揚行禮,“國公爺放心,已經來消息了,邊關那便會拖死朝廷的大軍,讓祁越有去無回,至少在咱們行事的時候,讓他沒辦法及時脫身。”
只要祁越沒辦法及時回來,而沈唯卿又被絆住腳步,金陵城的大局還不是赫連應說了算嗎?
“如此,倒也是極好的。”赫連應鬆了口氣,“他現在如何?”
戴揚一愣。
“我的意思是,狀況如何?”赫連應難得發發慈悲,問及與野心無關的事情。
戴揚忙回答道,“公子說,暫時一切安好。”
“如此,最好。”赫連應眉眼微沉,“這金陵城,沒發生什麼事情嗎?”
戴揚愣了愣,“沒有。”
“昨夜至今,很太平?千機府和公主府呢?”赫連應拂袖坐定,伸手端起了邊上的杯盞,淡然飲茶,“沒有動靜?”
戴揚仔細的想了想,“暫時沒有,昨夜大雨大風,咱們的人仍是堅守崗位,盯着公主府和千機府,着實沒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他們的重點是在千機府。
長公主百里長安還沒回來,花太多的心思在公主府,無疑是浪費人力物力,是以只要千機府沒什麼大礙,便算太平。
“那就好!”赫連應想着,路上沒見着屍體什麼的,城內也沒什麼動靜,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逃走的江湖人,並未來得及進金陵城。
要麼是去療傷,要麼死在哪個犄角旮旯。
甚好!
“國公爺爲何這麼問?”戴揚不解。
赫連應搖頭,慢悠悠的放下手中杯盞,“沒事,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莫要大意,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的輕敵之舉,都會招來滅頂之災。”
小心駛得萬年船,成大事者不可大意。
“是!”戴揚行禮。
眼見着戴揚退下,赫連應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於房中沐浴更衣之後,才起身往外走,馬不停蹄的趕往了牡丹的住處。
赫連應去的時候,大夫也在。
“怎麼了?”赫連應心下一緊,“可是孩子有什麼事?”
大夫忙行禮,“國公爺放心,夫人和孩子都沒什麼大礙,只是不小心嚇了一下。”
“嚇着了?”赫連應疾步行至牀前。
牀榻上的美人,面色蒼白,連脣上都沒有血色。
“牡丹?”赫連應不解,“怎麼會嚇着?”
牡丹虛弱的睜開眸子,見着赫連應來了,當下撲進他懷裏,“國公爺,您可算是回來了,昨天夜裏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也不知道怎麼的,竟是來了一隻老鼠,好嚇人……”
聽得這話,赫連應鬆了口氣。
還以爲……
“好大的老鼠,嚇死我了!”牡丹嚶嚶啜泣,“要是國公爺,肯定早就把老鼠嚇跑了,嗚嗚……國公爺,牡丹的心口跳得好厲害,這會還是心慌慌的。”
“好大一隻老鼠,國公爺不在身邊,牡丹和孩子都好生害怕。”牡丹揚起頭,眸色猩紅,哭得那叫一個淚眼汪汪,我見猶憐。
赫連應心都跟着疼了,伸手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仔細的擦着牡丹臉上的淚水,“好了,我會讓人徹查整個院子,務必把所有老鼠都趕出去,免得嚇着我的小心肝和小寶貝。”
“嗯。”牡丹點點頭,依舊伏在赫連應的懷裏,只是在羽睫垂下的地方,眼底掠過濃烈的怨毒之色。
人在虎狼側,不得不小心謹慎,連哭都得找個名正言順的藉口。
好在,赫連應沒有起疑。
畢竟,嬌滴滴的小女子,誰不喜歡呢?
柔柔弱弱的懷中嬌,誰能不愛?
直到牡丹真的睡着了,赫連應才起身離開。
出了門,赫連應轉頭望着伺候的丫鬟,“真的是老鼠?”
“是!”丫鬟連連點頭,“一下子從窗外竄進來,許是昨夜雨下的太大,從那邊的花壇裏竄出來的,可嚇人了,奴婢也嚇了一跳。”
赫連應沒說話。
“那老鼠還在屋子裏竄了一會,嚇得夫人差點尖叫着暈過去。”丫鬟繼續道,“所幸奴婢趕緊打開門,和外頭的守衛一起,把老鼠趕出去了,國公爺若是不信,可去問問昨夜當值的守衛。”
赫連應留在這裏的,算是自己的心腹,到時候一問便知是否有老鼠。
“這麼怕老鼠?”赫連應皺眉,若有所思的環顧四周。
丫鬟解釋,“夫人說,她此前受苦,入教坊司之前,被關在暗牢裏,那裏有成羣的蟑螂和老鼠,她還被老鼠咬過,所以最怕的就是老鼠和蟑螂。沒想到,昨天夜裏大風大雨的,還受了這樣的驚嚇,是以奴婢就讓守衛大哥,趕緊把大夫請來了。”
“你做得極好。”赫連應如釋重負,“沒事就好。”
大夫說,只是嚇着,保胎藥里加了點安神藥,沒什麼大礙。
可見,這孩子也是乖順,倒是個懂事的。
“國公爺,您可還有什麼要問的?”丫鬟低聲問,“若是無事,奴婢要去煎藥了。夫人的藥,不敢讓他人經手,這是您親口說的。”
赫連應擺擺手,“下去吧!”
這裏的奴才,是管家親手挑的,按理說沒什麼大問題。
瞧着丫鬟離去的背影,赫連應又轉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轉而招了守衛過來。
“國公爺?”守衛行禮。
赫連應負手而立,“傳令下去,搜尋所有的房間,還有牆角等腌臢地方,務必保證,院子裏不許有老鼠和蟑螂,一隻不留!聽明白了嗎?”
“是!”守衛頷首。
這院子不大不小,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要人沒事,便是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