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揮揮手。
他也不想跟李老闆多談。
他也很討厭這種唯利是圖的人。
“這就讓他走了？”
姜清茹皺眉。
“不然呢？你還想請李老闆喫飯嗎？”
陳羽笑了笑。
“就算你想請，人家李老闆也沒空，咱們需求量那麼大，人家李老闆要花時間準備的。”
“對，對，確實要花時間準備。”
李老闆趕緊點頭。
“那就走吧！”
陳羽看了他一眼。
“這個…”
李老闆欲言又止，道：“咱們要不要籤一個合同？”
“先不着急，合同沒準備好呢！”
他確實沒有準備好。
“你先回去準備吧！準備好合同，我會通知你的。”
“這個…”
李老闆面露難色，道：“好吧！”
雖然口頭上答應，可，很顯然，他不太樂意。
畢竟需要一個類似合同的東西，來形成一個約束。
他害怕陳羽會變卦。
“不信任我？”
陳羽笑道：“我還算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
“陳先生，我沒有那個意思，您肯定是說話算數的人，這一點我從來不懷疑。”
陳先生趕緊擺明立場。
“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
陳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再說，這麼便宜的價格，也不太好找對吧？”
“也是，也是。”
李老闆點點頭，打消了最後一絲顧慮。
既然陳羽都這麼說，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我現在就去準備，一定保質保量的供貨。”
“好。”
陳羽點頭，道：“去吧！”
李老闆高興的走了。
走向廠門的時候，他高興的手舞足蹈。
明明是幾乎虧本的價格，他卻非常之高興。
也是被陳羽完全拿捏了。
“你爲什麼要答應跟他們合作呢？”
姜清茹需要一個解釋。
“你爲什麼拒絕他呢？”
陳羽反問。
“你覺得我爲什麼？”
姜清茹沒好氣，道：“你一定覺得我拒絕他們是意氣用事，不顧工廠利益，對不對？”
“沒有，我沒有那麼想。”
陳羽笑道：“我覺得你恰恰是出於對工廠的利益，纔會拒絕他們。”
“嗯？”
姜清茹一呆，沒想到，陳羽會這麼說。
“你覺得他們沒有原則，唯利是圖，跟這種人合作，遲早會被捅刀子對吧？”
陳羽猜測。
對於她心中所想，他還是很清楚的。
“對，不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姜清茹點頭，道：“我也是出於工廠的利益，你不能只看他的價格便宜，就跟他們合作。”
“有道理。”
陳羽點頭，道：“我完全贊同。”
“那你還同意跟他們合作？”
姜清茹急道：“而且還說自己說話算數，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怎麼反悔。”
“你想想，要是不答應他們，這些人會怎麼上？”
陳羽反問，道：“你仔細想想看。”
姜清茹皺眉，不說話了。
“這些人，利益至上，如果他們的利益受到了傷害，肯定要報復，甚至聯合起來阻礙咱們的原材料購買，對咱們的後續的發生，肯定產生極大的影響。”
當然。
陳羽也不是害怕他們。
只是他有更重要的目的。
“就算他們鬧事，咱們也一樣能解決問題。”
姜清茹不服氣。
“只要有錢，還買不來原材料嗎？”
“當然可以。”
陳羽點頭，道：“只不過價格高一點而已，準備時間長一點。”
“價格和時間又怎麼樣呢？咱們不在乎。”
姜清茹不高興，道：“不能爲了這些，就跟噁心的人合作。”
“當然了。”
陳羽點頭，道：“可是，如果不跟他們合作，就不能懲罰這些噁心的人。”
“你說什麼？”
姜清茹一呆，沒明白怎麼回事。
“懲罰他們，讓他們一無所有。”
陳羽冷哼。
“他想讓姜家工廠死，如此惡毒，必須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一無所有，顯然是最合適不過的。”
“這！”
姜清茹愣住了。
她沒想到，陳羽竟然有這樣的目的。
“你怎麼做到？跟他們合作？不停要原材料，讓他們虧損？虧得一無所有？”
她想不明白。
怎麼跟對方合作，就可以讓對方一無所有呢？
“想什麼呢！”
雖然現在的價格已經非常之低，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可，對方還是有那麼一點利潤的。
只不過非常之低。
刨除時間成本，只能保本，幾乎沒有利潤。
可，不管怎麼說，成本也不會虧。
更不會讓供應商傾家蕩產。
“那你有什麼辦法？”
姜清茹不解。
“我也沒想好。”
陳羽如實，道：“反正只要他們跟咱們合作一段時間，我有自信，拿到他們手中的渠道。”
“一旦他們失去了渠道，自然也就是一無所有了。”
這一招，是釜底抽薪。
到最後，他們不僅失去了大訂單，還會失去自己賴以生存的渠道。
“可以。”
姜清茹高興了，道：“沒想到，你這麼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陳羽哈哈一笑。
“你想讓哪一個女人愛？”
姜清茹馬上變得警惕起來。
“除了我，你還有別的女人？”
“沒有，沒有。”
陳羽趕緊擺手，道：“怎麼可能。”
“那就好。”
姜清茹擺出傲嬌的表情，道：“你要是敢亂搞，小心我直接咔嚓一下。”
聞言。
陳羽直接下面一涼。
好可怕。
一直沒發現，姜清茹還有當母老虎的潛質。
“我得回去一趟，跟老爹商量一點事情。”
陳羽突然想到一件事。
“好吧！”
姜清茹也沒攔着。
“秦老闆的工廠怎麼辦？你要不要去看看？”
雖然工廠已經屬於陳羽了，可是，還沒有露面，也沒有真正接受。
“你去一趟就行，我相信你。”
如果出現什麼問題，他再解決就行了。
“行。”
姜清茹答應了。
對於接受工廠這種事情，她還是挺喜歡的。
畢竟是得到了東西，誰都喜歡。
就好比得到了一個大金項鍊一樣。
陳羽回到家，老爹也在。
顯然，他正在鄭重思考着工廠的命運。
平常，他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在工廠，抓生產，提高效益。
雖然沒人監督他的工作時間，可，他對自己卻很苛刻。
要不是陳羽的話，給他震撼太大了。
他也不會呆在家裏，一直思考。
“爸，想明白沒有？”
陳羽笑道：“彆着急，還有好幾天呢！”
“我想明白了。”
老廠長目光堅毅，道：“你把工廠設備還回來，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也不會把你送到監獄裏，不追究你銷髒罪名。”
聞言。
陳羽樂了。
“行，這話像我親爹說的。”
這事也是他親爹能幹出來的。
“你要不還回來，我就送你進去，設備追回。”
“你什麼也留不下。”
老廠長乾脆威脅。
“你真是我親爹。”
陳羽笑呵呵，道：“您覺得我會留下證據嗎？”
“你什麼意思？”
老廠長皺眉。
“相信我，您要是真的報警，一定抓不到我。”
陳羽很自信。
“我要是連這點能力都沒有，恐怕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我是你親爹。”
老廠長怒道：“你得聽我的。”
“可惜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陳羽淡淡一句。
要是小孩，他或許會聽老廠長的。
可，他不是了。
“這樣吧！我要接手電扇廠，你看看我如何在短時間內，讓電扇廠崛起。”
“你仔細看看，私營企業的優勢。”
老爹非常頑固。
這一點，陳羽是很清楚的。
要想勸服他，說什麼都是廢話。
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面前纔是關鍵。
“你小子別吹牛。”
老廠長冷哼，道：“我不是沒見過私營企業，也沒覺得多厲害。”
“我要幹不成，把設備還你。”
陳羽倒也很輕鬆。
“不僅如此，還可以給工廠捐幾百萬，讓工廠繼續發展壯大。”
聞言。
老廠長一下子來了興致，道：“真的？真捐錢？你可別吹牛。”
“我騙誰，能騙自己親爹嗎？”
陳羽反問。
“這倒也是。”
老廠長冷哼，道：“你也不敢，騙我，我踢你屁股！跟小時候一樣。”
“可要是我成功了呢？”
陳羽反問。
老廠長一下子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