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見面時,她見她似乎對趙晗挺關注的,沒想到她會去杏花村打聽消息,難道她認爲趙晗是住在杏花村的嗎?
誰給她的錯覺!
但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丁思慧的目標是莫子安,只以爲這件事過後就不會有交集。
因些這會兒一杏花村就往吳家跑,如今吳三家已經在蓋新屋了,方月茵去吳家就只是找吳村長。
只是進了吳家又不可避免地跟吳大伯孃撞到,對方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方月茵也不當一會事,她又不是來找她的,而且她平時也不在村裏,跟吳大伯孃也不怎麼打交道,沒必要委屈自己。
“吳爺爺,就我以前問過的村裏有沒有誰家在賣地……”
“這事啊,村裏還真沒人賣地,子安媳婦你們家也沒人種地啊,你要買地來幹什麼?”
“不瞞吳爺爺,我最近得了一個能人,會種果樹,他來村裏看過,說是咱村的地挺適合種果樹的,我就想買些地來種果樹。”
“要是村裏有哪家也願意跟着一起種,我也能讓他教大家種……”
“糧食纔是咱村裏人的命根子,誰家會放着能種糧食的地,去改種果種,這玩意也喫不飽肚子啊。”
“吳爺爺,我記得咱村的荒地挺多的,從我家到後山那一片都是無主的荒地,爲什麼不找人開墾出來種果樹?”
“那地是無主的,可那地荒得很,可是也要出錢買,一般人家哪有錢買地,就算要買地,也會先上好的良田來買。”
“如此,不知道那片地怎麼賣?”方月茵眼睛閃了閃,沒人買正好便宜了自己,那塊地也許種不了莊稼,卻是種果樹的好地。
“你要買?”吳爺爺敲敲自己的旱菸杆,“荒地雖然便宜,可真不是什麼好地,以前讓村裏人去開荒,誰開出來算誰的都沒人要。”
“何況你們家也沒那麼多人開地,那地看着不怎麼多,可有四百多畝,一畝現在都要二兩銀子,有這銀子乾點別的什麼不行啊。”
“有四百多畝?還要二兩銀子一畝?那不是得要八百多兩銀子?怎麼會那麼多?”方月茵皺眉。
“那塊地必須連着後山的一個小土坡一起買,所以這地方就大了點。”
方月茵一喜,連着後山的小土坡?有這麼好的事?這樣是不是說她可以堂而皇之地讓楚剛幾人住到山上給她看果園子了?
這樣一想,方月茵臉上卻沒有帶出多少喜意,只道:“吳爺爺,這地你能不能先別賣出去?我回去跟家裏人商量一下?”
“沒問題,你也不用着急,那些地都擱置了這麼多年,當初不要錢時都沒人要,現在就更沒人要了。”
吳村長說到這裏,又深深看了方月茵一眼:“子安媳婦啊,我們家的事還多虧你出主意呢,我和你吳奶奶也是當局者迷,以爲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兄弟才能齊心。”
“卻忘了牙齒都有磕到嘴脣的時候,何況是人呢,住在一起時間長了,總有個磕磕碰碰,時間長了消耗的都是兄弟間的情份。”
又陪着吳村長聊了一會兒,方月茵纔回莫家。
莫母已經做好飯,一家人圍在一起喫完飯,方月茵幫着莫母收拾廚房,莫母卻推着她回屋。
方月茵堅持把碗洗了纔在莫母的一下催促下回屋,可她剛走到門邊,又被莫母叫住。
“月茵,白天的時候有人送來一封給老大的信,你順便帶給他。”
“好。”看着莫母一臉慈和的神情,方月茵無可奈何地應着。
往屋裏走的時候,方月茵瞄了眼信封,上面只有五個字“莫子安親啓”,字跡小巧娟秀,應該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
方月茵不知道給莫子安寫信的女人是誰,她抿了抿脣,不明白自己心裏的那股鬱氣是從哪裏來的。
而且她還很沒品的想把這信藏起來,看看信中的內容。
不過看看坐在桌邊看書的莫子安,她還是很不甘心地把信放到他面前,口氣卻沒那麼好了:“這是娘讓我拿給你的。”
莫子安拿起信也有一瞬間的懵,他並不認識上面的筆跡,不過他卻很敏銳地察覺出方月茵的不快。
眉頭挑了挑,拆開信快速地掃了起來。
方月茵裝做不經意地也掃了一眼落款處“丁思慧”三個字躍入臉簾。
丁思慧?這怎麼看也不像男人的名字,再聯想到那秀氣的筆跡,方月茵只覺得心裏的鬱氣更重了。
正想到院裏走幾圈散散心,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方月茵垂眸的時候,就見一張信紙清晰地落入她的視野。
方月茵一愣,錯愕地看向莫子安,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就聽莫子安認真地道:“我以前遊學的時候到過宜州,有幸得丁大人賞識,在丁府客居過一段日子,曾爲丁小公子開蒙。”
“宜州剌史丁立安丁大人?”方月茵突然想起之後她救的那個女子,不就自稱是宜州剌史的女兒,可是她不是叫丁雨佳嗎?
她突然又想起和丁雨佳一起的那個女子,似乎是她的姐姐,難道那位就是丁思慧?
那麼那姑娘派人到杏花村打聽的是莫子安而不是趙晗?
“你怎麼知道丁大人?”莫子安疑惑。
“今天我在大街上救了個女子,她說她是宜州剌史丁大人的女兒丁雨佳,後來有個自稱她姐姐的人帶了縣大老爺過來,想必那就是丁思慧小姐了。”
隨即又笑道:“你倒是跟她挺熟的,這纔到青安鎮,就想着給你寫信。”
莫子安求生欲很強地將信紙遞到方月茵手上:“不,我跟她並不熟,丁思慧是丁大人的庶女,丁大人曾想將她許配給我,被我婉拒了……”
方月茵也大大方方地看了信。
丁思慧這信裏字字句句都透着少女懷春的心思。
告訴莫子安她與丁雨潔的遭遇,還說運氣不錯,被人救人,只是卻受了不小的驚嚇,如今正在知縣府裏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