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茵有點搞不清她們的關係,周母與阮夫人是閨中密友她是知道的,可莫母與周母……
算了,弄不清楚就不想了,反正知道他們是安全的就可以了。
當方月茵拿着她的貨去阮府時,立即被迎了進去,只是她還沒到阮夫人的房間時,就被阮雨君攔下了。
“月茵姐姐,你還知道來看我啊。”阮雨君一臉怨念地說。
都怪上回那個什麼男的不好,害得現在父母都不怎麼肯放自己去月茵姐姐家了。
方月茵回身從春雨懷裏拿過兩個罈子:“喏,給你的。”
一看見兩個罈子,阮雨君眼上立即眉開眼笑:“月茵姐姐,你對我太好了。”
她抱了方月茵一下,立即讓紅兒接過罈子,小心地送回房裏,這可不能給娘知道,要不然肯定得分走自己一半。
方月茵笑着拍拍她的手道:“走,帶我去見你娘。”
“好啊,月茵姐姐,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娘可比我爹還忙呢,她還開了個新鋪子,我還幫着一起看帳呢。”
阮雨君驕傲地說,現在誰再說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小姐,她就跟對方急,她已經學會看帳了呢。
“孃親說,會慢慢教我管家的一些事。”
阮雨君高興地道。
方月茵瞅了眼臉頰紅撲撲的阮雨君,意有所指的道:“你不小了吧?”
阮雨君一時沒想明白方月茵怎麼會跳到自己的年紀上,卻還是不明所以地老實回答:“我過了年就十六了。”
“所以啊,應該好好學學掌家理事了,你可要用心學哦。”方月茵看着嬌憨地阮雨君,忍不住戲謔地說。
“嗯,我是要幫着娘一點了,不然她太累了。”阮雨君一本正經的點頭。
“噗嗤”方月茵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旁邊的紅兒都憋笑憋得很辛苦。
“月茵姐姐,你笑什麼,我說得不對嗎?”阮雨君不明所以地看看兩人,蹙着眉問。
“對對,沒錯!”方月茵忍着笑點頭。
阮雨君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已經到了阮夫人的屋子,她就住了口,打算一會兒好好問問紅兒,自己剛纔的話有說錯什麼,怎麼月茵姐姐笑得那麼開心。
進到屋裏,阮夫人正在看帳本,見是方月茵來了,忙推開帳本道:“你終於來了,再不來,我可只能親自殺到你家去要貨了。”
“這幾天又新釀了一批酒,有點忙。”方月茵又示意春雨抱了兩個罈子過來,
“阮嬸,這個我酒坊裏新釀出來的桃花酒,給你和阮叔嚐個鮮。”
阮雨君見孃親撥開一個罈子的木塞,空氣中瀰漫着一種香醇的味道,不由得道:“月茵姐姐,你偏心,都沒有給我這種酒。”
方月茵還沒開口,阮夫人先開口斥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喝什麼酒。”
“可是娘,真的好香啊,要不就給我半罈子?”阮雨君撒嬌道:“我的酒量也是不錯的呢?”
“還半罈子,你想得可真美!”阮夫人睨了自家閨女一眼,“你還酒量好呢,就一杯就倒的酒量,還好意思說好?”
“一點點也不行,女孩子喝什麼酒。”說着叫來丫鬟把罈子放進自己屋裏。
“方茵啊,你可別笑話你這個妹子。”阮夫人說。
方月茵搖頭,然後看向阮雨君道:“這些酒都挺烈的,你也別想着偷喝,下回我給你帶一些適合女子喝的酒,那個酒不烈,但是也不能貪杯。”
“哇,月茵姐姐,你太好了。”阮雨君一把抱住了方月茵。
“行了,都是個大姑娘了,別那行毛毛躁躁,我和你月茵姐姐還有正事要說,要麼你就好好坐在一邊聽,要麼就出去自己玩。”
阮夫人給了女兒兩個選項。
阮雨君立即老老實實地坐到旁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阮嬸,這些是我最近做的潤膚膏,接下來我就準備僱女工來做了,這樣每人負責一個環結,幾個人一起合作下來,一瓶潤膚膏就成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可是我還是那句話,無論是買人還是僱人,這方子纔是最主要的。”
阮夫人再次強調。
“我知道的,所以做潤膚膏的人,每人都只會一個步驟,比方說,把原料加工成粉的,就一直做這一步,把幾種粉末混合在一起的,也一直做那一步。”
“這樣不僅加快了他們的速度,也不會有人知道完全的一套步驟,除非一條工作線上的人都把自己工作的內容合起來。”
“可是也不是沒那種可能的。”阮雨君插嘴道。
“所以其中最關鍵的幾步都是由我幾個心腹丫鬟完成的,她們都是我用了很長時間,又有身契在手,完全不怕她們背主。”
阮雨君眼睛一亮,這才放了心。
然後方月茵又跟阮夫人說了一下她的想法。
“你要找十歲到十八歲的女孩子,而且還是識字的優先。”
“對,阮嬸你也知道,在鄉下人的眼裏,家裏的女孩子一點地位都沒人,小時候是家裏做家務的主要勞動力。”
“長大了好一些的人,還會自家姑娘找個差不多人家給配了,那些重男輕女的人家,就會給姑娘嫁出去,拿一筆豐厚的彩禮給兒子娶媳婦,說白了跟賣女兒沒差別。”
“就像那個木香。”阮雨君又插句嘴,得到了阮夫人的瞪視。
方月茵卻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其實起了想僱女工其實也是因爲木香的事,我雖然幫不了那些姑娘多少,讓她們在家裏提高一點地位還是行的。”
“而且年經姑娘手腳麻利,學東西也快,可以省了我好多事呢。”
阮夫人點頭道:“這樣一來,你又算是爲村裏做了件好事。”
“談不上好事,各取所需的條件下,儘可能地幫那些姑娘一把罷了。”方月茵的是實話。
要是自己沒這個需求,她不會多管,畢竟一個社會現象不是靠她一個人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