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髮剛剛擦乾,小火就過來把高建志出的詭計跟方月茵說了,氣得她當場就把布巾摔地上,脫口道:“這些人還有完沒完?”
“月茵,怎麼了?”莫母出來問。
兩個小傢伙也是一頭問號地出來看方月茵,。
方月茵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地笑着道:“沒事哈,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莫小燕還要問什麼,被莫母拉回去了,又給莫子喜使了個眼色。
等院子裏的人都各回各屋了之後,莫子安眼神複雜地撿起地上的布巾,走過去給方月茵擦頭髮,一邊還問:“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真的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方月茵收斂起臉上的怒意,儘量心平氣和地說。
莫子安幽幽地看着她,見她不說,也沒有再問,只是默默地繼續幫她擦着頭髮。
這樣詭異的相處,讓方月茵心底有些發毛,故意岔開話題問:“你今年會不會參加府試?”
問出這一句後,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不用考慮這些,可既然當初考了秀才,現在也該參加一下府鄉,哪怕是做做樣子也行……”
“你怕我的身份暴露?”莫子安古怪地說。
“不是!”方月茵覺得他話語裏有點陰陽怪氣,奪過他手裏的布巾道:“隨你參不參加,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氣哼哼地回了屋。
莫子安好笑地看着她重重地關上門,不由得摸摸鼻子。
考舉人!他還真沒想過,不過有個舉人身份,在這個小地方應該更能讓人忌憚。
就比如以前那個王家,就沒那麼大的膽子來算計自己了,還有那個什麼高建志,在算計方月茵的時候也得掂量一下自己。
何況,既然是方月茵這個女人喜歡,自己就去給她考一個回來好了。
想到這裏,他也走回了屋,見方月茵已經躺下也,他也脫了外衣躺在她外面。
半夜裏,又有一個溫軟的人兒滾進自己的懷抱,他無奈地讓人躺好,不用他幫忙,對方就已經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再次睡了過去,一點也沒設防。
莫子安苦笑,這女人就那麼放心自己?
轉天天亮,方月茵醒的時候,牀上依舊不見莫子安的人影,方月茵鬆了口氣。
這樣不行,總跟一個男人睡一張牀算是怎麼回事,還是得想個辦法再弄個房間,或者是早點離開這個家。
可是一想到自己來了這個家後,家裏人對她的態度,她又覺得自己這麼老想着拍拍屁股走人,真的有點不太厚道。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莫子安那男人對自己也沒什麼意思,自己何必那麼矯情。
喫過早飯,一家人剛想往鎮上去,方玉嬌就找來了。
莫子安看到她的眼神就是冷的,莫母也不太樂意見到她,這女人來自家幹什麼?
方玉嬌也看出莫家人對自己的態度,她真的很想甩袖子走人,可是看到莫子安那張清雋的臉,又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看方玉嬌擋在自家馬車前,莫子安冷着臉道:“你有什麼事?”
自從把滷味生意交給吳家三叔後,方月茵家的牛車也賣給他們了,他們自己家用上了馬車。
方玉嬌收回盯着莫子安的眼神,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有事要去鎮上,能不能搭你們的馬車?”
“不能。”莫子安眉頭微皺,想都不想地說:“你快讓開!”
“別這樣嘛,我好歹也是傻,月茵的堂姐,就搭個馬車怎麼啦!”
“我跟你們家早就沒關係了,你哪來的臉以我的堂姐自居,快閃開,好狗不擋道!”方月茵從馬車裏探出個腦袋。
其實她心知方玉嬌這次去鎮上幹什麼,人家都要設計陷害自己了,自己怎麼可能還好心地帶她去鎮上,那她成什麼了!
想算計自己,就走着去吧,她可不想以後還被方玉嬌賴上。
莫子安聽了方月茵的話,再也沒有停留,趕着馬車就往鎮上去,留下方玉嬌在原地吃了一頭一臉的灰。
方玉嬌不甘地在原地跺跺腳,轉身回了高家。
高建志纔起來,看到走進來的方玉嬌,皺着眉頭道:“你怎麼還在家裏?”
這會子的方玉嬌滿心滿眼都是對方月茵的怒氣,一點也沒發現高建志說話時的不耐煩。
“還不是那個傻妞,不讓我坐馬車也就算了,居然還敢罵我是狗,我……”
“你什麼你?你怎麼這麼傻?”高建志真是被氣到了,“你要是坐方月茵家的馬車去鎮上,不是告訴所有人,你今天是跟她在一起的?等她出了事之後,別人說不定還會懷疑到你頭上。”
“那怎麼辦?”方玉嬌被高建志一嚇,失去了思考能力,委屈地道:“可是我也不想走到鎮上去,建志哥,我現在可是已經懷了你的孩子。”
高建志掩下心頭的煩躁,裝出一臉心疼地樣子道:“我怎麼可能讓你走着去鎮上呢,就算你願意,我也是會心疼的。”
“咱村又不止莫家一家有車,吳三叔家的牛車不也天天往鎮上去,正好我也要到鎮上去,咱倆一起去吳三叔家搭車。”
方玉嬌一聽高建志那麼說,立即高興了,隨即又有點狐疑地道:“你去鎮上幹什麼?”
“當然是去書院,不然你希望我去鎮上找活,還是在家裏種地?”高建志一臉不高興。
隨即又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個心善的人,而且想來想去覺得這事也讓你太受委屈了,要不然你就不要去鎮上找方月茵了,我還是不去念書了。”
說着就有點垂頭喪氣地往吳三叔家走。
方玉嬌本來被方月茵罵成狗還真有點委屈,可一聽高建志這麼“替她着想”,立即覺得自己受的這點委屈算不了什麼了。
忙小跑兩步追上高建志道:“建志哥,只要你心裏知道我的好,我就一點也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