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賢弟真乃妙人”楊修哈哈大笑,對於盧毓的眼神故作不知,誰叫他此刻心中還沒有破局妙計呢。
片刻之際,府中下人便將府外放歌之後帶入,不是龐統又是何人下人對着楊修,盧毓二人恭敬的說道:“二位先生。狂徒帶到”
擡頭瞥了一眼龐統。見其面醜陋,但是就憑着剛纔那放歌之詞,放歌之膽,就不是常人,楊修揮揮手叫下人們退去,對龐統淡淡說道:“便是你在府外喧譁擾我等清淨”
喧譁擾你等清淨一時間龐統面色變得極爲古怪,在進府之前,他已是心中暗暗想好應對之策,不管府中問話之人怒喝亦好,喜問亦好,他皆可如流對答,然而他萬萬不曾想到,這府內之人,竟根本就不當一回事,斥他驚世之詞爲喧譁之語,這如何不讓龐統心中怒意暗起,暗暗罵道:“碌碌俗人,不識絕辭”
龐統自認才華世間少有,所以也是一身的傲氣,自然會覺得眼前二人聽到了自己的喧譁之詞,定然震驚無比,沒想到卻是這樣淡定的問自己,真是沒有想到,但是更讓龐統認爲是,是失望。
好似瞧出了龐統心中的不滿,楊修冷笑一聲,淡淡問道:“我且問你,你爲何在府外大放厥辭可是知道,此乃大漢遼侯府邸,你就不怕被判個悖逆之罪,立即問斬”
龐統拱手一禮,淡然說道:“敢問兩位先生,在下所言之當今局勢,確否”
“確否”楊修聞言,上下打量了一下龐統,冷笑一聲,淡淡說道:“狂子”
龐統面色一滯。皺眉說道:“敢問先生有何高見”
“高見到是不曾有”楊修戲德一笑,與盧毓對視一眼說道:“不過如你這般歌詞,我等頃刻之間便所有得,敢問足下是否想聽聽”
一旁盧毓亦搖頭笑着說道:“紙上談兵,信口開河。難成大器,戒驕戒躁,方纔是上上之選”
“你”龐統面上怒色一閃而逝,只是顧及不知面前這兩人乃是遼侯府中之人,唯恐是李林心腹,故而忍下,不過對此。楊修到是有些對他改觀,點點頭望了一眼龐統,淡淡說道:“可有拜帖取來我看”龐統心中雖說微怒,卻亦是極爲恭順得將拜帖遞上。
“襄陽龍廣”楊修一字一頓將拜帖上的姓名念出,隨即笑問道:“你可有字”
龐統一挺胸,緩緩說道:“某字絲充”
龍廣,絲充,不正是龐統二字嗎當然了,龐統是不指望這這些人能夠想到這方面,甚至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鳳雛之名。
“姓龍”楊修擡眼望了龐統半響,心中思量,此人姓氏爲龍看其風骨定然不是尋常之人,但是這大漢天下姓氏爲龍的就極其的少了,自己更是沒有聽說過,這荊州還有姓龍的世家,但是不是世家,難道是寒門弟子不像,不像
是不是世家子弟,楊修和盧毓這兩個世家出身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就看李林那個樣子,絕對就不是世家出身的樣子,但是眼前之人,絕對不是,世家便是世家,就算是寒門學子才華橫溢,但是那世家之氣是絕對無法有的,此人不尋常,楊修跟盧毓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心知肚明。
還是讓主公見一見吧,楊修心裏盤算着,而盧毓更直接,看了看龐統,隨即吩咐左右道:“將此拜帖呈交後院”
“是,先生”一下人急忙急走過來,雙手接過,匆匆往內院去了。
龐統聞言,心中着實鬆了口氣,然而這時,楊修卻是發話了,看着龐統,緩緩說道:“你此來。可是爲仕途之事”
“哦”楊修有些詫異,擡眼瞥了一眼龐統,見他眼中有幾絲倨傲,故而輕笑道:“不在仕途而來,僅僅是爲討教學問,這倒是稀奇,如此看來,你心中別有所圖啊”
龐統心中一震,面色自若故作詫異說道:“先生此言差異,君子重德小人重利。學生雖不敢自詡君子,然而亦不欲與小人爲伍,爲那名利之事操勞心神,此心可鑑明月,卻奈何先生不信”
“喲”楊修望了一眼微笑的盧毓,自嘲說道:“如此倒是顯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哈哈”
“豈敢豈敢”龐統拱手一記大禮,現在的龐統,雖然自知一身才華,但是畢竟乃是一個年歲剛剛弱冠的小青年,年歲比楊修盧毓二人小,更是無官無職,又是改了名字前來拜訪,當然在楊修和盧毓面前,不能太過的顯得高傲,但是這眼神是無法騙人的,楊修,盧毓何人,歷史上的楊修可是把我人心的高手高手之高高手,就算是曹操還沒想到的,楊修都想到了,雖然現在年歲尚清,但是就論一個剛剛出了茅廬的龐統來說,就從龐統的言行舉止,一個眼神的變化,便可以判斷出來起心中所想。
“好一個豈敢”楊修低笑一聲,淡然說道:“如此說來,你對你胸中才學,倒是極爲自負咯”
龐統趕緊說道:“豈敢自負,僅僅是學生自思不遜他人罷了”
“嘿”這還不叫自負楊修冷冷一笑,與盧毓對視一眼,指着棋盤對龐統說道:“那你且來看看此棋局,憑你胸口才華,如何破解此殘局”
聞言,龐統心中暗暗冷,注意力立即注視到了這眼前的棋盤之上,然而這一望之下,眉宇只見立即凝重起來,形成了一個川字,只見此棋局極爲凌亂。難有幾條大龍,皆是散子殘子,白中有黑,黑中有白,令人難以道明。然而細細一看,卻是殺機四伏,不論黑子白子,皆是步步緊逼,難分高下,稍有差池,便有傾巢之災
粗看之際,似乎是白子稍佔優勢,佔據中原,轉攻四面,然而再看之時。龐統卻認爲黑子攜皿角威勢而圖中原,亦有取勝之機,雖說是一極爲尋常的棋局,然而龐統卻從此棋局中看到了金戈鐵馬、浴血沙場的景象,雙方以大龍爲營、殘子爲兵,爭相攻伐,其中的兇險殺機,卻不是一句勝負便可以道明的,這這簡直就不是棋局,乃是一場浩大的戰爭,巨大的工程,無有攻擊,也無有防守,就是因爲這棋局之中,雙方各是有攻有守,無法分辨,但是勝負只見,更是不分上下,殺氣沖天之下,還有這磅礴的浩然之氣。
龐統驚異的神色就已經顯露出來,更是說明了他心中的澎湃,此次二人到底是何人,怎麼怎麼會這這棋局真是他們二人所下,自己看孔明所下的棋局,最爲慘烈之時,也不過如此啊但是自己與孔明何人,此二人
“如何”楊修淡笑說道:“足下不是自詡胸中韜略萬千麼若是連這小小棋局也道不明。如何放言天下”最後一句,冷然不已。
龐統乃是精通兵法,但是卻棋術卻是跟兵法無法相比的,雖然慚愧,但是龐統自是認爲,這小小的棋盤,黑白子之間,如何跟天下相比自己自幼熟讀兵書,有何等時間去看棋譜,若不是認識一衆好友都是棋術高手,龐統身受薰陶,可能他連這棋盤中的形式都是看不破的,這也不能怪龐統,對這棋局興趣索然,就是龐統的性格,既然從棋局中看不破。那麼就從別的地方
龐統心生一計,不動聲色偷偷打量了幾眼楊修與盧毓,見盧毓顧自引茶,面色波瀾不驚,他心中一動,卻是有了定論。
“敢問先生”龐統轉首朝盧毓一拜,恭敬問道:“此時乃是哪方落子”
盧毓自是明白了龐統的心思,心中好笑卻故作不知,擡手一指楊修笑道說道:“乃是德祖兄的黑子”
原來如此。龐統此刻再看棋盤,卻是望見黑子被漸漸逼入四角,難有作爲,龐統心中暗暗一笑,看出了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