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伸出大拇指，對陳羽很讚賞。
“掌櫃繆贊。”
陳羽笑道：“我還有一個大生意跟掌櫃談，借一步說話如何？”
“請。”
掌櫃馬上把陳羽請到內堂。
“幾粒夜光珠，掌櫃瞧瞧能賣幾個錢？”
陳羽開門見山，拿出了夜光珠。
一看夜光珠，掌櫃眼珠都瞪大了。
“這…這…這…”
他都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作爲在古玩行業混了一輩子的老師傅，他的眼力見自然是不用說的。
只是一眼就看出夜光珠的不凡。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掌櫃深吸一口氣，道：“小友想賣多少錢？”
出於尊重，他對陳羽的稱呼都變了。
“我也不太懂，掌櫃給估個價格吧！”
陳羽故意試探了一下。
他自然是知道差不多的價格的。
因爲他也是古玩行的老玩家，眼力遠在掌櫃之上。
“這個……保底十萬塊。”
掌櫃猶豫一下，道：“如果能找到合適的人，十五萬，甚至二十萬都有可能。”
“不過，價格太貴，沒那麼容易賣出去，估計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現在可沒那麼多富豪。
這種好東西，拍賣會都滿足不了，需要動用各種人脈，找到國外和港臺的富豪，纔有可能賣出去。
“價格倒是還行。”
陳羽點頭。
掌櫃倒是沒有坑他。
現在掌櫃對陳羽很尊重，自然不可能坑他。
“不過，我急需錢。”
陳羽想了一下，道：“要不然十萬塊掌櫃先拿走。”
“這…”
掌櫃猶豫一下，道：“倒也不是不行，小友，讓我再看一眼夜明珠。”
錢太多了，必須要慎重。
掌櫃拿出放大鏡，仔細看了半天。
貨自然沒問題。
掌櫃深吸一口氣，道：“行，小友，你稍等，我去拿錢。”
十萬塊，基本算是他的全部現金儲備了。
算是很大一筆生意。
“掌櫃，您真要十萬塊買他的？”
夥計不解，道：“不砍一下價格了？”
一般情況，都是要砍價格的。
何況這麼大一筆生意。
“這小子不是一般人，就當交朋友吧！”
掌櫃沒砍價。
一來人家東西好，根本不愁賣。
他不給十萬，自然還有人給。
二來掌櫃也確實想結交陳羽。
他覺得陳羽非池中之物。
這一行，其實玩的就是人脈，人脈有了，錢自然也就有了。
“萬一這東西是他偷的呢？或者來路不正，怎麼辦？咱們豈不是要虧了？”
夥計還是覺得不划算。
“行了，別墨跡了，趕緊去拿錢。”
掌櫃不想跟他廢話。
從土裏挖出來的東西，他都敢賣，何況陳羽的？
況且買家都是保密的大富豪，極少有人知情，怕什麼？
很快。
夥計拿來了錢。
他一臉肉疼。
這麼多錢，心疼啊！
“小友，錢拿來了，你數一下。”
掌櫃笑道：“這是點鈔機，有驗假鈔的功能。”
他還是很貼心的。
“不用了，我信得過掌櫃。”
陳羽收了錢。
“祝掌櫃發財。”
夜明珠生意成本雖然高，可，對方也是大賺一筆。
要是能找到大腦袋，賣二十萬都有可能。
“小友也發財。”
掌櫃高興，道：“要是還有貨，可以繼續來找我。”
“好說。”
陳羽點頭。
掌櫃人不錯，倒是可以長期合作。
陳羽對於古玩一行，頗爲了解，難免有撿漏的時候，自然要有一個固定出貨的。
現在陳羽有了十三萬！
掌櫃出於好意，沒有要居間費用。
算是送了陳羽兩千塊！
畢竟夜光珠利益太大了，掌櫃讓利一點，再正常不過。
“對了，掌櫃，你再幫我一個忙。”
陳羽道：“監視一下王大少，他要是去玩女人，記得告訴我一聲。”
“王大少？”
掌櫃皺眉。
說實話，他不想跟王大少作對。
畢竟王大少也是金主。
可，只是這麼一個小要求，他還是可以答應的。
“行。”
掌櫃答應下來，道：“王大少喜歡去的幾個地方，我還差不多清楚的。”
“那就謝謝了。”
陳羽感謝，拿錢走人。
拿到錢，他第一時間回家，想跟母親說一下好消息。
現在的錢，足夠解決病號的問題。
可，人家也沒有太過爲難陳羽一家，反而很剋制，沒有強行要過錢。
後來實在熬不下去，才找了一下陳羽母親。
回到家。
陳羽母親並不在。
等到很晚的時候，陳羽母親纔回來。
她一臉疲憊，額頭上都是汗水。
可，卻笑的很開心。
“兒子，媽賺錢了。”
陳羽母親放好自行車，道：“你看足足十塊錢！”
十塊錢，確實已經算不少了。
“沒想到，生意這麼好作，在集市上賣汽水賺挺好賺的。”
“一天十塊，一個月三百，跟你爸半個月工資差不多了。”
作爲廠長，陳羽老爹的工資，一天三十，一個月也就一千塊。
當然。
兩者沒有任何可比性。
陳羽母親爲了掙十塊錢，可是拼了老命。
她賣的價格低，雖然銷量大了，可也累的要命。
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去工廠拉飲料。
除了搬運，還要負重騎一個小時的自行車，可想而知多累。
“媽，不是不讓你去嗎？你怎麼還是去了？”
陳羽皺眉，很心疼。
“閒着也是閒着，掙點錢，能還一點是一點。”
陳羽母親扶着腰坐下，道：“人家在醫院急等着用錢，不給點不合適。”
她現在很後悔。
陳羽當時給李威他們的一萬塊，應該給病號們留一點的。
雖然不能完全解決，可也沒有現在這麼被動。
“媽，我看看你的手。”
陳羽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手有什麼好看的。”
陳羽母親眼神有些閃躲。
她故意戴着手套，很明顯不想讓陳羽看。
“讓我看看。”
陳羽抓住母親的手，輕輕摘下手套。
母親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雖然陳羽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弄疼她了。
她手上一個又一個血泡，觸目驚心。
沒辦法。
飲料要一箱一箱的搬。
非常重。
陳羽母親雖然戴着手套，可，因爲搬得太多，還是磨出了很多血泡。
陳羽眼圈一紅。
很是自責。
前一世，母親賣了足足三年的飲料。
也就是這種痛苦，足足苦捱了三年之久。
“明天就沒事了，工廠工人們幫我搬，這樣就輕鬆很多了。”
她明天還準備去。
今天工人們就想幫忙，她一直沒讓。
現在手上血泡這麼多，不讓也不行了。
“媽，你別去了。”
陳羽穩定情緒。
“不去不行，人家病號都等着用錢呢！”
陳羽母親拒絕。
“一共需要多少錢？您算過沒有？”
陳羽問。
“當然了，我都有賬。”
陳羽母親拿出賬單。
賬單上寫得很清楚。
二十個病號家庭，一共投資了五萬塊。
差不多一家兩千五百塊。
對於他們來說，是家庭的全部財產了。
“五萬塊是人家的本金，前期住院肯定夠了，可，要完全治癒，後面就不太夠了。”
“一家最少需要五千，也就是十萬塊。”
“本來你爸爸許諾給人家的收益也就是一倍。”
“現在一倍收益沒了，本金也沒了，人家也挺難的。”
十萬塊。
又是一筆鉅款。
陳羽母親也有自己的打算，希望自己可以掙到十萬塊。
本金給了人家，收益也不少。
畢竟人家是病號，跟其他債主的情況不一樣。
“錢我有。”
陳羽拿出錢，道：“這是十萬塊！”
“啥？”
陳羽母親一呆，看着眼前的錢，說不出話來。
兒子出去一天就賺了十萬塊？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誰給你這麼多錢？是小茹嗎？”
姜清茹家是私企，很有錢，以前也確實能拿出這麼多。
“不是。”
陳羽想了想，道：“是爺爺的一個瓷器我給賣了，賺了不少。”
陳羽爺爺生前喜歡古玩，確實有很多藏品。
“一下賣這麼多？”
陳羽母親不停點着錢，很怕有一張是假的。
“也不算多，剛剛夠人家病號的錢而已。”
十萬很多。
可，對於陳羽父親的龐大債務來說，也就一成而已。
距離還清債務，還差得遠。
“是啊！”
陳羽母親嘆氣，道：“咱們現在去給人家送錢吧！”
病號急需錢。
一刻都不能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