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99章 失蹤哥哥的男友
    有些時候,遮掩比直白更能增添感覺。

    景潯的視線從林織的手背上離開,將被子放在了牀上,退了出去。

    門被帶上,隔絕了光亮傳遞。

    景潯站在原地停駐了一會兒,他不自覺地閉上眼眸,睫毛在面頰上落下淡色的影。

    他在腦海中勾勒出了剛剛看見的畫面,連同色彩與溫度,那是隔着屏幕所不能感受到的東西,讓他離開的步伐有些戀戀不捨。

    他剛剛到畫還沒有畫完,景潯從臥室裏拿出了平板,走到了顏料櫃前,拿了自己需要的顏色,又從藥櫃裏拿出藥物,喝着水隨意地吞了幾顆,有些心不在焉地上樓。

    他打開了平板,沒法將注意力分給旁邊的畫。

    林織正在鋪牀,聽着01彙報景潯的行動軌跡。

    他手裏的動作沒停,把牀鋪好後,坐在柔軟的牀上,給自己揉藥酒。

    他身上的淤青不止腿上那一塊,那天和拿走黑盒的男人以及他的同伴纏鬥時,身上留了好幾個印子,雙方下手都沒有留情,只是他的皮膚白,顯得皮下淤血比較嚴重。

    背上的傷口早就已經結痂,並沒有太大的感覺,林織也沒有去看。

    客房的桌子上有着藝術品裝飾物,它本來是擺放在窗臺上,被林織轉移了位置,正巧對着林織現在的方向。

    藥酒因爲掌心的溫度而微暖,貼在了腹部左側的地方,玉白緊實的肌膚因爲揉弄的動作而擴散出紅意。

    景潯十分煩悶地看着屏幕,或許是因爲落了灰塵又或許是被人擦拭過而留下水漬,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擦拭,這當然是徒勞。

    按在屏幕上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指尖微微泛白,但一切不因他的任何情緒或動作發生改變。

    他想要擦乾淨遠在另一端的東西,如果可以那樣做,那他不如親眼看見,用眼睛用大腦去記住。

    可惜他不能,這讓他由衷產生了一個想法,爲什麼裏面的是哥哥的戀人呢,如果是他的,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景潯垂眸,眼裏有些遺憾和惋惜。

    他將平板放在了一旁的地面上,看着眼前的還未完成的畫。

    感覺中斷,他望着畫像裏還未被細化的青年,試圖再度沉浸。

    可思緒雜亂,腦海裏時不時橫生出別的關乎於林織的畫面。

    出現在白皙肌膚上的淤青,在腿彎在腰部在更多被遮掩的地方。

    景潯放下了畫筆,拿起了一旁的鉛筆,拿了新的白紙,勾勒着腦海裏的畫面。

    這也並不順暢,因爲他無法在腦海中順利地想象出全部。

    初階的畫家繪形,高階的畫家繪神,早就練就窺一斑而知全貌的功夫。

    景潯很早之前就已經熟練地畫人體,無論是靜態骨架還是各樣的人體模特,他甚至可以清楚地從林織的背部肌肉的走向勾勒出他軀體的模樣。

    本應如此,本應如此,可是……景潯發現他卻無法在腦海裏想象出林織的全部,他明明可以畫他的臉他的揹他的手臂他的腰部他的腿,他明明可以拼湊,他明明可以!

    但是這幅畫裏做不到,甚至連腦海裏的畫面都變得模糊,如同技術最拙劣的畫家,連復刻都勉強,何止失去繪畫的靈魂,那是都不配稱之未爲作品的塗畫。

    畫不出來,沒有感覺。

    那些讓他引以爲傲的爲人稱道的東西似乎在瞬間消失,大腦逐漸空白,太陽穴隱隱作痛。

    景潯放下了鉛筆,神色沉鬱。

    這是比第一次畫畫時還要狼狽的狀態,哪怕他開始學會用筆描繪所見到的世界,也能用稚嫩的筆法畫出他的感受。

    第一次描畫靜物,即使老師更換了靜物的擺放,他仍然可以復刻上一次靜物的細節。

    而他現在如同初學者一般,需要看着他的“靜物”才能進行描繪,他所未看見的東西便沒法畫出,這對於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這算什麼……景潯按着額頭,眼裏佈滿血絲。

    他自以爲他抓住了完美的尾巴,卻發現他似乎又處在遙遠的彼岸。

    是因爲他所想象的是不屬於他的繆斯嗎?

    景潯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他不由自主地向下走,望向客房的方向,慣性地看向腕錶。

    九點三十六。

    走到一半時,他的動作微停,習慣性地再一次看向腕錶。

    九點三十七。

    爲什麼忽然要下樓……景潯按了按太陽穴,看了一眼樓上,回想着之前的事情。

    應該是爲了拿顏料,不然他不會在畫畫的途中下樓,畫到哪裏了,好像有些情緒斷層。

    景潯拿了常用的顏料,下意識地拉開了旁邊的藥櫃,看見了自己擺放在那裏的關於神經方面的藥物。

    “居然在這裏。”

    景潯低喃,但也沒有太在意瓶子被打開了,可能是之前什麼時候喫過。

    他倒了幾顆吞進肚子裏,隨手將藥放了回去,帶着顏料上樓。

    落在地上的白紙線條模糊,又被畫上了許多表示否定的黑線,鉛筆被丟在一旁。

    上面的顏料足夠,有一部分還沒拆封。

    景潯出神了一瞬,安靜地把顏料堆放在一塊,撿起地上的紙。

    他清晰地記得九點,也清晰地記得九點三十七分,甚至記得這期間他在畫畫。

    還是忘記了什麼,甚至是遺忘了讓他足夠煩惱的事情,被塗抹的線條看得出之前的他心情很糟糕。

    擺放在一旁的平板畫面模糊,隱約可以看見林織正躺在牀上看書。

    很靜謐的氛圍,景潯盯着看了一會兒,視線又回到了沒畫完的畫上。

    他忽然有了個想法,並且躍躍欲試。

    他快速地下樓,從放置着雜物的抽屜裏拿出打火機,口袋裏是剛剛從二樓拿下來的盒子。

    他沒有再返回二樓,那裏掛着展品,佈置了恆溫系統和煙霧報警器。

    浴室門被反鎖,內裏還有些潮溼。

    盒子裏的是被抽過的半根香菸,被人用布包好妥善地存放。

    景潯用小刀仔細地切掉了無法再被點燃的部分,動作有些生疏地學着林織的樣子夾在指間。

    嗆人的感覺讓景潯狼狽地咳嗽出聲,有些不適應地喘着氣。

    他輕輕咬着香菸的濾嘴,望着鏡子裏狼狽的自己。

    這種滋味並不好,林織在做的時候想着什麼。浴室的鏡子裏下淌溼冷的水汽,模糊他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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