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長問。
“存錢和發錢。”
陳羽如實回答，道：“不過，現在沒必要存錢了，先發錢吧！”
“哦！那就先發錢，不能耽誤了廠長們的大事。”
王行長賠笑。
他十分想知道，陳羽爲什麼不存錢了。
可，現在又不好問，只能寒暄幾句。
“陳先生，應該有銀行的賬戶吧？”
王行長繼續，道：“只要您吩咐一聲，說清楚數目，錢很快就會打到各位廠長的賬戶上，非常快捷。”
“你們銀行的賬戶，我本來是有的。”
陳羽笑了笑，道：“不過，被你們銀行的工作人員給剪了，現在已經沒有了。”
“而且，這一次發錢，我準備用現金。”
聞言。
王行長瞬間臉色難看。
陳先生這麼一個大客戶，竟然銀行卡被剪了？
還是被工作人員剪了？這算怎麼回事？
雖然非常生氣，可，這種場合，王行長也不便發作。
甚至都不方便問李楠楠具體情況。
只能繼續賠笑。
“陳先生，想用現金，也不是大事，可以在銀行拿。”
王行長笑道：“雖然您的卡片被剪了，可，錢還是可以取出來的。”
“我帶了現金，就不用麻煩銀行了。”
陳羽笑了笑，道：“再說了，我本來在你們銀行存了三千萬，結果，你們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卡里只有三千塊，所以，有錢也取不出來了。”
“還有這種事情？”
王行長馬上保證，道：“陳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徹查此事，給您一個交代。”
“無所謂了。”
陳羽揮揮手，道：“兄弟們，走，去領錢。”
“陳先生，不着急領錢，先把欺負您的人找出來。”
“就是！錢不急一時，什麼小癟三又剪您的卡，又黑您的錢？”
“真是沒有王法了，沒有天理了。”
“這件事必須處理，給陳先生一個交代，如果沒有滿意交代，我就跟銀行斷絕業務往來。”
“我也一樣，斷絕往來。”
“還有我，我們所有人，都要斷絕往來。”
廠長們羣情激奮。
一個個要爲陳羽討回公道。
見此，王行長也是臉色慘白。
要是這麼多廠長都斷絕業務，對銀行來說，無疑是重大損失！
最起碼一半以上的業務，就沒了。
躲在門外，一直偷聽的汪副行長更不用說，嚇得瑟瑟發抖，雙股戰戰。
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大家放心，銀行一定給陳先生一個交代。”
王行長趕緊保證。
“要是沒有合理的交代，別說是陳先生，就是我這一關，都過不去。”
“用不着這麼麻煩，咱們還是先發錢吧！”
陳羽堅持發錢。
“這件事，想必王行長會有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咱們就用不着操心了。”
他下了命令，大家自然沒有別的廢話。
而且，發錢這種事，大家自然是最樂意的。
嘴上說給陳先生討公道最重要，實際上，還是錢最重要。
“既然陳先生都這麼說了，咱們去領錢吧！”
廠長們一擁而上，都出去領錢了。
陳羽打開卡車的車廂，一大堆錢，擺在衆人面前。
陳羽爬上車，坐在錢堆上。
“現在，還是發錢，大家一個一個來。”
他對着賬本，開始發錢。
王行長盯着這麼多錢，心跳如鼓。
這麼多錢，要是存到銀行，可是一筆大收益。
可，現在，顯然不太可能存了。
畢竟人家都已經清楚明白的拒絕了。
“李楠楠，陳先生的事情，到底怎麼一回事？”
王行長氣惱的問。
“這個……是因爲…汪副行長。”
李楠楠想要隱瞞，可，現在顯然隱瞞不下去了。
“行長，確實對因爲我，是我的疏忽。”
汪行長忙站出來解釋。
他知道事情瞞不住了，只能先承認。
要是被行長扒出來，反而被動。
“你的疏忽？行，你跟我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行長，借一步說話。”
汪行長很雞賊，避開了李楠楠，單獨跟王行長彙報。
而且，他避重就輕，努力推卸了自己的責任。
“陳先生，來存錢，不僅想要超額的回扣和利息，甚至還想把李楠楠據爲己有。”
“我據理力爭，自然跟他起了衝突。”
“一氣之下，把卡片給剪了。”
“至於三千萬變成了三千，純粹是搞錯了。”
“後來我跟他道歉，可，他根本不搭理。”
“還揚言，不讓他把李楠楠帶走，他就把所有的工廠客戶全部帶走。”
“你說這種人，我能慣着嗎？”
他知道王行長是一個極具正義感的人，聽到這種事情，一定義憤填膺。
“還有陳羽插隊，用權勢壓人，一定要在小侯前面辦業務，這一點，您可以親自問問，是不是如此。”
連這種屎盆子，他都扣到了陳羽頭上。
“陳先生是這種人？不太可能嗎？”
王行長皺眉。
他自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相信對方。
“您如果不信，可以問問陳先生。”
汪副行長一副理所當然，道：“陳先生有沒有挖人，要弄走李楠楠，有沒有一定要在小侯前面辦業務。”
“問陳先生？這種事，能當面問人家嗎？”
王行長冷哼，道：“叫李楠楠進來，我問問她。”
“是。”
汪副行長把李楠楠叫來。
王行長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問了她兩個問題。
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不過，這件事有點複雜，所以，她想解釋兩句。
可，汪副行長卻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跟行長商量一下。”
“可是…”
李楠楠還想解釋。
“可是什麼？先出去，聽到沒有？”
汪副行長帶着命令的口吻，不僅如此，還硬生生把她推了出去。
無奈，她只能在門外等着。
“看來這個陳先生，真不是一個東西啊！”
王行長皺眉，給出了自己的評價：“壞透了。”
“確實壞透了，我幾次三番，懇求他，讓小侯先辦業務，人家小侯公司業務着急，而且先來後到，可，他死活不聽。”
汪副行長嘆氣，道：“非要插隊，非要裝一手。”
“哼！爲富不仁。”
王行長冷哼。
“確實爲富不仁，可，咱們也沒辦法啊！”
汪副行長嘆氣，道：“人家有錢，要是取走卡里的三千萬，再帶走這麼多大客戶，對咱們銀行的影響，可是非常之大啊！”
“確實啊！”
王行長點點頭。
這麼多客戶，可是銀行的命啊！
“要不然這樣，我去求求陳先生，給他下跪道歉。”
汪副行長一咬牙，道：“不管用什麼辦法，萬萬不能讓他取走三千萬，帶走大客戶。”
“甚至努力一下，讓他把卡車裏的錢，全都存在咱們銀行。”
“這樣不是太委屈你了嗎？”
王行長皺眉，還以爲對方是好人呢！
“爲了銀行的利益，我委屈一些又有什麼了不起呢？”
汪副行長裝得還挺像。
“好啊！汪副行長，你真不錯。”
王行長感慨，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有鼓勵之意。
“還是那句話，這都是應該作的。”
汪副行長道：“我現在就去給他下跪道歉。”
“不用了。”
王行長搖頭，道：“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姓陳的不是講道理的人。”
“就算你下跪道歉了，並不一定能勸會人家。”
“甚至，對方還有可能提出更離譜的要求，到時候，更被動。”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王行長覺得已經不能收拾和挽回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靜觀其變。
“行長，您讓我試試吧！”
汪副行長流淚了。
“不管成功與否，我試過後，就不後悔，自己心裏這一關，也就過去了。”
“如果不讓我去，我這輩子過不去，覺得虧欠銀行。”
聞言。
王行長頗爲感動，道：“行吧！你試試吧！”
最終，他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