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時你月茵姐姐攔着不讓見,那木香的爹和後孃是可以告你月茵姐姐的,甚至也可以告那叫木香的孩子。”
“可是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女孩子被家人推進火坑?”
“你覺得你月茵姐姐是那種袖手旁觀的人嗎?”阮夫人又嘆氣,自己女兒要是有方月茵一半機靈就好了。
“可是她就是這麼做了啊!”阮雨君還是不解。
月茵姐姐不是拒絕了幫助那姓木的小姑娘?而且孃親也不準自己幫她。
“有些事明着不好做,因爲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那姓木的姑娘根本沒辦法,而你月茵姐姐也會兩頭不落好,她這麼聰明不會讓自己處於這種境地。”
聽了孃親的這翻話,阮雨君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激動地抓着阮夫人的人道:“孃親的意思是月茵姐姐會暗地裏……”
“噓……”阮夫人對女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搖頭道:“爲娘可什麼都沒說。”
阮雨君看自家娘這樣,頓時眉開眼笑:“我就知道月茵姐姐的心腸不會那麼硬。”
此時,她們已經跟着方月茵回了莫家。
“月茵姐姐,我想喫你家的辣醬。”阮雨君跑前幾步,挽着方月茵的胳膊道。
“好,不過家裏不多,你先和你娘到屋裏坐會兒,我去廚房給你做。”方月茵寵溺地拍了拍阮雨君的臉頰。
阮夫人和阮雨君被莫母迎進了堂屋。
不一會兒,整個小院裏都飄滿了濃郁的香味,阮雨君一邊吸着鼻子一邊道:“好香啊!”
阮夫人也被這香味吸引了,母女二人情不自禁地往廚房那邊走。
越是靠近廚房,那香辣的味道就越濃郁。
阮夫人和阮雨君都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方月茵聽到有人進來,回頭朝她們笑了笑道:“我現在正在做兔肉醬,你們要不要先嚐一下?”
阮雨君聽了毫不遲疑地點了下頭,阮夫人還尚存幾分理智,有些遲疑地道:“就這麼喫?”
“不是,我讓人蒸幾個饅頭,夾在饅頭裏喫也很香,你們等一下,很快就好。”
阮雨君聽說很快就好,也不管自家孃親了,直接找林娘要了饅頭,掰開,拿到方月茵身邊,說:“月茵姐姐,先給我弄點嚐嚐唄。”
方月茵笑笑,舀了一勺放在她的饅頭裏,笑道:“還有點燙,小心點,慢慢喫。”
“知道知道。”阮雨君一個勁兒的點頭,可手裏的動作可一點也不慢,一邊吹着熱氣,一邊就往嘴裏送。
結果燙手得張開嘴直哈氣,卻怎麼也不肯將嘴裏的喫食吐出來。
好不容易等到不那麼燙了,才嚥下去道:“好喫,好喫,這可比上次喫得還好喫。”
“嗯,你的舌頭還真靈,上次炒的時候,家裏少了一種調料。”方月茵微笑着解釋。
阮夫人見女兒喫得那麼燙嘴,卻還是嚥了下去,斥責道:“哪有你那麼喫東西的,有沒有燙到?”
“沒有,娘您放心,就是看着燙,喫到嘴裏也沒那麼燙了。”
所以她也很壞心眼地轉過身去繼續品嚐美味。
只氣得阮夫人在心裏直罵這個女兒是不能要了。
不過方月茵做菜向來手腳麻利,只一會兒就全好了。
她先盛出一小盤子晾着,其他的都盛進了大碗,等放涼了就裝進罐子裏。
方月茵看阮夫人想喫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親自拿了個饅頭掰開,夾上辣醬遞給阮夫人:“阮嬸,嚐嚐我的手藝。”
“那我就不客氣了。”阮夫人正好藉着臺階下坡,拿起饅頭也說了起來。
一口下去,就咬到辣醬,那種香裏帶辣的味道一下子直衝她的味蕾,讓她覺得自己好似餓了幾天似的。
接下去她喫饅頭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女兒阮雨君慢。
方月茵也趁着這個時候把雞肉醬全炒好了。
等到她把兩大鍋肉鍋全都吵好,才發現旁邊的放饅頭的笸籮已經空了。
再看看阮夫人母女倆,正一臉滿足地揉着肚子,這是明顯喫撐了的節奏。
方月茵強忍着笑意讓林娘去煮消食茶,自己則把兩人扶到堂屋交給莫母照顧。
這會兒她還要做午飯。
等方月茵把一桌子午飯擺上桌的時候,阮夫人和阮雨君都後悔了,她們真的是一點也喫不下了。
阮夫人就更是尷尬了,她覺得一自己一輩子最尷尬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她雖然不算是什麼大家族的小姐,可也是個小家族的嫡女,從小就被按照大家族的小姐來培養,大到一方一行,小到坐勢會客用餐,都有一套規矩。
也就是跟着夫君來了興南縣後,這些規矩才能省則省,也就養出了阮雨君這麼個大大咧咧的性子。
可就是再怎麼不講規矩,她待人接客也從來沒有那麼隨性過。
到別人家裏做客,不但直接進了主人家的廚房,還直接在廚房裏喫飽了。
這種事在她這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可尷尬之後又覺得自在,好像一起在廚房裏說說笑笑也挺有意思的。
唯一遺憾的就是桌上美味的菜色,她只能看不能喫。
喫過午飯,方月茵還是把阮夫人和阮雨君帶出去轉轉了,雖說她倆喝了消食茶,可那麼多饅頭下肚,可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消化得掉的,所以還是去消消食比較好。
方月茵也沒帶她們去別處,就進了她的果園裏逛了逛,如今果樹苗都已經抽出綠葉,果園裏一派生機勃勃。
“呀,月茵姐姐,你還真種了片果園?那我以後是不是有新鮮果子吃了?”阮雨君笑道。
阮夫人點點她的額頭:“你腦子裏怎麼都是喫的,府裏短了你喫喝嗎?”
“娘,你老是點我額頭,萬一哪天點傻了,你可沒有我這樣聰明伶俐的女兒了。”阮雨君抱着孃親的胳膊嘻嘻笑。
“月茵姐姐,你這裏都有什麼果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