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霧嵐 >第兩百三十八章 宿敵之戰(三更)
    嗚嗷,嗚嗷,嗚嗷

    胡鐵威驟然仰天長嘯,聲音似虎嘯龍吟,而他僅剩下的那顆人類頭顱更是在嘯聲中漲大,變形,最終化爲一顆白首虎頭,額間王字熠熠生輝。

    雖然在秦煞大帝的七煞寶書之下,所有的修行體系都歸位一處,成就了修煞者之名,但每個體系畢竟各有不同,各有特色,其戰力表現在外也各有高低。

    更兼修行功法,個人悟性,武道修爲,戰鬥經驗等等因素影響,具體到哪個體系,哪位人物,又是強弱難分。

    追根溯源,也還是一句話只有打過了,才知道孰強孰弱。

    當然,在大致的等級比較中,獸化人只要能沸騰獸血,完成局部肢體變化,就應該等同於銳士學徒了;而能夠完成半身獸化,估摸着就近似於一等銳士。

    只是銳士有重瞳術輔助,兩種視野交錯,戰力會有更進一步的爆發,一般而言,較之普通獸人勇士要強上一些。

    不過,當獸化人完成全身獸化,可以在人身和獸軀之間隨意轉換時,那實力就會有更進一步的提升,並能深挖獸血之力,從而具有種種特意能力,實力算得上突飛猛進,與進入煉體境的二等銳士比較,也有了一戰之力。

    也不得不說,胡鐵威雖然自負,卻也有自負的資本,以他如今的實力,即使是整個紅巖城內,也能算得上除唐山,胡百鍊之外,第二梯隊中拔尖的存在。

    更不要提他的年紀,二十來歲而已,以他願戰,敢戰,求戰的性格,只要不中途夭折,確實前途不可限量。

    面對唐德的傾力一擊,胡鐵威根本就沒有半點躲避的意思,他只是身軀半蹲,四肢着地,那猶如鐵鞭一般,和身體幾乎等長的尾巴高高豎起,虎尾上絨毛舞動,青色的風從無到有,從小到大。

    只不過是呼吸的功夫,就有青色氣刃層層暴漲,直接形成一道急速顫動的十丈刀光。

    這赫然是虎族祕技刀法剪尾刀

    獸化人一族的返祖術,初期煉體,可化人軀爲獸軀,從而具有野獸之力,不僅僅能開啓野獸的搏殺本能,更能一點點拔高自身體魄極限;而成長到一定階段後,就能夠覺醒獸魂之力,根據種族,資質,特點,乃至於一點點運氣,覺醒屬於自己的特意能力。

    而獸化人的武道也大都要經歷兩個階段,初期的以獸軀戰鬥,模仿野獸捕殺獵物的姿態和方式,再進一步就是獸軀之力和獸魂相合,從而形成獨屬於自己武道祕技。

    這等亞人族武道祕技特點鮮明,只適用於特定種族的獸化人修行,且因爲個人的特意能力有強有弱,有各自屬性特點,最終成型後結果也差異極大。

    諸如鱷族的鱷槍術,熊族的震盪拳,狼族的銀月嘯,鷹族的鷹擊長空,以及虎族的剪尾刀都算是流傳最廣的亞人武道祕技。

    但是,請注意,流傳最廣並非代表着就是爛大街,反而是無數人的修行,完善,智慧的累積,讓這等看似最常見的武道祕技煥發最炙熱的光芒,除了廣博的實用性外,更是有數個分支,以及每一層次完善的修煉心得,方向,乃至於技巧都有了明確的闡述。

    就比如說,在獸化人中,流傳着龍從雲,虎從風的說法,說的就是虎族大都開啓的是氣流操縱方面的異能,其中,胡鐵威所在的白虎一脈,覺醒的獸魂之力更大都偏向控風,御風的能力。

    以風助力,以風借力,以風御刀

    這就是白虎一族最常走的路子,而胡鐵威的剪尾刀,直接就是以虎尾爲刀,又融合的化風爲刃的能力,一尾就是拖出十丈刀光,更是將他的實力展現的淋漓盡致。

    半蹲,下壓,四肢發力,胡鐵威驟然高高躍起,說不清是他帶着刀光,還是刀光拖曳着他,只有那如悶雷般的咆哮,直接迎上墜落的血色落日。

    哪怕是在這搏命的戰場之上,這等異象也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無論是雙方的指揮台上,還是戰鬥中的強者們,都不由自主的分出精神關注此地的戰鬥。

    也是在這萬衆矚目中,十丈青色刀光和血色落日撞在了一起。

    很奇異的,沒有劇烈的聲響,沒有過多餘波的擴散,只是噗噗噗噗的脆響迴盪,青色刀光和血色落日交錯,凝滯,破碎,又再次顯現。

    然後,又是一次重複的凝聚,交錯,碰撞,破碎

    週而復始,也不過數十個呼吸的功夫,半空中已經不知經歷過多少次的交集,只留下一道道殘影消失又出現。

    終於,血色落日炸裂,濺射的刀芒嗤嗤的劃破空氣,唐德直接被拋飛了出去,落地後,他腳下的地面直接砸出了一個凹坑,騰起的煙塵久久才散去。

    而他身上那件普通的皮甲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崩裂一地,精壯的上身還有一道道交錯的傷口,有新的,有舊的,具是裂開,有鮮血滲出,染紅了古銅色的肌膚。

    他最嚴重的傷口就在胸口,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透過翻卷的肌肉,隱約間能看到森森白骨。

    另一邊,胡鐵威也落了下來,他仍舊保持着白虎之軀的形態,只是張口就嘔出一大口血液,威風凜凜的虎頭上也多了幾道交錯的刀痕,雖然破體不深,但卻也有鮮血染紅了灰白毛

    發。

    當然,從外表看來,他的傷勢要比唐德少,至少虎軀之上沒什麼明顯傷口,但他那一條與人等長的尾巴卻似是失去了骨氣,軟趴趴的,每每當胡鐵威想將尾刀再次豎起時,都顫顫巍巍的,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你這是什麼刀法我居然沒見過”

    又是嘔出一口血液,胡鐵威長吸了一口氣,運轉的煞炁帶着冰冷緩解着他體內的燥熱。此時的他再看向唐德,眼神中再也沒了輕視,有的只剩下了鄭重,審視和一點點未消的興奮。

    他已經不再嘗試豎起尾巴,而是盤結在一起,隱藏在身後,又有一陣陣青光盪漾,猶如大軍過境,逢山開道遇水搭橋,自脊椎處涌動,沿着尾巴層層遞進,修復着傷勢。

    “這話說的多可笑啊真以爲在學院待了兩年,就能洞悉銳士的修煉體系就能領悟真意

    自信是好的,可自大就要不得了,怎麼樣我這宿命之敵,沒讓你失望吧”唐德的呼吸節奏看似輕微和緩,但卻無時無刻不沿着養心術的節奏吞煞吐炁,絲絲縷縷的煞炁猶如小溪纏綿,在血管中流轉奔騰,恢復着體力。

    而隨着他的靜止不動,他手中的長刀已經從豁口處裂開,碎成一片片落地,只餘下刀柄。

    唐德鬆開刀柄,反手自背後又抽出一併長刀,插在腳下,又撕開衣物,將胸口的傷勢包裹起來,他包的很用力,布條勒緊,帶來一陣陣刺痛,讓他臉色不由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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