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冷冷道。
因爲錢老爺子的逝世,他非常的不高興。
錢老爺子跟他爺爺是至交好友。
也算是他的爺爺。
爺爺去世,他當然傷心了。
“好。”
肯特點頭,道:“那我就不叨擾了,好好安葬錢老爺子吧!”
陳羽沒理他。
肯特帶着人走了。
老傑克追上去,道:“肯特先生,您怎麼就走了?這要是一走,還怎麼買宣化大瓶?”
“不怕,宣化大瓶,肯定是咱們的。”
肯特倒是非常自信。
“沒有人能超過咱們的價格了,也沒有人出得起如此高價。”
這一點,肯特還是非常之清楚的。
“可,終究是夜長夢多。”
老傑克擔心。
“而且,萬一他們調包怎麼辦?弄一個假的,坑騙咱們。”
這一點是非常值得擔心的。
“這個…”
肯特也拿不準,道:“應該不會,畢竟才一天時間,應該沒可能燒製新的宣化大瓶。”
“而且,錢老爺子已經沒了,其他人也不可能有太過高潮的技藝。”
“就算大瓶是提前燒好的,我賭陳羽也沒這麼大的膽子。”
這話,讓老傑克不解了。
陳羽出了名的膽子大。
怎麼可能沒膽子?
“他要是敢給我假的,就是給我把柄。”
肯特冷哼。
“倒是給他旗袍是假的,被他發現,我大可以說,他的大瓶也是假的,我是以牙還牙。”
“這是私人恩怨,根本不是職業造假。”
“算是給我一重保險。”
聞言,老傑克恍然,忙伸出大拇指,讚歎道:“妙啊!您真是高見。”
“當然了,就算他給我真的,我還是要給他假的旗袍。”
肯特冷笑。
“他如果發現了,我還是會說,他的大瓶是假的。”
“相互扯皮嘛!”
他已經把各種情況,都想過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他都會給陳羽假旗袍。
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虧。
就算陳羽給他一個假的,他都不會虧。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怎麼解決信任問題。”
肯特苦惱。
“如果不能讓陳羽和大領導足夠信任,他們是不可能參加拍賣會的。”
人家不參加拍賣會,不出錢,他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也對,只是因爲沃格的事情,還有那麼多證據,恐怕很難建立信任。”
老傑克擔心。
他也沒有什麼好用的辦法。
“這樣……”
肯特突然想到一步險棋。
“你去把真的旗袍拿來,直接送到大領導府上,讓他鑑賞一番。”
“這……”
老傑克不解,道:“這樣管用嗎?”
“管用,讓他看看,讓他知道,咱們有真東西。”
肯特冷哼,道:“當然了,給他的是不是真東西,就是兩說了。”
老傑克沒有停留,趕緊去辦了。
“就算這個手段無用,我還有別的招數。”
肯特很自信。
“對付黃皮,我還是非常有經驗的。”
他以爲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
“先把錢老爺子安葬了吧!”
陳羽嘆氣,道:“我陪你送錢老爺子最後一程。”
“謝謝你。”
錢多多含淚,道:“陳大哥。”
這還是她第一次叫陳大哥。
“沒事,都是應該作的。”
陳羽微笑。
“本來大瓶燒成了,我還想跟你一起喝啤酒慶祝呢!”
錢多多嘆氣,道:“可現在……”
現在她是一點慶祝的心思都沒有。
“沒事,總會有機會的。”
陳羽溫柔一笑,道:“現在還是先安葬錢老爺子,入土爲安嘛!”
“對了,你得通知一下錢家其他人。”
錢家,可是大家族,開枝散葉,人非常之多。
現在錢老爺子去世了,自然要通知他們這些家屬。
“跟他們打招呼?”
錢多多皺眉,顯然不太情願。
“用不着吧?”
“用不着?”
陳羽錯愕,都不知說什麼了。
錢老爺子死了,不通知人家的兒孫?
還說用不着?
這是什麼邏輯?
“我自己一個人就行,用不着叫他們。”
錢多多很堅定。
“再說,老爺子都不喜歡他們,生前不喜歡,死後更不喜歡。”
陳羽無語了。
看來錢多多跟家中其他人,關係非常不好。
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還是告訴他們吧!”
陳羽勸道:“不合規矩,更不要授人於柄。”
“授人於柄?”
錢多多皺眉。
規矩她不懂,授人於柄,她也不懂。
規矩自然不用說。
作爲直系親屬,錢家子弟有權知道錢老爺子的死訊。
更有義務,送錢老爺子最後一程。
至於授人於柄……
“錢家產業龐大,現在錢老爺子沒了,怎麼分配,是一個大問題。”
“這個大問題還沒解決,你不能幹理虧的事情。”
“這樣,對於分配,你會很被動。”
這是出於現實主義的考慮。
希望錢多多的利益,不要受損。
“家族財產的分配,我沒有任何興趣。”
錢多多顯然一點都不在意。
“他們愛怎麼分就怎麼分。”
“反正,我要給爺爺討一個清淨。”
“讓爺爺安安靜靜走完最後一程。”
她死活就是不願意告訴錢家子弟。
而顯然,這麼大的事情,絕不能瞞住人家。
要是真瞞了,錢老爺子的死,可就說不清楚了。
“你可以不在乎,可,錢老爺子在乎。”
陳羽淡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