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着自己的下屬。
顯然,對於秦老闆這種客戶,他還是頗爲重視的。
一上來,就握住了秦老闆的手,道:“秦老闆你好,接到您的電話,我就第一時間趕到了。”
“錢呢?”
秦老闆直接了當的問。
王行長一行,一共三個人。
只有一個人提着公文包,顯然不可能裝錢。
其他人更是空空如也,更不可能裝錢。
“這個…錢的問題。”
王行長面露難色。
“王行長,你搞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一定要帶錢過來嗎?”
秦老闆很生氣。
“爲什麼沒帶錢?我要現金,是你沒聽到?還是我沒說清楚。”
“別激動,您別激動。”
王行長賠笑,道:“您聽我解釋。”
之所以不拿錢,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不可辯駁的理由。
“王行長,好久不見。”
陳羽突然開口了。
“陳先生?”
王行長一看是陳羽,臉色馬上一變,握住陳羽的手,道:“沒想到,陳先生也在這裏。”
陳羽可是他的超級大客戶。
而且,他還跟陳羽有特殊關係,態度自然不一般。
“這是我的電扇廠,我自然在。”
陳羽笑道:“王行長最近可好?”
“好,好得很。”
王行長笑呵呵,道:“陳先生交給我的事情也已經辦漂亮了。”
“是嗎?”
陳羽驚喜,道:“咱們借一步說話,去隔壁辦公室。”
事關重大,自然要保密。
“沒問題。”
王行長馬上點頭同意。
兩人在秦老闆的訝異目光之下,去了另外一個辦公室。
“什麼情況?王行長不是來給我服務的嗎?”
秦老闆怒道:“怎麼跟姓陳的勾肩搭背?”
“秦老闆,您別生氣,王行長應該是跟陳老闆有別的業務要聊。”
王行長一個屬下馬上回應。
“您別介意,王行長本來事情就多,這很正常。”
“行,就算他忙,他有業務,也應該先辦我的業務吧?”
秦老闆怒道,“爲什麼不給我貸款?我的工廠抵押不是沒問題吧?”
“這個……”
王行長下屬推了一下眼鏡,沒辦法給出回答。
他當然是知道事情的大概。
可是,沒有王行長的命令,不敢說啊!
另一邊。
王行長和陳羽正在談話。
“陳先生,肯特非常之警惕,不過,我跟他關係還算不錯,他沒有懷疑我,事情挺成功。”
“那就好。”
陳羽笑道:“謝謝王行長了。”
“用不着謝我,能幫忙對付洋人,我也很榮幸。”
王行長拿出一個裝置,道:“這是接收器,打開就能聽到肯特說得話。”
“好。”
陳羽拿過接收器。
“這些天,我一直在聽,沒什麼機密,都是一些廢話。”
害怕遺漏關鍵信息,王行長一直在聽。
“行,王行長有心了。”
陳羽非常感謝,道:“話說,你把儀器放在什麼地方了?他的臥室?”
‘
“沒有。”
王行長帶着幾分炫耀,道:“是這樣……我邀請他來家喫飯,然後…”
他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了一下。
原來他邀請對方喫飯,故意把對方的衣服弄髒。
讓自己老婆去洗。
老婆就利用這一點,把儀器縫進了對方的衣服之內。
因爲儀器非常小,縫進去,根本看不到,甚至摸都摸不到。
只有特別檢查纔行。
“方法很巧妙。”
陳羽點頭,道:“只是,萬一他不穿這件衣服怎麼辦?”
這一點,還是值得擔憂的。
“不怕。”
王行長顯然已經想到這一點。
“肯特的生活習慣,我很瞭解,重要的會議或者見重要的人,他都會穿那件衣服。”
“不穿的時候,一般都放在最私密的臥室。”
“臥室之內的談話,能聽得一清二楚。”
因爲衣服對肯特有着特殊的意義。
所以,一般他都會穿那件衣服。
“那就好。”
陳羽感謝,道:“實在太感謝了。”
“不用,不用。”
王行長連連擺手。
“對了,秦老闆怎麼回事?他抵押工廠貸款,爲什麼批不下來?”
一般來說,抵押貸款,是最容易批下來的。
畢竟有抵押物,銀行怎麼都不會虧。
“別提了,還不是因爲他老丈人。”
王行長無奈,道:“這種最保險的生意,我們也想幹,可,幹不成啊!”
抵押貸款,有利息,銀行可以賺利息,又非常保險,行長當然願意。
可,秦老闆老丈人從中作梗,搞得工廠產權不清晰。
他自然沒辦法批覆貸款。
“是這樣?”
陳羽點頭,也沒有細問。
既然是胡老頭出手,肯定問題不大。
秦老闆肯定弄不了貸款。
“走吧!”
王行長無奈,道:“跟秦老闆解釋一下吧!他脾氣暴躁,不好伺候啊!”
“哈哈!”
陳羽笑道:“沒事,你收拾不了他,他老丈人估計很快就會來。”
“他老丈人?”
王行長不解,道:“你怎麼知道?”
“等等就知道了。”
陳羽也沒有解釋,反而很篤定,道:“一定來。”
“行吧!”
王行長道:“他老丈人來正好,省得我解釋了。”
他要是解釋,秦老闆肯定不信,甚至鬧事。
都是浪費口舌。
要是作爲當事人的老丈人來了,就簡單很多了。
兩人很快回到了廠長辦公室。
秦老闆馬上質問,道:“王行長,到底怎麼一回事?”
“工廠的產權有一半屬於你老丈人。”
王行長開門見山,道:“所以,抵押貸款,需要你老丈人簽字。”
“要不然,不能放款,不能抵押。”
很簡單的一件事。
當初建立工廠的事情,工廠的土地是老丈人給弄的。
設備和房子,是秦老闆自己建設的。
當時,老丈人說得很清楚,土地送他了,算是女兒的嫁妝。
這一份嫁妝,不可謂不豐厚。
可,其中也有胡老頭的算計。
他只是口頭上說,土地贈予。
可,一直沒有給法律憑證,地契一直攥在自己手裏。
就是害怕秦老闆變心,把自己女兒扔到半路上。
也算是給女兒上了最後一道保險。
也正是他這樣老成持重的做法,讓胡老頭現在不至於處於被動地位。
可以拿捏秦老闆,甚至給秦老闆挖坑。
“扯淡!”
秦老闆怒道:“工廠和土地都是我的,有我老丈夫什麼事情?”
“秦老闆,別這麼說,你老丈人有地契。”
王行長解釋,道:“他親自拿出來,給我們看過。”
“你們還跟我老丈人接觸了?”
秦老闆怒道:“跟我作生意,找我老丈人幹嘛?”
“抵押貸款,我們肯定要作背景調查啊!這是我們的工作內容之一。”
王行長理直氣壯。
明晰抵押物產權,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之一。
“行,我明白了,打電話問問老東西,這不是毀我嗎?”
秦老闆撥打電話。
可,電話照舊打不通。
怎麼打都不行。
他甚至把電話打到老丈人的公司和家裏。
都沒辦法聯繫到老丈人。
最後,更是怒不可遏,情緒失控,重重把大哥大扔在地上。
“老東西,這是被車撞死了?不接電話。”
“秦老闆,彆着急,慢慢來。”
王行長撿起被摔壞的大哥大,道:“這東西挺貴的,摔了多可惜。”
“老子有錢,一個大哥大想摔就摔。”
秦老闆大怒。
“秦老闆,你有錢沒錢,別人不知,我能不知道嗎?”
王行長笑了。
聞言,秦老闆瞬間蔫了。
確實。
別人不知他的財政狀況,王行長能不知道嗎?
本來秦老闆還是挺有錢的。
畢竟有自己的工廠,比普通人強太多。
可,他養了三個外宅。
一個比一個能花錢,把他的積蓄都花幹了。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這般狼狽。
“媽的,我現在就去找老東西問一個明白。”
秦老闆怒罵。
既然電話打不通了,直接找上門去就行了。
看看老東西到底要搞什麼鬼。
幾次三番坑自己。
“不用找了,我已經來了。”
胡老頭推門而入。
“你剛纔叫我什麼?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