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退”馬騰嘶喊得連喉嚨哼哼些沙啞,忽然瞥見一物朝自己飛來,不及細想,當即舉起右臂,一拳將其擊碎。
“砰”隨着一聲輕響,馬騰被瓦罐之內的火油淋個正着,待其凝神一看,面色大變,轉骨頭看着上面,咬牙切齒怒聲喝道:“賈文和,你好狠的心吶”
“哼”而山壁之上的賈詡聞言卻是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快放火箭”
看着山谷之中已經起來的大火,張繡張張嘴,神色有些遲疑,盯着下面騷亂不已的西涼軍,一時間有些失神。
“主公”賈詡皺眉提醒道。
“啊”張繡如夢初醒,下意識的大喊着道:“放火箭,放火箭”
看着張繡的神色,賈詡知道,張繡當然不會有自己的陰狠,看來是有些心軟了,再看看拿下羌胡人,殺的是漢人,他們自然不會有什麼反應,忽然就是這點好,沒有多開化,不會對這樣的屠殺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更何況還是殺異族的人,更是不會有惻隱之心氾濫的時候,唯獨就是張繡這些,漢人的軍隊,倒是都有一些不忍直視的樣子
陷馬谷上,羌胡軍隊先是扔下一個一個滿是火油的瓦罐,而後俱是搭上火箭,朝谷底的西涼軍一通亂射,油,遇火則燃,此事就算三歲小兒亦知,羌胡軍隊一通火箭,谷底頓時爆出一陣慘叫,不計其數的西涼軍身上沾染了火焰,嚎叫着在地上翻滾着,而後便被亂流踐踏而死,最主要的是這下面還有不少爲了吸引馬騰上鉤的牛羊的呢,這樣的大火,燒在動物身上,當然也是一陣的慘叫,動物也是到處亂竄,這個力量可是比西涼軍的力量要大得多,就像是李林曾經對付鞠義用過的火牛陣,這放在這三萬大軍之中,可就是一個爆發的火上,噴射的岩漿,就這樣,被受驚的動物衝撞而死的西涼軍,就已經不少,而且均是慘死,面目全非
望着谷底的慘狀,張繡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忽然,他聞到一絲肉香,待其細細一想腹內頓時翻滾一通,面色慘白的他遲疑的往了一眼身邊的賈詡,而賈詡面色卻是絲毫不變,用極爲冷寒的眼神淡淡望着谷底慘劇,隨後,好似發現了張繡的目光,賈詡轉首望了一眼他,輕笑說道:“主公,你怎麼了接着下令,放箭吧”
“我我”張繡機械般地點點頭,皺眉望着谷底,又看了看身後自己麾下的士兵,羌胡軍隊已經自己在那裏很哈屁的射箭好幾輪了,但是自己這邊遲遲未動,而聽到賈詡的話,張繡舉起手,但是則會舉起的手卻遲遲未曾落下。
“主公今日不殺他們,明日,他們就可能是我們的心腹大患,若是今日讓馬騰逃脫,他是不會放過主公和屬下的”見張繡遲疑,賈詡淡淡一笑,很是輕鬆的說道,但是這說的話,可是蘊藏着無比的殺機。
張繡一咬牙,面上露出幾分猙獰之色,狠狠說道:“射所有弓箭手,一起放箭”就是那樣被逼無奈的表情,張繡還是下令了,說着,他還奪過身邊一名士兵手中弓箭,射出一支火箭。
賈詡心中失笑。口中卻讚許說道:“主公果然英明”
張繡望了一眼賈詡,眼中稍稍有些畏懼,三萬條性命啊,還不算那些牛羊,糧食,甚至是還有那些被馬騰的西涼軍衝殺進來的時候,作爲誘餌的羌胡大軍,這文和竟是如此心狠,將其盡數焚殺於此處
看着張繡麾下的動作,和羌胡人的眼神,賈詡不以爲然,冷眼望着馬騰等人從原路逃竄,口中冷笑道:“馬壽成啊馬壽成,若是你強行突破,怕是會有一線生機,然而你卻選擇了退卻,嘖嘖,看來,乃是天欲喪你,與在下無關哈哈”賈詡露出了陰險的笑容,不是毒辣,毒士賈詡,真是的面目就是這般
“好一個與你無關”聽罷賈詡之言,張繡額頭冒出一層薄汗,低聲說道:“莫非文和算得馬騰會選擇退兵,是故僅叫羌胡人帶兵取巨石斷谷中歸路,而另一端卻是不顧”
好似聽出了張繡口中的話與方纔不同,賈詡微微一愣,隨即不動聲色領首說道:“若是兩頭皆封住,日後清理此谷豈不費時”聽着賈詡輕描淡寫的話語,張繡眼中凝起深深戒備,文和的心狠,天下莫出其右
而相比賈詡的淡然自若,谷中的馬騰卻是心中驚怒至極,自己麾下三萬大軍,盡是在火海之中掙扎,燒焦的味道已經瀰漫了出來,這是什麼,這都是人的人肉燒焦的氣味啊,若是你喫烤串問道這個味道定然是垂涎欲滴,但是這是人,這是自己麾下的兄弟真是自己最精銳的人馬,這是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啊
“不不”望着麾下三萬大軍在如此狹窄的穀道之中被敵軍所焚,馬騰雙目血紅,仰天大吼,五官已經擰到了一起,憤怒的揮舞這長槍,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主公小心”其下大將梁興一聲示警。
馬騰心中一驚,一轉身望見一支火箭直直朝自己而來,急忙側身閃過,然而就當他鬆氣之餘,右臂忽然迸開一團火焰,原來那火箭已是擦到了馬騰沾滿火油的右臂,馬騰身旁,大將馬玩當即一把扯下馬騰右臂掛甲丟到一旁,隨即又幫他滅火。
“該死,該死”望着那塊臂甲熊熊燃燒着,馬騰怒聲大罵幾句,隨即朝馬玩說道:“多謝”
馬玩慘慘一笑。搖頭說道:“此乃末將本分,豈有叫主公”忽然,他身子一顫,卻是沒了下文。馬騰已經,立即擡頭一望,卻是驚見馬玩頭顱之上橫插着一支弩箭,箭頭上還燒着火焰
“砰”隨着一聲悶響,馬玩屍首重重砸在地上。
“馬玩”馬騰大喊一聲,飛速下馬,上前一探,然而馬玩早已沒了氣息。
馬騰何止是痛心疾首,看着茫茫的火海,已經滿是黑煙,根本已經看不到賈詡的位置,馬騰只好指着蒼天,用全身的力氣怒吼道:“啊賈文和我馬家與你等勢不兩立”
“主公”就在附近不遠的程銀、梁興、楊秋三人望了一眼馬玩屍首,當即拖住馬騰。悲聲說道,“主公,事情已不可爲,暫且退兵日後再爲馬玩將軍報仇雪恨啊”
“呼呼”只見馬騰氣息粗重,大吼一聲將一根插在身邊一根插在地上的長槍甩出,正中山壁之上一名羌胡軍隊腹部,羌胡人哀嚎一聲,掉了下來,進了火海,馬騰有着力氣,但是其他可是沒幾個人有這個本事,馬騰環視衆人,稍稍解恨,咬牙切齒說道:“走今日之事,我日後慢慢再與那賈文算賬,定要將他誅殺”
然而此時穀道之中卻已是紛亂不堪,爲求活命,這些素來勇武的西涼軍如今卻成了一支烏合之衆,爭先恐後朝着陷馬谷入口逃竄。不但如此,危境之中。亦是有不少西涼軍爲求早早逃出此谷,竟拔出自己的佩刀,看在了擋在自己身前的胞澤身上,可見場面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