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領導頗爲意外。
“還是大驚喜？你可別糊弄我。”
“瞧您說的。”
陳羽也笑了起來。
“我糊弄誰也不能糊弄您啊！”
“再說了，我也不是胡說八道的人。”
這話大領導自然是認可的。
陳羽還是辦事很靠譜的。
絕對不可能在自己面前胡說八道。
“可是大瓶子已經被你砸的稀巴爛了，還能有什麼驚喜？”
大領導萬分不解。
“難不成這些碎瓷片有驚喜？”
他拿起瓷片，翻來覆去仔細的看着。
可完全看不出什麼端倪。
這不就是普通的瓷片嗎？
“確實是瓷片有驚喜！”
陳羽撿起一塊瓷片。
他撿起的瓷片可不太一樣。
是有着底款的瓷片。
也就是，剛纔一錘子砸下去的瓷片。
“這東西有什麼玄機？”
大領導看着瓷片不解。
“這瓷片是真品。”
陳羽開口解釋，道：“宣化年間皇家官窯的真品。”
“當真？”
大領導有些不信。
“自然當真。”
陳羽笑呵呵，道：“要不然，吳勁松也不會那麼自信，說底款一點問題沒有。”
“也對。”
大領導端詳着瓷片，道：“宣化年間的真品，也值點錢，算是驚喜了。”
驚喜是驚喜。
不過，算不上什麼大驚喜。
一個宣化年間的瓷片，雖有底款，其實並不算稀有。
雖然也有瓷片，拍賣出天價，被稱之爲國寶，可，確實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瓷片之上，常常有特殊花紋，工藝非凡，極具收藏價值。
反觀這一片瓷，其實沒什麼收藏價值。
“大領導，看起來有些失望？”
陳羽饒有興致的問。
說好大驚喜，卻沒有，他自然有些失望。
只是，礙於修養，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道：“沒有失望，我一毛沒花，白得了一個真品大瓷瓶，一個真品瓷片，有什麼可失望的呢？”
“我今天賺錢了，多虧了你，很滿意了。”
這些自然都是客套話。
失望肯定是有的。
陳羽也不忌諱，坦誠，道：“我剛纔說有大驚喜，領導心中一定有了預期。”
“結果，我卻只拿出一個瓷片，失望情緒肯定是有的。”
見他如此坦誠，大領導自然也很坦誠，道：“確實有一點，不過，結果已經很好了，我很滿意，你也乾的很好。”
“你這麼懂行，讓我賺錢，我介紹給你一個大生意。”
“大生意？”
陳羽眉目一挑，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領導，彆着急談大生意的事情。”
陳羽呵呵一笑，道：“咱們先談失望的事情。”
“失望？”
大領導皺眉，道：“你怎麼還談這事，瓷片的事，別說了。”
“幹嘛不說？瓷片還有大驚喜呢。”
陳羽堅持。
“什麼大驚喜？”
大領導有點不耐煩了。
一個瓷片，還能說出花來嗎？
“您仔細瞧。”
陳羽拿起有底款的瓷片，放在了老傑克的宣化大瓶底座之上。
老傑克的宣化大瓶底款，是一個窟窿，被陳羽敲下來的。
現在放上吳輝文留下的瓷片，竟然嚴絲合縫，剛剛好。
“等等，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領導驚在當場，搞不清楚狀況。
怎麼吳輝文大瓶上的底款，能跟老傑克的大瓶底款嚴絲合縫？
“很簡單。”
陳羽打了一個響指。
“瓷片底款是真的，宣化大瓶也是真的。”
“兩個加在一起，自然也是真的。”
聞言。
大領導還是不太明白，露出茫然之色。
“你什麼意思？是想讓我利用這個大瓶造假？”
“找匠人修補一下，就可以當真的大瓶賣了？”
因爲底款和大瓶都是真的，用高超手法修復一下，還真就能矇混很多人過關。
這種都是真品造假，就是真正的大佬，都會打眼。
“這種事情，我可不幹，爲了賺錢，壞自己的名聲。”
大領導有點不高興了。
甚至，覺得陳羽心術不正，對陳羽的態度，都有些變化了。
“大領導，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讓您造假？”
陳羽都樂了。
“你我又不是缺錢的人，怎麼能幹這種事情呢？”
兩人是真不差錢。
“那你什麼意思？”
大領導更不解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底款和大瓶就是一對？”
陳羽說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真相。
“宣化年間，燒了一爐大瓶！”
“燒製過程中，有一大瓶底款破損。”
“底款殘片和漏洞大瓶都被拿了出來，報廢處理。”
“可，本來應該敲碎的大瓶，卻流落民，幾進展轉，出現在這裏。”
“而本來應該扔到的底款殘片，也經過數百年時候，神奇的來到這裏。”
“最終，數百年的分離之後，又奇蹟般合爲一處。”
“正如在烈火中鍛造之時一般。”
這是真是一個神奇的故事。
數百年前，本來一體的瓷器，破損成兩塊，經過種種歲月時光，最後又融爲一體。
“我的天啊！”
大領導瞪大眼。
“若真是如此，這個大瓶的收藏價值，可足足增長了數百倍！”
就算是完好無缺的真品大瓶，也遠遠不敵！
甚至，不可同日而語啊！
“不是數百倍，是無價之寶。”
大領導手舞足蹈，激動非常。
“甚至堪稱國寶一般稀有。”
“天下地下，古往今來，都可能是獨一份。”
看到大領導如此激動，陳羽哈哈一笑，道：“大領導，這算是大驚喜嗎？”
“什麼叫算？這就是大驚喜，真真正正的大驚喜。”
大領導激動。
這種驚喜，簡直萬年難遇。
“是大驚喜就好。”
陳羽笑呵呵，道：“我還怕大領導失望呢！”
“說實話，一開始自然有點失望，可，現在沒有了，一點都沒有了。”
大領導敞開心扉。
“話說，你小子是怎麼知道這種事情了？”
“或者說，你怎麼證明它倆是一體的？”
“單單嚴絲合縫這一條，肯定是不行的。”
因爲切口都太平滑了。
會被質疑用電動工具切割的。
當然，事實上，就是電動工具切割的。
本來是不規則的切面，因爲要造假，兩邊都作了規則切割。
巧的是，多次加工，竟然能夠嚴絲合縫。
按說是不太可能的。
可，緣分就是如此奇妙，就是嚴絲合縫了。
“或者說，你怎麼看出來，它倆是一樣的？”
大領導問。
他雖然不是專家，可在古玩行業多年，也是積累的不少知識。
沒有合理的解釋，顯然沒那麼好糊弄過去。
“這個……”
陳羽也給不出合理的解釋。
總不能告訴大領導，自己是重生者。
知道前一世，有過這種重寶，就是老傑克和吳輝文發現的。
因爲這件事，兩人還發財了，賺了很多錢。
至於他們怎麼發現的，是用高科技探測設備，碳原子檢測，確定了兩個瓷片的前世今生。
自己總不能告訴大領導，已經作了科學檢測了？肯定是？
沒辦法，他只能把鍋甩給死去的爺爺。
“是爺爺告訴我的。”
陳羽平靜，道：“他曾經見過這個瓷瓶和底款瓷片。”
“告訴我，兩個是一體的。”
“還繪製了清晰的圖樣。”
“本來，我以爲再也不可能見到了。”
“沒想到，老傑克和吳輝文送上門來。”
“我第一次看，就知道是爺爺說過的宣化大瓶。”
“只要爺爺怎麼看出來，我也不得而知。”
這倒是一個沒有漏洞的說法。
“只能怪我學藝不精，不得其法，慚愧。”
陳羽搖頭。
這句是真心話。
相比爺爺，他只是一個小學徒而已。
“原來是這麼回事？”
大領導點頭，顯然是相信了。
“不過，咱們怎麼向別人證明呢？”
“這個簡單，咱們只要用高科技測試一下就好。”
陳羽早有準備。
“高科技的測驗，可是不能辯駁的鐵證。”
“好！能證明就行。”
大領導很高興。
一旦能證明，就能證明大瓶的價值！
除了金錢價值，還有收藏價值。
當然了。
大領導最在乎的還是後者，收藏的價值。
這是一件有故事的藏品！
“好，太好了。”
大領導很高興，道：“對了，陳羽，我來給你說一個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