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李林拍了拍自己身前的案子,道:“來放在這一起喫吧”
“誒”李平點點頭,將飯菜放在了案子上面,坐下來,跟李林一起喫起了飯。
“今天”李林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挑着眉毛看着李平,問道:“你是咋想的”老爹犯糊塗竟然還來問兒子,估計這個年代也就是李林能夠幹出這樣的事情了。
李平當然是對於李林是咋想的一點都不瞭解,聽到李林的疑問,李平筷子夾着一些飯塞進了嘴裏,樣子傻呆呆的,看着李林,沒啥可說的。
“嘿”李林自嘲了一聲,道:“老子也真是糊塗了,跟你說個什麼勁啊”晃了晃腦袋,接着跟李平喫飯,父子無話,很快便將這盤子中的飯菜一掃而空,顯然,李林和李平這父子倆都沒把今天這戰事太當回事。
父子倆同時緩緩起身,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表情,摸了摸肚子,飯後散步。
到了帳外,天上繁星格外的清明,李林擡起頭,他是不會看着星象的,但是在草原之上的時候,多少次,李林都是仰望着星空,想着家裏,想着兒子,想着老婆,想着伯父,老師,偶爾,也會想想劉真,甚至是劉和那幫仇人,可能一看到星空,每個人都會陷入無限的遐想,不管你是什麼樣的身份,時間都會給你太多的經歷,太多的回憶,讓你真正的將精神,陷入這廣闊的星羣之中的時候,你就會彷彿被吸進了回憶之中,輕易是拔不出來的
父子兩個都看着星空發呆,過了好一陣,夜色更深,夜風也呼呼的吹了起來。
“嘶”李林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將身邊的李平摟在了懷裏,嘀咕一聲道:“這氣節,估計要刮春風了吧”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都說春風是輕柔細膩的,那都是胡扯,真正的春風,吹起來照樣猛烈,只是不會像秋風和冬風那樣的凜冽,迅疾,但是春風依舊可以刮的風塵四起。
“嗯”李平點點頭,行軍打仗,這天時地利乃是必備的素質,早在殺奔洛陽之前,最近的天象就要掌握在手裏,李平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也已經在成長這一方的統帥,等待着有一日接替他父親的一方霸主的位置
“有點冷了,走回去睡覺”李林淡淡一笑,摟着李平往帳內走去。
被夜風吹得來回搖曳的火燭將閃爍的火光打在了李林的臉上,李林下意識的眼睛一眯,忽然想到了什麼。
腳步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眼前的一片片的營帳,嘴裏嘀咕了兩聲,自言自語道:“現在刮的是什麼風”
“東南風啊”李平直接就答了出來,還很是納悶的看着李林,父親是怎麼回事,冬天刮西北風,春天掛東南風,空山新雨後,自掛東南枝,欲窮千里目,自掛東南枝,爺孃聞女來,自掛東南枝,洞房花燭夜,自掛東南枝,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自掛東南枝,兩隻黃鸝鳴翠柳,白鷺自掛東南枝,人生在世不如意,不如自掛東南枝,天生我材必有用,各種自掛東南枝這誰不知道
“嘿”李林忽然傻樂了出來,喃喃道:“好東南風好啊等的就是你東南風”
“啊”李平面對李林這樣一驚一乍的動作已經習以爲常,心中明白,這是父親又有啥新招了,李林一邊大笑,一邊拍着李平的背後,摟着李平,進了營帳。
但是李林並沒有直接睡覺,而是彈開筆墨,李平一旁給李林默默,李林則是拿出絹布來,在上面不停的作畫,花了半天,微笑的這大冬天,道:“嘿嘿好就這樣了”
李平納悶的看着李林的作品,很是奇怪,這到底是個啥就看着李林拍了拍李平的肩膀,笑道:“嘿嘿好兒子,春天到了,老爹陪你放風箏”
洛陽城外的第一夜,出了夜晚起了一股子風以外,其他一切正常,李林因爲劉真的緣故,不會隨便偷襲,而高順更是不會傻到忽然從城牆後面殺出來,有李林的大營,可不是你想偷襲就偷襲的。
但是這裏的平靜,不代表一切的平靜,就在這洛陽以北,眼看着就要到黃河了,傳來的陣陣的馬蹄聲,不是劇烈的馬蹄聲,是奔襲,還是逃跑
就看着夜幕之中,疑惑兩千餘人的騎兵,正在飛速的向北奔去,夾雜着濃烈的血腥之氣,北面就是黃河,這夥人馬要幹什麼
“兄弟們快趁着夜色,咱們天亮以前趕到黃河岸邊,明天過河去河內,然後轉道幷州,進了深山,咱們還是山中的大王,哈哈哈”就看這兩千人的最前端,一個人貌似很是開心的喊了兩聲。
“哦哦哦”一陣陣的怪叫從這兩千人的兵馬的口中傳了出來,是興奮,是囂張,在這深夜之中,是多麼的慎人,因爲一旁樹林之中的一陣騷動,本來已經進入夢鄉的鳥兒一陣的鳴叫隨處的亂飛,剛剛從東面中甦醒過來的猛獸都跟着嘶吼起來,而就連動物都有這樣激動的動作不僅僅是這兩千人慎人的嚎叫,也是他們身上不是他們連人帶馬,渾身都散發着濃烈的血腥氣味,讓這些嗅覺靈敏的動物感到很是的不舒服
繼續策馬狂奔,而就在這兩千人的前方,一排黑影在那裏靜靜的處理,微風劃過,黑影沒有絲毫的晃動,在這黑夜之中,就好似一個個的死物在那裏,月光下,只是能夠他們身上反射的寒光。
“統領前面好像有人”奔馳的兩千多兵馬之中,有人發現了不對勁,趕緊跟自己的老大回報。
爲首那人也是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有一股跟自己這邊猶然不同的殺氣正在漸漸畢竟,或者是自己正在畢竟他們
在馬上眯着眼睛仔仔細細的看了前方,猛然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心頭升起,“危險”爲首那人心中驚叫出來兩個字。
“停”怒吼一聲,趕緊擡手,下令身後奔馳的兩千多人聽了下來。
停住還有些騷動不知道戰馬,爲首那人還在自己的觀察着自己的前面,那一陪陪閃爍着寒光,彌散這殺氣的物體。
“嗚嗚”胯下戰馬的嘶鳴,讓爲首之人更加的確認前面的黑影是人而且是一個個狠人,起碼是每個人都是在沙場上雙手沾滿了鮮血的人
黑影動了,本來雜亂的排列,伴隨着一陣的馬蹄僧,整齊列隊,緩緩的接近兩千多人這邊。
“你們是什麼人”爲首那人只感覺眼前的這些人很是駭人,自己身後這一幫子就已經足夠嚇人了,怎麼這些黑影讓自己更加的躁動呢
“飛燕精騎”冰冷的聲音傳來,只讓衆人感覺到後腦勺發涼,他們只能用是背後有風吹來安慰一下自己。
飛燕精騎,不錯,這兩千多人正是飛燕精騎,乃是幷州張燕麾下大將於毒統領,但是那是以前,現在的飛燕精騎,早就已經不是以前張燕麾下的那支精銳的騎兵,長安黃河畔,飛燕精騎與驍騎營的一戰,讓於毒的名頭響亮起來,也讓那騎士和戰馬兩雙血紅色的眼睛成了飛燕精騎的標誌,兇猛,瘋狂,嗜血,是飛燕精騎的代號,就連張燕都已經受不了自己本來信任的飛燕精騎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早就將於毒拋棄在了洛陽,而自己帶領幷州兵前往滎陽與高覽對戰,如今,也是已經回了幷州,靜觀事態發展
而飛燕精騎,着實給了李林帶來了不小的夢魘,那樣的騎兵,到底是怎樣練就了,在同等的數量下,竟然將自己的辛苦栽培多年的驍騎營誅滅,而且每一個的驍騎營的士兵都是慘死,後來,去卑給李林的解釋讓李林震驚了。
“人血餵馬”去卑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李林都不敢想象自己當時的表情,用人血澆灌出來的軍隊,怪不得會那樣的嗜血,那樣的變態,用血腥激發了戰馬本來都已經被人類訓練之下而失去的獸性,連帶着也讓戰馬上的騎士,變得瘋狂,拼死一擊,讓戰馬比人類還兇猛,能夠想到這樣辦法的人,就已經不是人了,而是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