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軍師,末將歸營之前,已去過離那最近的於將軍營塞,託他監視此段淺灘,軍師大可放心”樂進抱拳正色說道。
郭嘉微微鬆了口氣,點頭讚許道。“將軍有勇有謀,真乃主公之臂膀”
“豈敢豈敢”樂進謙遜說道。
“來人”曹操大喝一聳。指着樂進說道,“將我那件鎧甲取來,贈於文謙”
“諾”當即便有一曹操心腹護衛,取來曹操鎧甲呈於樂進面,此件鎧甲是當初曹操爲自己兩人訂造的,若是論造價,恐怕要比普通的鎧甲貴上好幾倍。
“這”樂進有些愕然。抱拳急聲說道,“主公之物,末將豈敢收受”
“你身上此副鎧甲,已是不堪再用,你乃將,沙場廝殺,豈能無甲冑在身”曹操搖搖頭,見樂進還欲推辭,沉聲喝道,“樂進聽命,換上鎧甲”
“諾”樂進強忍着心中感動,取過鎧甲一一換上,當真是如他所說,不曾受半點傷
“似乎有些緊啊”郭嘉上下打量着換上鎧甲的樂進說道。
“胡說八道”曹操撇撇嘴。隨即朗朗一笑,望着樂進說道,“文謙,你辛苦一夜了,暫且退下歇息吧。”
“諾”樂進一抱拳。恭敬而退。
望着樂進走入帳外。曹操俯身從地上取起樂進上鎧,一面撫摸着上面的創痕,一面點頭讚許說道“真乃虎將”
“嗯”郭嘉好奇地望了一眼,隨即面色亦爲之動容
“奉孝,現在可否說說到底你心中妙計”曹操看着郭嘉正色道。
郭嘉苦笑一下“主公,你且安心聽我說”
而與此同時,劉和亦得到了於毒敗北的厄報,不過對此,他卻十分愕然,“誰誰叫你強渡下游的”望着渾身浴血的於毒,劉和震驚喝道。
“此乃軍師吩咐的”於毒很是委屈。
“什麼”劉和聽罷,一回頭望着帳內司馬朗,指着於毒皺眉說道,“伯達此事爲何不通稟我”
“主公不是將此事交與在下了麼”司馬朗故作詫異問道。
“額”劉和心下一愣。心頭一想,想起還真有此事。
原來當初司馬朗言三日之內定可耍劉和度過黃河,只是需要些兵馬,劉和大喜之餘當即便賜了司馬朗一塊兵符,令下依此調令兵馬,反正司馬朗如今已深得劉和信任,又居參軍、軍師中郎將職務,理當如此。
不過雖說理當如此,然而此刻劉和卻是有些不是滋味,好歹你們令時知會我一聲啊,難道我還能阻攔不成持才傲物、持才傲物
“呼呼”我忍如今連區區之事亦忍不住,日後如何忍那李元傑
“咳”咳嗽一聲,劉和換上一副笑臉,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恩,好”
咦原本已做好被劉和責怪打算的司馬朗有些詫異,疑惑說道,“主公不怪罪麼”
“怎麼可能”劉和哈哈一笑說道,“我不是已將此事盡數交與了你麼莫非我還能信不過你不成”
司馬朗深深行了一記大禮,正色說道,“多謝主公如此信任朗,某當竭盡全力,助主公成就霸業”
“好好”劉和笑着點點頭。隨即望了一眼於毒,顯然,雖說要容忍,可是他心中還是有些芥蒂。
“呵呵”似乎看出了劉和的心思,司馬朗微微一笑,拱手對劉和說道,“主公,在下遣於毒將軍偷渡下游一事,其實乃計也”
“哦”劉和起了幾許好奇。
微笑一聲,司馬朗轉身望了幾眼於毒,忽然皺眉說道,“方纔不曾細看將軍爲何這般模樣,我不是叫將軍詐做偷渡麼”
“此事說來話長”於毒苦笑一聲,抱拳說道,“末將受命詐做偷渡之事,正如軍師所料,方纔乘舟勉強登陸對岸,已有一路曹軍前來,爲數不多,三四千人”
“三千人馬你等就退回來了”司馬朗面色一變,皺眉說道,“如此若是叫曹營中人看破,你壞我大計啊”
“軍師息怒,軍師息怒。若是末將不退,恐怕就見不到主公與軍師了,那曹將端得好生厲害末將險些喪命”於毒委屈道。
“什麼”劉和、司馬朗皆面色微變,於毒武藝,在張燕帳下衆將可是佼佼者啊,怎麼可能
“是何人”劉和緊聲問道。
劉和想了想,追問道。“你可與他交手”
“自然”於毒遲疑地點點頭。
“幾回合你便敗退”劉和凝神問道。
“這到沒有”於毒遲疑一下,訕訕說道,“不到百十回合某便不敵,不過也不至於被他當場斬了,不過他身邊的士兵也是各個英勇,比起這”於毒不敢說了,可見自己的士兵戰力要比曹操麾下精兵的戰力差的多
劉和擺擺手“你啊,出去吧”說完,於毒起身,看了一眼張燕,張燕閉目不語,於毒趕緊走了出去
“主公莫急,如此也好”望着於毒戰戰兢兢走出帳外,司馬朗望着劉和微笑說道。
“如此可笑之事,伯達你還說好”劉和忽然激動道。
“好,極好”司馬朗微微一笑。冷笑說道,“如此,才能叫曹營中人安心,主公且安心,在下已準備妥當,明日子時,我便叫主公過此黃河”
“當真”劉和麪色大喜。
“當真”司馬朗點點頭
苦思冥想了一夜,郭嘉還是想不通對方究竟想做些什麼偷渡劉和應當想得到,此舉斷然行不通,爲何還要執意如此莫非忽然心中一動,郭嘉當即帶着許褚並數十騎出了大營,趕到發生激戰的下游淺灘。
然而此刻,于禁早派人將此地清理了,郭嘉撲了個空,是故又急忙趕到于禁大營處,而此時,于禁正在站在眺望塔上,凝神望着遠方那一處,也就是樂進的那一處,。
“幸好將樂進軍恰巧經過此地呀,否則便麻煩了”于禁有些後怕地暗暗嘀咕一句,也是若是叫這萬人敵軍偷偷在黃河邊立下一個營寨,那便是不是腹背受敵那麼簡單了以七萬敵五十萬之衆,若是無此黃河天險,恐怕難以應付啊
“唉”于禁長長嘆了口氣,忽然望見營內一士卒匆匆跑來,抱拳說道。“報。將軍,軍師在營外喚話”
“軍師”于禁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疑惑說道,“軍師爲何會來我等營寨”唔,速速領我前去”
“諾將軍請”士兵道。
一路疾走,走近轅門,于禁果然看到郭嘉與十餘人站在轅門之下,急忙上前抱拳見禮,口中喚道,“軍師前來,末將不曾出迎,還望恕罪”
“於將軍客氣了”望着于禁,郭嘉微微一笑說道,“在下此來,乃是有一事欲求證將軍”
“唔”于禁面上浮起幾抹疑惑。遲疑着點點頭說道,“還請軍師示下。只要是末將知曉的,必全然告知軍師,不會有片言隱瞞”
“將軍言重了”郭嘉輕笑一聲,隨即面色正。凝神問道,“敢問將軍可是將附近的軍屍首收斂了”
“是啊”于禁點點頭,望着郭嘉納悶說道,“若是不早早收斂,萬一引起疫病,恐怕不好吧”
“將軍做得對”郭嘉搖搖頭,輕聲問道,“敢問將軍可是親自前去若是派部將前去,請將此人喚來,我有要事欲問”
“此乃末將率軍前去收斂的,軍師有話便問吧”于禁還是不明白郭嘉想做些什麼。
“好”點點頭,郭嘉凝神說道,“敢問將軍,此路軍隨身可攜帶着乾糧若是帶着,那麼又是幾日的乾糧”
“乾糧”于禁愣了愣,低頭想了想,喃喃說道,“末將到是不曾看到他們隨身攜帶着乾糧”
“當真”郭嘉眼神一緊,追問道。
“這”只見于禁面色有些古怪,皺眉說道,“末將豈敢隱瞞軍師”
“非也非也,將軍莫要誤會,不是在下信不過將軍,然而此事,關係重大。在下不得不謹慎處事”郭嘉自是瞧見了于禁眼神中的不滿,歉意說道。
“豈敢豈敢”于禁恍然大悟,有些羞愧地望了郭嘉一眼,低頭沉思半響。搖搖頭皺眉說道,“確實不曾見到,軍師稍等片刻,待我問過同行將士”說着,于禁便對身邊侍衛說了幾句,但見那侍衛聽罷,當即朝營內跑去。
“啓稟軍師,昨日應當是今日丑時時分,小人得將軍匹馬來報,不敢有半點懈怠,當即便引了士兵前去,到了那處,見果真如將軍所言,是故小的一面令人監視黃河動靜,一面收斂我軍將士屍首嘖嘖,當真是慘烈”一名大概是伯長官銜的人跑了過來,到了郭嘉的面前,很是疑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