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悄悄冷着臉,一腳踩住黑貓的頭顱,耳畔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原來,你是害怕這個嗎?”沈悄悄曲着膝蓋,慢慢彎下腰,眼神冷漠似冰。
那黑貓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箇中年女人。她披散着頭髮,雙目赤紅,發出淒厲的一聲慘叫。
“我的孩子。”
話音一落,古堡瞬間坍塌,就像是被剝離出夢境中的碎片,再也沒有支撐它的力量。
而沈悄悄也在此時,迅速來到院落裏的噴泉池。
她右手一伸,從那血淋淋的噴泉池裏,撈出一枚剔透柔軟的圓球。
它看起來就像是一枚魚卵,摸在手裏還在砰砰跳動,柔軟而滑膩。光芒映入圓球的剎那,裏面似乎有一個胚胎,蜷縮着身體,但五官卻怎麼都看不清。
“我贏了。”沈悄悄託着手裏的圓球,仔細打量着,“這就是你們潛意識裏保護的東西嗎?”
一對結婚數十年,卻沒有生下孩子的夫妻,心裏慢慢滋生出難以抑制的執念。
“遊戲結束。”沈悄悄沉着臉,冷靜地盯着面前,兩個面容模糊不清的夫妻。
還好,她賭贏了。
伴隨着最後一抹笑意,耳邊傳來歇斯底里的嘶吼聲。
霎時間,世界一片黑暗,躺在營養艙裏的sss級高階精神力的女人,忽然吐出一口鮮血,身體機能下降。
而旁邊的男人,一臉驚恐地睜開眼睛,他死死抓住老婆的手,大聲呼喚着她的名字,可惜卻再也無人應答。
“廢物!”感覺到異樣的溫劾,第一時間趕到。
他先是掃了一眼虛擬屏上的數據圖,又狠狠盯着奄奄一息的女人,“你們兩個都輸了嗎?”
“我……”男人慾言又止,眼神躲閃。
溫劾氣的一腳踹在營養艙上,然後抓住男人的衣領,把他從營養艙裏拎了出來。
“兩個sss級怎麼可能輸得這麼徹底,你在想什麼以爲我不知道嗎?”溫劾氣勢駭人,手臂因爲用力導致筋絡高高凸起,周身涌動着危險的氣息,“趙明圖,別忘記,你兒子還在我手裏。”
“教……教授,求您,求您放過我吧。”男人被嚇得聲音都哆嗦了,他連滾帶爬從營養艙裏,撲倒在地上,死死抱住溫劾的腿。“我好不容易纔有這麼一個兒子,我已經不能再失去他了。”
“你別忘了,是我的研究小組,才能讓你和別的女人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現在你趁機,害死你老婆,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溫劾面露獰色,眼神裏滿是厭惡。
沒想到他卻不以爲然,反脣相譏,“當初溫教授,不也是爲了成爲研究院院長,犧牲自己老婆嗎?”
這誅心的話一出口,氣得溫劾差點吐出血來。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咬牙切齒,“你以爲我不敢殺你?”
“我可是帝國現存四……不對,是現存三位的sss級精神力者。我享有至高特權,你不能制裁我!”趙明圖嘴硬吼道,顯然是把這一點,當成了自己的護身符。
“我等你得把我送上軍事法庭。”話音一落,趙明圖已經重重跌倒在地上,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看着人躺下了,溫劾嫌惡地踹了一腳,眼神嫌惡,“真是個人渣。”
說完,他擦了擦手,指揮兩位研究員,“把人帶回去,我要他的腦子。”
“是。”
與此同時,沈悄悄的狀況同樣不容樂觀。
她從對方的意識海抽離出來時,就陷入了短暫的昏迷。這種冒險進入並損毀對方的意識海,讓她的精神力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
而蔣知閒也在敵方撤掉高階sss級精神力的時候,指揮r級戰艦,朝着他們的指揮艦發起突襲。
這注定是一場激烈的戰鬥!
數不清的粒子炮彈,朝着指揮艦轟了過去。作爲敵方指揮官的羅騁,同樣帶領火焰藍軍團奮力反擊。
前方有陸鳴的強火力攻擊,後有蔣知閒的突襲,羅騁第一時間向父親羅英請求支援。
戰爭趨於白熱化,黃土已經在炮灰的轟擊下變得烏漆麻黑。
數不清的炮筒,射出威力十足的炮彈,震耳欲聾的聲響,讓整個關口響起刺耳的警笛。
回到r級戰艦的蔣知閒,身先士卒,與火焰藍主力軍正面相對。他的臉色很凝重,因爲五分鐘前,他與沈悄悄徹底失去了聯繫。
那枚耳釘傳來的生物電信號,十分微弱,這讓蔣知閒徹底坐不住了。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沈悄悄在魯伯特圓球裏,它是人類目前科技研究中,最堅固的防禦系統。
和指揮艦相比,r型戰鬥艦比它小了100倍。
而魯伯特的大小,比r型戰鬥艦更小,它的直徑甚至不到3米。
理智上,沈悄悄目前是安全的。但感情上,蔣知閒是一刻也坐不住了。
他的攻擊越來越猛,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勢,跟在後面的手下也一個比一個莽,那種打法簡直比太空裏的星際海盜還流氓。
羅騁臉色越來越凝重,應對起來也越來越喫力,旁邊的溫劾目睹這一切,氣的跳腳。
“羅將軍什麼時候能到!”
“最快也要10分鐘。”
這個時間聽起來很短,但在戰場上,一息萬變,十分鐘內什麼都可能發生。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把這顆sss級大腦護送到基地。”溫劾下了死命令,對於他而言,這顆腦子可能比自己還重要。
旁邊一個年輕的研究員,是他的得意門生,此時有些不解的問道:“老師,爲什麼一定要這個大腦呢,剛剛您……唔……那位趙先生的大腦不能用嗎?”
溫劾聽完,冷冷擡起頭,眼神變得極爲怪異。
“記住,不是所有sss級的大腦,都能成爲天樞。”
說完,他緩緩閉上眼睛,眼前又出現那位,表面上看起來始終柔柔弱弱的女孩。
他算計了一輩子,最後被自己養的鷹啄瞎了眼。
真是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