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只能帶着人回家。
“人走了?”
陳羽母親問。
“走了!”
陳羽點頭。
“不可能吧?”
陳羽母親不太相信,趕緊去門外看。
劉老三這個潑皮,她太瞭解了,怎麼可能輕易走呢?
可,一到門口,果然劉老三他們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地花生米碎屑。
“還真走了?”
陳羽母親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
“兒子,你怎麼做到的。”
“就狠狠罵了他一頓,罵得他沒臉了唄!”
陳羽敷衍一句。
真相不能告訴老媽。
“這麼簡單?”
陳羽母親目露懷疑。
劉老三這麼一個厚臉皮,怎麼會沒臉呢?
“媽,債務的事情,你想怎麼處理?”
陳羽問。
劉老三隻是小麻煩。
真正的麻煩,還是債務。
不僅錢多,涉及的人也非常之多。
“你別管了。”
陳羽母親舊事重提道:“現在劉老三走了,你也趕緊走,去廣東吧!債務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媽,你不會要聽我爸的,一分錢都不欠,全都要還給人家吧?”
陳羽其實早知道答案。
父親入獄前,跟母親交代過,一定要還錢。
因爲老陳家從來不欠債!
不管多困難,一定要盡力還債。
母親答應。
整整十年,用命去還債。
債雖然還完,身體也累垮了。
沒辦法。
母親是一個講原則,守信用的人,一旦答應,再苦再難,也不會放棄。
“媽,從小到大,你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
“我知道,怎麼勸您,都是白搭。”
“我也不勸了,只希望您讓我留下,跟您一起承擔債務,跟你一起還錢。”
“您別一個人扛下所有,讓兒子給你分擔一些。”
陳羽眼中有了淚水。
讓母親獨自面對一切,他絕不能接受。
“好孩子,你真是媽媽的好孩子。”
陳羽母親流下熱淚,抱着兒子。
她非常欣慰。
雖然她的決定沒有絲毫改變。
“兒子,媽媽一個人可以,你去廣東吧!”
“好好學本事,好好掙錢。”
“老陳家的男人,沒有慫包軟蛋,總有一天,會東山再起。”
兒子的幾句話,是沒辦法讓她動搖的。
“要掙錢,用不着去廣東,在家也可以。”
陳羽很自信。
這個時代,遍地是黃金。
憑藉陳羽超越時代的認知,必然可以掙到錢,甚至掙到大錢。
“又說孩子話。”
母親白了陳羽一眼,自然不太相信。
聞言,陳羽也沒有爭辯。
說太多也沒有用。
錢擺在母親面前,纔是關鍵。
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面前,比任何話都有說服力。
“今天買票也來不及了,明天我去給你買票,你先去休息吧!”
母親還是堅持要把他送走。
陳羽沒有反駁,只能默默回到臥室睡覺去了。
他得想辦法,用最快的速度合法掙到足夠多的錢,足夠還清債務。
作爲一個商業精英,他自然有無數種辦法掙錢。
可,現在情況困難,限制條件很多。
他想了又想,終於有了思路。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來到了父親的工廠。
門口巨大的牌子有些破舊:娃娃飲料廠。
撫摸着工廠大門斑駁的痕跡,陳羽頗爲感慨。
前世,他有錢之後,把這家工廠買了。
可,那時候父親已經去世,算是一輩子的遺憾。
這一世,他一定要爲父親買下工廠,讓他重新執掌。
“小羽?你怎麼來了?也不進去。”
他年齡並不大,可,卻顯得非常衰老,全是白頭髮。
“李伯伯。”
陳羽道:“您上班?”
“對啊!來工廠有事?”
李副廠長夾着包,道:“走,去我辦公室說。”
李副廠長,名爲李建軍。
是陳羽父親最得力也是最忠心的助手。
他的一頭白髮,就是因爲父親的事情,一夜白頭。
當時父親被捕,不僅沒有牽扯他,還極力保全了他,讓他置身事外。
看着老領導被冤枉,他無能爲力,一夜白頭。
之後,本來應該他當廠長,可,卻被頂替,更讓他備受打擊,重病多時。
不過,他終究是一個樂觀豁達之人,很快就養好了病,來上班了。
“也沒什麼事情。”
陳羽想了一下,道:“對了,李伯伯,工廠的灌裝生產線的問題解決沒有?”
灌裝生產線問題頻發,尤其是一些重要的功能儀表,時靈時不靈,極爲影響流水線的效率。
“沒有啊!”
李副廠長也很煩惱,道:“流水線徹底趴窩了,都一個星期沒有生產了。”
“我這些天也在忙這件事。”
“現在技術團隊都喫住在流水線,不停研究,爭取能儘快修好。”
聞言。
陳羽也有點喫驚,沒想到,這麼嚴重,竟然都停產了。
流水線停產,可是大事情,每天的損失都極爲巨大。
“李叔叔,我能去看看嗎?”
陳羽問。
他對流水線非常瞭解,有極厚的技術功底,應該能修好。
當然,不能白修,自然是要拿一些錢的。
“當然可以。”
李副廠長沒有拒絕,“你小子經常跟老廠長修理流水線,說不準,還能幫忙修好呢!”
“對了,老外要價多少?”
陳羽問。
這個時代的設備都是國外生產的。
不僅售價高,還沒什麼保修。
要是壞了,修理起來費用非常昂貴。
“五萬塊。”
李副廠長伸出五根手指,道:“黑不黑?”
“黑!真黑!”
設備纔多少錢?
修理一下,就要這麼多。
洋人還真是喫人不吐骨頭。
“李伯伯,我只要一萬,就能把流水線修好。”
陳羽自信道。
上一世,除了父親的交代,他可是還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技術團隊,對於流水線的情況,十分了解。
毫不誇張的說,不管什麼問題,他都可以解決。
“哈哈!”
李副廠長大笑,道:“你小子來逗你伯伯玩?你要是缺錢,儘管開口,伯伯給你。”
“沒開玩笑。”
陳羽很嚴肅,道:“一萬就行,不多要。”
見此,李副廠長也嚴肅起來,道:“是不是有人又去你家要錢了?”
“我已經三令五申不讓他們去了。”
“都已經這樣了,是想把孤兒寡母逼死嗎?”
他以爲陳羽着急弄錢,又是債務的事情。
“沒人要錢。”
陳羽心頭一暖,道:“李伯伯,你別激動,我真能修好。”
“真能修好?”
李副廠長也犯起嘀咕。
他了解陳羽,這孩子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更不是一個愛吹牛胡鬧的人。
“真能。”
陳羽肯定點頭。
“你要真能,我給你兩萬都行。”
李副廠長大手一揮。
作爲副廠長,他還是有一定權限的。
“行。”
陳羽自然不會拒絕。
誰會嫌棄錢多?
“走,咱們現在就去流水線。”
李副廠長拉着陳羽就走,很是着急。
他也是雷厲風行的性格,而且跟陳羽的父親一樣,一心想要把工廠幹好,可謂鞠躬盡瘁。
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