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室裏,危允君走出來後,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仇隊,事情有點麻煩了,她指認不了夏熾。”
因爲兩位技術人員到來,蔣雲先行離開,後邊和陸巧晴的談話都是危允君來完成,因爲是女警加上經驗豐富,陸巧晴很快就對她交付了信任,危允君瞭解了內情後,把夏熾的照片拿給陸巧晴看。
那些照片都是上一次在遊樂園時警方拍攝錄像的東西,還有畫像師的素顏還原圖。
“看到前面這張照片時,她對照片裏的人表現的很陌生,認爲她並不是夏熾。”
這很正常,在這些照片裏夏熾戴着假髮化着全妝,她能以此爲掩飾定然是和她真實樣貌相差甚遠。
“可是這張她也說不怎麼像。”
素顏圖上,夏熾男女莫辨的面龐靜靜地凝視着畫像外的人,她的臉除了最開始在醫院修復過後,後邊又動過。
小張疑惑:“怎麼麻煩了,認不出來也沒關係吧?”
反正通緝也會把嫌疑人整容後的樣子放出去,雖然說抓捕難度可能有些大,但各個關口的人臉識別系統已經很完善,還不至於棘手,就是擔心對方喬裝打扮去往村鎮,到時候真是一場硬仗。
聽着危允君的話,林織看了一眼詢問室裏坐着的女生。
她似乎也陷入了某種迷茫中,正在撐着腦袋努力回憶什麼。
危允君揉了揉眉心:“麻煩大了。”
他們調查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有一天他們可能要陷入“證明夏熾就是夏熾”的事情中。
一般來說一個人想要否認自己的身份是極爲困難的事,哪怕她整過容,但她的DNA不會改變,只要檢測就能找到答案。
可夏熾的臉動了幾次,醫院只留下初版記錄,她後來的手術警方並沒有調查到資料也就無從得知做手術填寫的身份信息,最重要的是夏熾的親屬已經全部去世了。
有時候案子要是巧起來,真的是讓人覺得不順,夏熾如果否認她是夏熾,警方只能挖墳做DNA了,可這種難度比給**做困難的多,當地村民很有可能情緒會比較激動,輿論報道可能也不會好聽。
“不麻煩,點兩個人一會兒跟我再去走一遍。”
仇或不覺得棘手,只要是有辦法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再說人跑的了墳跑不了,這事兒又不用滿大街宣揚活人的命纔是命,他有的是辦法不動干戈辦成事。
危允君聞言喜上眉梢,什麼愁容都散了,也是,落到他們手裏,不撂也得撂。
林織站在一旁若有所悟,雖然不太瞭解內情,但是可以猜個大概。
仇或的身上有種天然的壓迫感,如同冷峻的山,當這座山是屏障時,光是注視便讓人有安全感。
在一旁的小張稀裏糊塗,不過他本來就不覺得有什麼麻煩,聽隊長的就對了,轉身跟着危允君一塊走。
仇或心裏想着案子下意識拿了根菸咬在嘴裏,準備點的時候看見身前的林織還是停住了。
他把煙夾在手裏,看向林織:“要去上個衛生間嗎,一會兒可能跑的有點遠不方便。”
林織有些詫異道:“我以爲你會讓我留在這裏。”
明顯,局裏的安全係數高於其他地方。
仇或把煙按回煙盒裏,握着林織手腕把他往前帶着走,語氣平穩:“揣兜裏我更放心。”
林織挑眉:“這就是恨不得把我別褲腰帶上?”
仇或垂眸,坦然道:“更想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