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不搭理他。
“五千萬？”
陳羽還是不搭理他。
“四千萬？”
陳羽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
讓他自己體會。
“三千萬？”
他又減一千。
可，陳羽還是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你要多少錢？”
郭老闆怒道：“反正低於兩千萬，想也別想。”
“你還是回去睡覺把！”
陳羽真不想搭理他。
“一千萬總行了吧？”
郭老闆不想把東西砸在手裏。
可，一千萬，陳羽還是不接受。
只是跟大領導閒聊，根本不搭理他。
“八百萬！”
郭老闆一咬牙，道：“最起碼別讓我虧手續費吧！”
“大領導，您瞧瞧人家郭老闆多有誠意。”
陳羽都笑了。
“八千八百萬，直接砍成了八百萬。”
大領導也點點頭。
“別人都是砍零頭，郭老闆直接砍大頭。”
“既然這樣，八百萬，咱們成交了？”
郭老闆急不可耐。
“不要。”
陳羽冰冷拒絕。
“低於八百萬，我就是燒了也不給你。”
郭老闆也來了脾氣。
“行，你燒吧！”
陳羽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你…”
郭老闆氣壞了，一點辦法都沒有。
“燒了，你一毛錢也賣不掉。”
陳羽提醒，道：“一點損失也沒辦法挽回。”
“郭老闆，別衝動，衝動傷財。”
老王也勸。
“那你出多少錢？總要給一個價格吧？”
郭老闆無可奈何。
現在這幅畫真要砸在手裏了。
看陳羽不太樂意出價。
“這樣，我一毛錢不要，白給你。”
“可你得付佣金。”
佣金，也就是八百萬。
說得好聽，其實一點沒變，還是八百萬。
“大領導，您瞧，郭老闆臭毛病又犯了。”
陳羽冷笑。
“又把別人當傻子。”
“行了，別跟他墨跡了。”
大領導站起身，道：“咱們走。”
“別走。”
老郭一把拉住。
“總得給一個價格吧？讓我挽回一點損失。”
“兩百萬吧！”
陳羽終於開口了。
兩百萬，是他認爲最合理的價格。
就算是一件仿品，也差不多值這個價格。
“多少加一點，最起碼不能低於起拍價吧？”
郭老闆不樂意。
“不行，最多兩百萬。”
陳羽很強硬，不肯讓步。
“行，兩百萬就兩百萬。”
郭老闆一咬牙。
反正他買來的價格也就三十萬。
“成交。”
陳羽沒有廢話，直接轉錢。
畫也就落在他手裏。
畫軸沉甸甸的，這一刻，他彷彿跟爺爺有了聯繫。
爺爺長長駐足於這幅畫之前，一看就是一上午。
作爲古玩大家，誰也不明白，爲什麼他對一副仿畫，如此情有獨鍾。
“陳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賺？”
郭老闆冷哼。
“其實，這畫我花三十萬買的，兩百萬賣，也是賺了一大筆。”
“哦。”
陳羽自然不生氣，道：“那你挺會賺錢的。”
這人也挺噁心，畫賣出去，馬上又是另外一副嘴臉。
“而且，最重要的這是一副假畫。”
郭老闆最後道。
沒想到，他爲了裝逼，把最後一層窗戶紙都捅破了。
陳羽愣住，有點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我賠錢了，可，你陳羽也讓沒賺到不是？”
郭老闆冷哼道：“關鍵這是一副假畫，你自己都看不出來？”
“你不是挺厲害嗎？怎麼打眼了？給自己丟人，也給陳老先生丟人了。”
自然要嘲諷一番。
要不然，虧了六百萬，他上火。
“怎麼是假的呢？我覺得是真的。”
陳羽看向五爺，道：“您說對不對？”
“自然是真的。”
五爺鐵青着臉，很是不高興。
作爲主辦方，大家都是看他面子來的。
要是假貨，他的責任是很大的。
“真的？五爺，你也打眼了？我有必要跟你說說，教一教你們本事。”
郭老闆自鳴得意。
“很簡單，就是畫放在米缸之中，故意做舊。”
“用米蟲啃，這樣就能作出天然的舊來。”
“大家也別說畫風和印章，單單是這一條，就足夠證明畫是假的。”
這一點，確實很清楚。
可，五爺知道，陳羽自然也知道。
他們都發現了米蟲。
五爺爲了利益，自然沒說。
陳羽也有自己的打算，也沒有說。
偏偏是郭老闆，自鳴得意，要裝逼，非要說出來。
衆人瞬間也都明白過來，非常生氣。
當然，最生氣的，還是五爺。
“郭老闆，你話也太多了吧！”
五爺怒斥。
“假酒喝多了？屁話連篇。”
“五爺，別這麼說，人家郭老闆說得挺對，這就是假的。”
“是啊！五爺，你這可不地道，弄假畫糊弄我們？”
“我們都信任你，覺得你這個人不錯，纔來捧場，你這麼搞我們？”
大佬們一個個對五爺口誅筆伐。
五爺都氣死了，惡狠狠瞪了一眼郭老闆。
作爲江湖人，他最看重的就是人脈和信任。
如果這塊牌子坍塌了，他也就沒辦法混了。
作爲江湖人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郭老闆自然也認識到這一點，有點後悔。
這樣搞，是把五爺得罪的死死的了。
“郭老闆，你真是一個蠢貨，老子爲了讓你掙錢，看出你假畫，沒有說，你呢？現在卻背後捅刀子？”
五爺咬牙切齒，小聲對郭老闆道。
“五爺，您聽說我，我沒有針對您的意思。”
郭老闆趕緊解釋。
“行了，別廢話了，你要麼蠢要麼壞，這兩樣老子都不喜歡。”
五爺怒道：“咱們以後就別來往了。”
“這……”
郭老闆傻眼了。
剛纔沒想到這一層，只是想嘲諷一下陳羽買假畫。
沒想到，受傷害最深的是五爺。
“諸位，不要生氣。”
五爺趕緊鞠躬道歉，危機公關。
“是我的問題，打眼了，對不住大家。”
一句打眼，自然沒那麼好糊弄過去。
大家都是憤憤不平。
顯然，對於這種敷衍的解釋，不能接受。
“當然了，我一句輕飄飄打眼，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五爺很會做人。
“這樣吧！今天所有的拍品免費，大家都不用付錢。”
“對於賣家來說，佣金不用付，我也會補足購買的錢。”
這樣，還算敞亮。
大家情緒都安穩下來，沒那麼生氣了。
“我的佣金，也不用付了嗎？”
郭老闆不長眼的問。
“滾。”
五爺怒罵，理都不理他。
“這…”
郭老闆自然不敢再說。
要是再說，估計會被抽。
五爺很明顯生氣了。
“郭老闆，你的八百萬，恐怕逃不開了。”
陳羽笑了。
“你高興什麼？你不是也打眼了？”
郭老闆冷哼，道：“不僅你打眼，你爺爺也打眼了。”
“郭老闆，你最好別提我爺爺。”
陳羽冷冷道。
怎麼說他都行，可，不能侮辱自己爺爺。
老先生一身清名，怎麼可讓郭老闆這種蠢貨侮辱？
“提他怎麼了？他不是號稱古玩泰斗嗎？”
郭老闆就是要毀陳羽爺爺的名聲，連帶着也毀陳羽。
“怎麼也打眼了？這幅假畫都看不出來，還收藏這麼多年？”
“我看也不過爾爾，名不副實。”
聞言。
五爺勃然大怒。
不等陳羽動手，他直接一巴掌抽在郭老闆臉上。
“五爺，你這是幹嘛？”
郭老闆捂着臉，不敢相信。
自己嘲諷陳羽一家，跟他有什麼關係？
人家還沒生氣，他卻不高興了。
“陳老先生是吾輩古玩人楷模，你怎麼可以侮辱？”
五爺怒道：“再說老先生一句不是，我抽死你！”
“這…”
郭老闆傻了，沒想到，還能這樣。
“郭老闆，你說我爺爺打眼，殊不知，這幅畫中的祕密，不是你一個凡人所能知曉。”
陳羽準備揭開畫中祕密。
是爲爺爺正名，也讓郭老闆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他這種人，根本不配嘲諷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