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繼續，道：“別亂搞，拍賣會在秦老闆倒閉之後。”
要是老傑克算計他，拍賣會直接禁止老傑克入內。
什麼狗屁優先購買權，也就成了笑話。
“陳先生，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老傑克不高興，道：“人無信不立，說話不算數，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我們國家的成語你倒是用的挺好。”
陳羽還是不信，道：“只是不知是不是真心敬畏。”
“你看你，太多疑了，傷我這個國際友人的心啊！”
老傑克拿出合同，道：“你看看我剛給秦老闆簽約的合同就知道了。”
合同之上，有很多大坑。
秦老闆沒看出來，陳羽卻一定能看出來。
這種小伎倆，可，瞞不過他。
陳羽看着合同，沒一會兒，就搞清楚了狀況。
“老傑克，你真陰險。”
合同上有一條很清楚。
秦老闆賺了大錢，大家一起分。
可，要是輸了，不管因爲什麼原因，只要輸了，工廠股份就保不住了。
這是一個隱形的對賭協議。
而老傑克完全有能力，讓一百二十萬沒辦法兌現，還讓秦老闆說不出什麼來。
這樣，只能按照合同行事。
也就是說，老傑克可以白撿一半的股份。
“只要我延誤一下一百二十萬資金的到位時間，秦老闆就會破產。”
老傑克笑呵呵，道：“我可以不花一分錢，得到一半的電扇廠股份，幹嘛要花錢呢？”
“一個破產工廠一半的股份，有多少意思？”
陳羽故意問道：“誰會買呢？”
“確實沒多少意思。”
老傑克哈哈一笑，道：“可，陳先生一定會買，畢竟買了之後，你就是春城唯一一家風扇廠了。”
爲了保證自己的壟斷地方，就算陳羽不需要秦老闆的生產線，也要買下來。
這樣才能防止別人買下來，成爲競爭對手。
而且，陳羽要想進一步擴大產能，併購生產線，是肯定要搞的。
“行，鐵牛，你是個聰明人。”
陳羽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一定不會作傻事。”
“咱們都不會作傻事纔對。”
老傑克期待，道：“我相信拍賣會一定會順利進行的。”
“當然。”
陳羽笑道：“希望你能拍到宣化大瓶。”
“宣化大瓶，我志在必得。”
老傑克表情決絕，道：“一定要拿下。”
“有志者事竟成，你一定可以夢想成真。”
陳羽微笑。
殊不知，就算他拿到手，也是假貨一件。
到最後，只能喫啞巴虧。
跟老傑克敲定合作之後，陳羽就回家了。
主要是跟姜清茹說一聲，事情沒問題了。
不管秦老闆怎麼搞，都成不了。
最後肯定破產。
姜清茹知道後，心中也是安定不少。
對方能不能破產，她不在乎。
主要自己父親一輩子的心血能保護得當就行。
她真害怕，工廠剛剛交給自己，就倒閉了。
這樣，她對不起剛剛退休的父親。
第二天。
陳羽去找錢多多。
拍賣會臨近，錢多多必須要搞定。
上一次小丫頭說，考慮一下，雖然希望很大，可終究沒有答應。
見到錢老爺子後，兩人喝茶聊天，等着錢多多。
“錢爺爺，怎麼樣？錢多多答應了嗎？”
陳羽拿不準，只好先問問老爺子。
“這個我也不清楚。”
錢老爺子喝着茶。
“您也不清楚？”
陳羽無奈，道：“您也不幫我說說好話。”
“我幹嘛要給你說好話？”
錢老爺子笑道：“我對你有信心，作爲陳老哥的孫子，你一定能搞定。”
“謝謝錢老爺子信任。”
陳羽無語。
你是有自信，我自己都沒什麼自信。
正在這時，錢多多來了。
她還是留着幹練的短髮，穿着工裝。
好看的臉蛋之上，還有一些陶泥。
顯然，是剛剛從工作室出來。
“你來了？”
錢多多看着陳羽，道：“我答應你了。”
“答應了？”
陳羽倒是挺意外。
沒想到，對方如此爽快。
“不錯，答應了。”
“什麼條件？”
陳羽問。
其實主要不太過分，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陳羽都答應。
“別讓我爺爺參與了，他身體不好。”
她主要是擔心爺爺的身體健康。
要知道，做舊可是一個精細活，非常耗費心神。
常常數個月，都搞不出一件像樣的東西。
壓力很大，很輕易情緒崩潰。
所以，錢多多不想爺爺參與。
“這個……”
陳羽自然不太願意答應。
畢竟他可是衝着錢老爺子的手藝來的。
也只有錢老爺子這種老油條，纔有可能騙過所有人。
要不然，可就露馬腳了。
“我知道你不放心，覺得我手藝不行，你去看看我最近的作品再說吧！”
錢多多也沒有過多辯解。
反而要用作品說話。
“行吧！”
陳羽無奈，只能跟着她去看。
其實他是不樂意的。
畢竟已經看過一次了。
當時一整面牆都是，陳羽可是仔細看過的，也對錢多多的水平多少有一定了解。
“我知道你不樂意看，可，我保證，看到我的最新作品，你一定不會失望。”
錢多多很自信。
她帶陳羽來到一個操作間前。
操作間，排放着很多作品，不過，有門簾隔着，看不清楚。
從模糊的影子上看，都是大器型的瓷器。
“請看吧！！”
錢多多掀開門簾。
一個個大瓶子映入陳羽眼簾。
“宣化大瓶？你都已經燒出來了？”
陳羽錯愕。
一個個足以亂真的宣化大瓶整整齊齊的擺放着。
“不僅燒出來了，手藝還非常之棒。”
真不差。
比她之前的作品，要強上很多。
完全是上升了一個大檔次。
當然了，也不能說這一批貨就完美了。
也有很多缺點。
甚至一眼假。
可，從整體上來說，是完全可行的。
“你怎麼知道的？”
陳羽不解。
“我當然也調查過了。”
錢多多道：“要是錢家連這點人脈都沒有，爺爺就白混了很多年。”
“也對，也對。”
陳羽點頭，道：“錢老爺子神通廣大。”
錢多多他們當然查不出來，要做舊宣化大瓶。
只是聽說陳羽要搞宣化大瓶的拍賣會，自然而然就猜出了陳羽的最終目的。
“當然了，也有別的原因。”
錢多多冷哼，道：“孫俑這個混蛋，確實明知故犯，用假貨騙我。”
要不是陳羽，她現在還矇在鼓裏。
“孫俑承認了？”
陳羽笑道。
“他不承認不行，要麼成太監，要麼說實話。”
錢多多面色陰冷。
陳羽頓時不說話了。
這小妮子真是狠啊！
想必孫俑一定受盡苦頭。
沒當太監，也好不到哪裏去。
“給你錘子。”
錢多多給了陳羽一個錘子。
“看到明顯缺點的，就砸了吧！”
“行。”
陳羽接過錘子。
“嚴格一點，第一次燒，一件都留不下，也沒關係。”
錢多多面無表情道。
話雖這麼說，可，作爲作者，她自然希望自己的作品被認可。
最好一件都不要砸。
不過，她自然很清楚，不可能一件都不砸。
甚至最後能留下一件，都是燒高香。
“得罪了。”
陳羽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瓷器被敲碎的聲音不停傳來。
很多外行看來，很完美的瓷器都被陳羽被砸碎了。
一番操作之後，只剩下三個宣化大瓶了。
這三個都是非常完美的，一時間，陳羽也不太好下手了。
“要不然三個都留下？”
陳羽看向錢多多。
“這個…”
錢多多皺眉，也不太好回答。
這三個瓶子，也是她最滿意的。
她不想砸。
當然，非要選一個，她也有最滿意的。
只是，她不願意選擇，太痛苦了。
“不行，只留下一個吧！”
陳羽一咬牙，道：“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