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睡得最香的時候。
突然,一陣鑼聲響徹整個杏花村的上空,鑼聲中還夾雜着人聲,“着火了!着火了!”
方月茵和莫子安都被驚醒了,爬起來就側耳細聽,聲音似乎是從酒坊那裏傳出來的。
方月茵一下子清醒了,忙穿好衣服下牀就要往外奔。
由於事出突然,她也沒注意到自己是從莫子安懷裏鑽出來的。
可是就在她要往外奔的時候,莫子安一把拽住她道:“別急!”
“能不急嗎?如何真是酒坊那邊失火,後果不堪設想,你快放手。”
說着方月恩就使勁去掙扎。
莫子安卻依舊穩穩地抓着她的手,把她按到牀邊坐下:“再怎麼急也不能光着腳跑出去,放心,那邊我一直叫人看着,出不了什麼大事。”
他邊說邊從牀邊拿來方月茵的鞋,半蹲下去,執起她的腳幫她穿鞋。
方月茵看着突然矮了自己半截的莫子安,有些不自在,想去搶他手上的鞋,“我自己來。”
莫子安偏了下手,躲過方月茵的手,“都快穿好了。”
果然下一刻,莫子安就放開了手,。#@$&
方月茵也顧不得他的手留在自己腳上的餘溫,飛快地往外跑。
當她跑到院子裏的時候,院子裏已經被火把照亮了,楚十綁着一個女人扔在院子裏,院門外還有好些看熱鬧的村民。
很多村民手裏還端着水盆,拎着水桶,明顯是剛剛幫着一起救火的人,有的人臉上還蹭上了黑灰。
方月茵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酒坊是怎麼着火的?這女人是誰?”
“莫娘子,酒坊的火就是這個女人放的,要不是我今晚鬧肚子,不知道會造成怎麼樣的後果。”楚十抱拳道。%&(&
方月茵仔細看看地上的女人,拉下她捂得嚴嚴實實的臉,有點意料之中,又有點意料之外地道:“是你!”
“王翠花,我沒用你,你把我怨上我也無話可說,可是你怎麼能到酒坊縱火,那裏面還住着工人,你這把火燒起來,燒了酒坊事小,燒死裏面的工人事大,那些人都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
村民們聽了這話也是一個激靈,是啊,這酒坊裏本來就住着幾個工人,她王翠花這是想連同裏面的人一起燒死嗎?
就因爲方月茵沒同意她進酒坊作工,她就要殺人放火!
這心思也太毒了點吧!
“我沒有,不是我,你們冤枉我!”王翠花急忙否認,她只是一時氣憤想給方月茵一個教訓。
白天被方月茵那個賤丫頭當着那麼多人埋汰了,她感覺自己很沒臉。
一時間也沒顧及到酒坊裏還住着人,再加上過來倒苦水的吳大伯孃的拱火,她腦子一熱就光想着出口氣了。
這時候,村長也被請過來了。
方月茵看到村長來了,上去把事情說了一遍,其實都不用她說,村長來的時候就已經聽村民說過了。
“王翠花,你現在被人抓了個現形,還有什麼話可說的。”吳村長厭惡地看着她。
村長盯着王翠花道:“你爲何故意放火?而且到酒坊裏放火,你可想過後果?”
王翠花急了,狡辯道:“村長,我真沒有,我就是打那裏路過,他們也不知怎麼自己着了火,就賴在我身上了。”
“方月茵,你不想讓我進你的酒坊上工就算了,做什麼還要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王翠花,你半夜三更地到我家酒坊附近去幹什麼,那塊地可是我買下來的,你沒事上那兒溜噠幹嘛,還是大晚上的。”
“莫娘子,這女人身上還有打火石,我發現的時候,她正點了樹枝往酒坊裏扔。”
“幸虧大家怕下雨,昨兒下工的時候,把釀好的酒都搬進屋裏,不然就不是外頭柴火垛被引着那麼簡單了。”
“你胡說!”王翠花聽楚十這麼說,又吼道:“你又沒親眼看到我往裏頭丟樹枝,憑什麼就說是我縱的火!”
“就憑我們酒坊着火的時候,你在外面。”楚十睨了她一眼,“一般人看到酒坊着火,都會幫着一起救火,可你怎麼轉身就跑?”
“我不想幫着救火怎麼啦?她方月茵的酒坊着火,我就是不樂意幫着救火,怎麼着,這也犯法?”
王翠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正她已經把火石扔了,方月茵就是想拿證據也拿不到。
方月茵看了楚十一眼,見他微微點了一下頭,對林娘和英娘道:“去搜搜她的身,看看有沒有火石。”
林娘和英娘領命走到王翠花身邊。
王翠花雖然已經把火石扔了,可是這搜身還是讓她感到無比屈侮,就扭着身子反抗。
眼睛看向村長道:“村長,你就看着方月茵這麼欺負村裏人?”
“你要是不心虛,讓人搜搜又有什麼關係?”村長瞧了她一眼,“誰叫你半夜三更出現在人家酒坊外,而且那時正好有人往裏頭扔點着的樹枝。”
王翠花沉默了,她知道今天想要逃過搜身是不可能了,只能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想了一下,她看向村長道:“既然村長都這麼說了,我同意搜身,不過我的話先擺到這裏,要是搜不到什麼火石,她方月茵怎麼辦?”
“你想怎麼樣?”方月茵淡淡地道。
“我不能白白被你冤枉,我要賠償,五十,不五百兩銀子。”
“噝!”村民們聽了王翠花的獅子大開口,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反而方月茵卻很鎮定,“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
王翠花臉上的喜色還沒褪去,就聽方月茵緊接着但是二字,整顆上都是一跳,但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什麼?”
“但是我的人要是從你身上搜出火石,我可是要把你送官的,你可應承?”
方月茵一臉正色地說。
“月茵,送官不好吧,她再怎麼說也是村裏的媳婦。”村長有點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