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暗中好像有一雙陰冷的目光凝視着自己,猶如一頭飢渴的野獸,那種強烈的不安讓人感到全身發冷。
敵不動,我先動
雲蘇眼神一凝,雙掌擡於胸前,濃濃的黑霧中,他的掌心分別涌現出一股金色和血紅色的光芒。隨着兩股光芒凝合成團,一股沖天的氣勢猛然迸發,與此同時,他的一雙黑眸漸漸發生異變,一邊金輝閃耀,祥和如聖,一邊血紅冰冷,無情似魔。
呔
暴喝聲響起,只見他雙掌合併,高舉過頂,狠狠地往地面擊去。頓時,絢爛的紫光沿着地面瘋狂擴散,所到之處地板盡數爆裂,一陣陣巨響接連而起。
強大的氣浪下,圍觀的衆人紛紛退避。須臾後,只看到濃郁的黑霧慢慢消散,兩道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定睛看去,雲蘇身姿筆挺,宛如一杆標槍屹立在原地,神情漠然。另一邊,東邪宗的那名鬼使相對而立,二人一動不動,冷眼相對。
突然間,一絲鮮血順着鬼使的額頭汨汨流下,穿過眉心正中,滴落在地板上。
看到這一幕,在場衆人無不驚訝異常,堂堂鬼使還是築基中期的修行者,竟然敗在了雲蘇的手中,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再看雲蘇,全身上下完好無損,氣定神閒,根本不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
面對衆人瞠目結舌的目光,雲蘇面無表情的看着楊和風,開口道:“現在我是否有資格做你的對手了”
“你”楊和風張着嘴脣,卻不知該說什麼。鬼使居然敗了,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哼這小子真是狗屎運。”風行天憤憤的罵道:“這都讓他活下來了。”
“可惜剛纔被黑霧擋住,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身邊的陸軒接腔道:“不過,鬼使出手連個雲蘇都擺不平,看來東邪宗豢養的這羣惡鬼也不過如此。”
聽到西重宮弟子的冷嘲熱諷,楊和風微微擰着眉,掃了眼站在場中的鬼使,冷聲喝道:“還嫌丟人不夠嗎馬上給我滾回來。”
但是,那名鬼使恍若未聞,依然站在原地,身體好像僵硬住了一般。見狀,他暗自咒罵一聲,舉步走上前,準備把鬼使帶回身邊。
然而,當他的手觸碰到鬼使身體時,臉色陡地一變。接着,只看到對方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生機全無。
竟是死了
這一刻,不只是楊和風,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如果說雲蘇只是擊敗鬼使,那或許是僥倖,但他卻殺了鬼使,這恐怕不是僥倖那麼簡單。
想到這,西重宮的弟子陰晴不定的看着雲蘇。
“這小子有點詭異。”陸軒皺着眉頭道。
“那又如何,只怪東邪宗的鬼使技不如人,並不能證明那小子有多厲害。”風行天不屑
的說道:“反正杜長老交代過,決不能讓他活着出去。”
平時,玄陽珠和太陰珠在丹田中涇渭分明,互不干擾,除非受到他意念控制,纔會凝合在一起,發揮出強橫的威力。只不過,兩顆珠子的力量凝合之後,消耗變大數倍,那不是他能承受的。所以,未到關鍵時刻他不敢輕易動用。
隨着鬼使身亡倒地,屍體上慢慢涌現出一層濃郁的血色光暈。和之前擊殺的東邪宗弟子相比,鬼使身上的血色光暈要濃厚幾倍,連太陰珠都有了反應,在丹田內微微顫動,好像飢餓難耐一般,想要吞噬那股力量。
轟
突然間,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從樓頂傳來,衆人只覺腳下一沉,整座山海閣開始劇烈的搖晃,周圍的牆壁上更是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頭頂,這麼強烈的反應,難道是有人搶到天地山海圖了
心念電轉間,楊和風好像感應到什麼,伸手掏出一顆白色的珠子,眼看着白珠的光芒漸漸暗淡,他臉色不由一變,立刻往樓下衝去。
看到他的異常舉動,雲蘇有些不解,莫非他要放棄爭奪天地山海圖
“東邪宗派來的高手死了。”
聲音傳來,雲蘇轉頭看向身後走來的秦松,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手中那顆白珠是魂珠,只有修爲達到心動期的修行者才能通過精血凝練出來,如果魂珠變暗,意味着魂珠的主人死了。上面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怕是有人動了天地山海圖。要不要上去看看”
雲蘇點了點頭,他的目的便是天地山海圖,都到這裏來了,豈有不上去的理由。此刻,其他幾大門派的弟子紛紛展開身形,朝着樓梯間衝去,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那陣異響因何而來。
“你先上去,我馬上跟過來。”
見雲蘇發話,秦松沒有多問,舉步便往樓上走去。
趁着身邊沒人,雲蘇快步返回到鬼使的屍體邊,伸手探入那層血色光暈。霎時間,丹田內的太陰珠光芒大放,瘋狂而貪婪的吸收着那股陰邪之氣。
隨着血色光暈盡數消失,雲蘇斂神內視,發現太陰珠比之前越發通紅,隱隱之間,它好像在侵佔玄陽珠所在的區域。不僅如此,他的心裏沒來由的涌現出一股嗜血的暴戾之氣,血紅光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逝。
深吸了一口氣,雲蘇壓下心頭的衝動,準備登上六樓。但這時,剛上去不久的葉清茹,聶無雙,還有兩派的其他弟子陸續從樓上折返回來。
接着,一道光芒閃過,這些從六樓退回來的人全部被移出了山海閣。
他們這是主動放棄了
雲蘇暗道一聲奇怪,莫非樓上發生了什麼變故想到這裏,他大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