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法逃離 >第80章 相隨80
    身體脫毒的第一個月是最痛苦的, 所需要忍受的痛苦、折磨並不是任何已有文字可以描述的, 戒毒和減肥節食不一樣,所需要的自控力也是絕無僅有, 一般人在強力控制下, 花費三至六個月戒掉已經算是高效短時間,可是對於段戈來說, 別說六個月,就是三個月,也太長了。

    他能忍受的最長時間,是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

    來往醫護人員言語上的閃躲都昭示着魚餘的安危不定,這就像埋在段戈心底的一顆炸彈, 也是一個執念,一個信念,讓他在一次次的毒癮發作時, 非人非鬼的挺了下來。

    這一堅持, 就是半個月過去了,在醫護人員震驚的神情下,段戈毒癮發作時的反應越來越平靜,如果不是從他紊亂的脈搏和握緊的雙拳上判斷,根本無法從他平靜的表情中看出, 這個人正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劉茗日日都要去看望魚餘,魚餘就像個睡美人一樣,安靜的躺在病牀上, 身上扎着各種各樣的管子,蒼白的脣再不曾恢復曾經的粉嫩,緊閉的眉眼顯得異樣脆弱而可憐。

    轉眼間uw世界聯賽拉開了序幕,作爲魚餘好朋友的劉茗時刻注意着win戰隊的比賽情況,畢竟那是曾經選擇放棄魚餘的戰隊,然而也許是win戰隊成員真的年紀大了反應開始遲鈍,又或是如今uw人才輩出,長江後浪推前浪,win戰隊的水準早就不夠看,一路戰績慘淡,墜在尾端,離淘汰咫尺相望。

    “魚子,win戰隊不行了,你聽到這個消息應該會很高興吧,這是報應,他們放棄你的報應。”

    “魚子,段戈戒毒很成功,他很努力,我很佩服他,如果是我,一定做不到。”

    “魚子,你快點醒來吧,你之前被綁架的消息不知怎麼的傳到了你爸媽那裏一些,我一直在幫你圓謊,叔叔阿姨很着急,說不定過兩天就來陌城了,你再不醒來,難道要讓叔叔阿姨擔心嗎”

    像這半個月的每一天一樣,劉茗坐在病牀邊,一句一句的說着他知道的近況,一次又一次的說着“快醒來吧”,可是沒用,毫無作用,魚餘仍舊躺在那裏,如果不是心電圖上彎彎曲曲的線條,和魚餘幾不可見的胸腹起伏,他就像是已經死了一般。

    其實如今這個模樣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還沒有下葬的死人

    劉茗抹了把臉,翻出手機,裏面有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是今天凌晨發來的,他已經翻看了這個短信無數次,心裏猶豫不決,不敢相信又惴惴不安。

    短信不長,也很凌亂,但卻似乎表達了一個驚心動魄的事實。

    “茗,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何敬元是個變態。他會殺了我的,我堅持不住了,救救我,救我,求你。”短信的最後留了一串地址。

    這條短信不用猜劉茗就知道是誰發過來的,曾幾何時,他劉茗是真的把她梁書雅當成未來的老婆,打算照顧愛護一輩子的,可美夢破碎的極快,因爲他這場充滿謊言的婚禮,他的兄弟生死不知的躺在病牀上,他兄弟在乎的人染上了毒癮每天過的生不如死,他後悔,他愧疚,可是他也,忍不住想要再相信梁書雅一次。

    劉茗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爲魚餘掖了掖被角,說道:“魚子,原諒我,是真是假,我都想去看看。”

    劉茗並不算十分聰明,也很感情用事,但是在魚餘出事之後,他開始學習凡事先動腦子,所以他去找了張至白,給他看短信。即使他們對劉茗多有隱瞞,可是劉茗隱約感覺到一點,張至白等人似乎對何敬元更加諱莫如深,並且,魚餘相信張至白,所以他也選擇相信。

    對於張至白來說,劉茗此舉不易於打瞌睡有人給送枕頭,他正愁於不知如何接近何敬元,製造能夠讓胡一行催眠何敬元的機會,劉茗的到來,解決了這個問題。

    不論短信是真是假,他都有了光明正大闖入何敬元家裏的理由,如果是真的,那就有理由逮捕何敬元,如果是假的,通過這個誤會,可以進一步接近何敬元,何樂而不爲呢

    所以在打點好一切後,張至白帶着湯元和神色越顯憔悴的胡一行去了何敬元的住處,此次行動依舊沒有帶上劉茗。

    面對胡一行的憔悴,張至白只是旁觀,並不直說。

    胡一行在安教授死亡後,更加忙碌了。忙於他公司的事務,忙於研習心理學的課程,忙於查找三年前被掩蓋的真相。胡一行如今的那個臉色,和躺在病牀上的魚餘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了。

    幾人特地選在何敬元出門上班的時間,從後牆偷偷進了何敬元的家裏,也要感謝何敬元家住的地段偏僻,安保也沒那麼好,可以讓張至白偷摸帶人摸進去。

    在翻過牆後,張至白諷刺的勾了脣角,“我這個警察做的跟個賊似的。”

    湯元聽了這話瞄了張至白一眼,隱晦的收回視線,以前聽成宸哥說過,至白哥在當警察以前,似乎就是個賊,還是個低端的賊。

    何敬元這人不知是大意,還是太自大,後門的窗戶並沒有鎖,張至白等人依次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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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胡一行最後一個跨進去,看了看房子內的裝修,不帶情緒的說道:“殘暴易怒。”

    張至白打開一間臥室,什麼人都沒有,“是麼,他看起來優雅的很。”

    胡一行越過張至白往裏走,“我難道不比他優雅”

    湯元嘴角一抽,跟着走了過去。

    整個小別墅大致看一遍,只有一樓最裏面的一間房是鎖着的,不過那間房從外面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雜物間。

    湯元再次敲了敲門,裏面沒有任何聲響。

    張至白給槍裝上,示意湯元讓開,然後便對着鎖眼一槍打過去,門立刻開了個縫隙。張至白推開門,邁進去一步,便停住不動了。

    被他擋住的湯元和胡一行詫異,湯元推了推他,張至白這才繼續往裏走,讓開了門口的位置,湯元胡一行走進去,便被眼前的一切驚到瞪大了眼睛。

    這是一間噁心又恐怖的房間,天花板是一面整體的鏡子,四面牆掛滿了鞭子等惡意十足的東西,甚至有些東西看起來,與其說是情趣用品,不如說是某種刑具。

    而被鎖在一面牆邊的女人,穿着髒污破爛的裙子,披頭散髮,渾身散發着令人作嘔的味道,露在外面的皮膚遍佈傷痕,昏死在地面上,即使如此,雙手仍舊緊緊捂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胡一行立刻脫下外套披在了梁書雅幾乎衣不蔽體的身上,向來對女性溫柔的他已經十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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