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觀察很細心。
“除了上個時代的軍人,不可能有這樣的老繭。”
“是!我確實是發報員!”
老太太笑着點頭,道:“不過,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是一段崢嶸歲月。
雖然作爲發報員,她常常在安全的位置。
可,死亡也是如影隨形。
死去了很多姐妹。
而且,大部分時候,都是整個聯繫中樞被摧毀。
數十個發報員都會被活活炸死。
“老妹妹,原來您是發報員。”
趙老爺子哈哈一次,道:“我是衝鋒隊的,部隊番號……”
他想了想,本能的收聲了。
部隊番號這種事情,萬萬不能隨便說,是機密。
雖然他們已經退役很多年,番號也不用了,說出來,也沒什麼事情。
可,軍人的忠誠,不允許他們這麼作。
兩位老人心照不宣,握手,來了一個袖裏乾坤。
用手指,說明了自己的番號。
“原來咱們是一個部隊的。”
兩人哈哈一笑。
能見到戰友,無疑對他們來說,是最快樂的事情。
雖然他們彼此都不認識,還是第一次見面。
可,共同的番號,就意味着他們是戰友,一起經歷了很多崢嶸歲月。
“老戰友,你腿上扎這麼多針幹嘛?”
老太太好奇問。
“別提了,一個庸醫亂扎的。”
說着。
他就一把扯下好幾根銀針。
可,就算如此,還是有很多銀針。
“小趙總,我的銀針,可以拔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
趙總不敢說不讓。
而且,現在兩個小時都過去了。
還是一點效果沒有,顯然,鄭醫生是庸醫,根本不懂鍼灸。
所謂救活老太太,也是扯淡,騙人的。
“林院長,我可以拔針吧?”
趙老爺子又問一句。
林院長滿頭冷汗,道:“能拔,我幫您。”
“用不着。”
趙老爺子自己拔針。
“鄭醫生,兩個小時到了吧?我能拔針了嗎?”
他故意的,自己受了那麼多痛苦,自然要羞一羞,給自己製造痛苦的人。
“不能拔!”
鄭醫生還要垂死掙扎。
這一次,不等其他人說話,林院長已經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罵道:“再說一遍。”
“不……”
鄭醫生捂着臉,還想再說一句不能拔。
可,看着林院長凶神惡煞的臉,頓時不敢說話了。
他要是再說,對方揚起的巴掌,一定重重抽在他臉上。
“回去再跟你算賬。”
林院長氣壞了。
今天可讓鄭醫生坑慘了。
“林院長,這位鄭醫生到底怎麼回事?”
趙總不高興了。
“不會鍼灸,都是吹牛?這不是折騰我們家老爺子嗎?”
“這個…”
事實上正如趙總所說。
可他自然不願意承認。
太丟臉了。
可,現在支支吾吾,也沒辦法解決問題。
關鍵,他還不知怎麼解決。
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拿刀把鄭醫生這個混蛋給劈了泄憤。
“趙總,您給我一次機會。”
鄭醫生跪在地上。
“我一定治老爺子的腿疼。”
自己的屁股只能自己擦。
這件事解決不好,他就沒辦法在醫院混了。
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所以,才跪地求饒。
可,趙總顯然對他沒有任何耐心。
“你憑什麼?憑什麼治好老爺子?又憑什麼讓我信你?”
對於這種渾水摸魚的貨色,他一點都不想搭理。
“這個……我可以拜師,我可以去學習。”
鄭醫生突然靈機一動。
“拜師?”
趙總哼笑,道:“拜誰?”
“自然是陳先生。”
鄭醫生直接又跪在陳羽面前,道:“陳先生,我拜您爲師,希望您能收下我。”
“拜我?你可別!”
陳羽搖頭,道:“我是一個沒有行醫資格的赤腳醫生,怎麼能讓您拜師呢?您可以醫學博士,有行醫資格的人。”
“您就別在說行醫資格了,我啥也不是,有眼不見真神。”
鄭醫生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見此,小護士們都偷笑起來,竊竊私語。
“活該,天天就知道欺負人,現在好了,下跪給人家道歉了。”
“天天牛哄哄的,瞧不起人,現在不敢牛了吧!”
“這叫啥?多行不義必自斃。”
小護士們對鄭醫生也是沒有任何好感。
反而覺得陳羽非常帥氣。
整治了鄭醫生。
“陳先生,我剛纔打賭打輸了,理應拜您爲師啊!”
鄭醫生繼續跪着,就是要求情拜師。
“行了,你心術不正,我是不會收你的。”
陳羽搖頭,道:“再說,我也不收徒。”
他真沒有收徒的習慣。
“我這麼一個醫學博士,拜你爲師,也不屈才吧?”
鄭醫生不服氣。
“又是大醫院的主治醫師,已經很優秀了吧?”
“主治醫師?好牛啊!”
陳羽笑呵呵,道:“林院長,恐怕他很快就不是了吧?”
“這種害羣之馬,濫竽充數,肯定是要開除的。”
林院長冷哼。
既然話都說到這裏,自然要態度鮮明。
絕不能再站在鄭醫生這一邊。
要是再站在他一邊,簡直就是蠢不可及。
“開除我?”
鄭醫生吼,道:“不行,你不能開除我,萬萬不能啊!”
“爲什麼?你自己說爲什麼?”
林院長怒問。
“是誰第一次救活了老太太?是你?還是陳先生?”
“這個…”
鄭醫生不敢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