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久伴無言(夏久安言肆) >第119章 怕你沒死透
    “你在幹什麼”言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現在他的語氣有多溫柔,看了一眼冒着白煙的鍋裏,視線又重新落在了安諾的臉上。安諾抿了抿脣,轉身走到了櫥櫃前,伸出拿出了一口小碗,“薑湯解酒。”以前每次她爸爸喝醉了回家,媽媽都會親自去煮一碗薑湯讓他喝下去,順便她還能蹭一碗,因爲覺得薑湯那種辣味還挺好喝的,安栩每次都是一臉的嫌棄,覺得她是個怪胎不過媽媽做湯的時候會丟幾顆辣椒進去,她印象裏好像沒怎麼看到過言肆喫辣,乾脆就沒有放了。現在聞到這個味道,嘴裏的口水都在快速的分泌着言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黑眸緊盯着安諾。她就站在離自己兩步遠的地方,低頭看着煮的咕嚕響的鍋,空氣裏瀰漫着薑湯的味道,現在聞起來也莫名的覺得好聞了許多。兩個人都沉默着,安諾沒有轉頭看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沸騰了的水。看到言肆醒來之後,平淡如常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果然,他這種人,哪有那麼容易出事,容紹還說什麼怕他死了,就算他就這麼一直喝下去,說不好命還比別人長。畢竟有句話叫禍害遺千年嘛。言肆沒有想到安諾會來,他以爲之前看到的安諾也是一場夢境而已,畢竟她那天晚上的態度那樣冷冽,而且回來之後,對他一直都很決絕。外面的天黑了下去,風把窗外的樹枝吹得微微晃動着,房間裏卻有着一股暖意。“安安。”言肆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沙啞着聲音叫着她。“嗯”安諾下意識的轉過頭來看向他,一臉的疑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之後留下的後遺症,言肆感覺現在自己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整個人輕飄飄的,看到眼前的人,心裏也柔軟了下來。他終於還是把她拉進了懷中,尋着殷紅的脣吻了下去,急切而又溫柔,卻帶着不容抗拒的氣息。安諾還在愣神之際,言肆又加深了這個吻,撬開牙關探了進去,帶着一絲還未散去的酒味。或許是酒意太濃,讓人沉醉了,安諾竟然也沒有推開他,睫毛微微顫動着,緩緩閉上了眼睛。言肆鬆開她的時候氣息有些不穩,看了一眼懷裏眼神有些迷離的女人之後,心情大好的揚了揚脣角,輕輕的撫着她的頭髮。都說言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沒有人能在他面前得寸進尺,但是安諾可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他,甚至刻意說些傷人的話,他本來該恨的,卻怎麼也做不到,只是不想讓她再走了。想讓她留下來,留在自己的身邊,愛也好恨也罷,以後都不要再走了。“你沒走。”言肆的話語帶着慶幸和愉悅,自顧自的低聲說着。幸好她沒有在他睡着的時候又轉身離開,像三年前一樣,第二天醒來帶着滿心的歡喜,看到廚房裏站着的卻是另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女人。安諾被他攬在懷裏,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嗤笑着提醒他,“是你求我留下來的。”明明知道他是喝醉了纔會說那樣的話,可是自己還是不爭氣的心軟了,等他清醒之後,又該恢復那個高高在上的樣子了。耳邊響着的都是熱水在鍋裏沸騰的聲音,言肆沒有迴應她,而是伸手關掉了火。一瞬間終於又安靜了下來,鍋底的餘熱散去之後,連水也沒有動靜了。安諾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嘲諷了笑了笑,果然。言肆好像從來都沒有求過人,永遠都是理直氣壯的樣子,不曾向別人低頭,所以纔會越來越高傲孤僻,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底最深處。“嗯。”他突然低低的應了一聲,嗓音都變得輕柔了許多,“如果求你就能留下來,那我求你,不要走。”他說的很慢,也很清晰,安諾的心跳都不爭氣的加快了速度。之前他喝醉了,聲音很輕帶着哀求,現在卻說的很堅定,帶着攝人心魄的能力。言肆一直以爲,照着自己的目標找個合適的人,纔會讓這一生過的完整有序,可是真的當安安抽身離去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生活完全亂了。他不需要一個溫柔懂事知書達理的人來陪他過完下半生,他只想要她回來。安諾驀然攥緊了他的衣角,聽完他的話竟然有些無措,向來伶牙俐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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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他了。難得言肆也會低頭,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所以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沒有聽到她的迴應,言肆也有些不自在,只好緊抿着脣抱着她。他的那句話說的順口,卻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最後沒有收到迴應,難免會覺得有些難堪了。安諾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微微用力推開了他,“喝點湯,解酒。”可能是他還沒徹底清醒過來,或者是可能是還在那場噩夢之中,纔會如此淡定的跟她說出這句話吧。安諾轉過身去,一勺一勺的從鍋裏把湯盛了出來,仔姜的味道也讓她清醒了些。她現在就像是看上了懸崖峭壁上的一朵花,伸手去摘就會摔的粉身碎骨,想要惜命卻又不願離去,如同魔怔了一般。言肆看她心不在焉的盛好了湯,伸手想要去端的時候,率先攔住了她,自己把湯端了起來,另一隻手牽着她不容分說的走了出去,坐在了沙發上。安諾早在他睡着的時候就把這裏的酒瓶垃圾給收拾了,累了個半死,收拾完了才覺得自己心甘情願的莫名其妙。本來現在他們兩個人該毫無關係了不是嗎安諾任由他牽着坐在他旁邊,經過了心裏的一番掙扎,還是那句話了,既來之則安之。如果總是想着要逃的話,那也就沒有回來的必要了。她的手仍舊蔥白柔軟,言肆平靜的握在自己的手中,臉上平靜如常,等到她在自己身旁坐好才鬆開了手,怔怔的看着面前放着的那碗薑湯。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言肆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了,而安諾也放空了自己,隨意的靠在了沙發上。“喝完給容紹打個電話,他挺擔心的。”既然身邊坐着的男人現在看上去已經沒什麼事了,安諾自然還是要讓他通知一下容紹的。“那你呢”言肆轉過頭來反問她。她擔心嗎這幾天言肆一直都在家裏關着,容紹來過好幾趟,可是拿他沒轍。林一蘭和言未晚根本不知道言肆這個樣子,在她們眼裏,言肆已經是個很沉穩的男人了,而且早就對這個家失望透頂,一點點小事根本不足以掀起波瀾。可是偏偏,朝他扔來的是一塊又一塊的石頭。“我說我想讓你死你信嗎”安諾風輕雲淡的說着,忽而朝他笑了笑。言肆不惱,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她,“那你爲什麼來”“怕你沒死透。”安諾回答的乾脆,卻覺得自己像是個神經病。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嘲諷言肆,卻又會在說完之後一陣後悔和難過。言肆覺得安諾嘴裏還是沒有一句真話,即使是她現在不像以前那樣嬉皮笑臉的對着他,但是在這個時候,他是能感受到她的擔憂的。他端起面前的薑湯一飲而盡,帶着淡淡的辣意,言肆眉頭都沒皺一下,喝完之後穩穩的把碗放在了桌上。“我們談談。”言肆怕他喝完了之後安諾就會起身離開,率先拉住了她的手腕。“談什麼”安諾挑眉看向他。難不成是想讓她抒發一下,看到他如此狼狽的一面的感想一碗薑湯讓身體裏都有了一股暖意,言肆剛想說話,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件襯衫還是昨天穿的了,坐在沙發上喝了一晚上的酒,一場夢境醒來之後一身冷汗,頭疼欲裂渾身無力,又只能藉着酒精睡下去。這麼一想着,他自己都有些嫌棄自己了,現在身上的酒味汗味混雜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安諾怎麼想。身旁的男人突然蹙起了眉,安諾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反正他的態度一直都是變化多端了,要是讓她一直去猜的話,那也太燒腦了。言肆一直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突然間站起了身,思忖了兩秒,又把安諾從沙發上拉了起來。“幹嘛”安諾一頭霧水的看着他,也是沒搞懂他的酒到底是醒了還是沒有醒。“換衣服。”言肆拉着她就往樓上走,沒有絲毫的猶疑。他一直都有潔癖,很少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尤其是在安諾面前。現在去洗澡的話肯定是不行了,就只能先去找一件衣服換上了,至少把這件帶着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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