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加急空運來的,花了高越大幾千萬。”
陳幺沒捨得把花瓣丟掉,他順手放進了兜裏:“怪不得李鹿不喜歡陳幺呢,要是我,我也喜歡高越。”
太會了吧。
好浪漫。
系統注意到了剛纔那一幕,但它也沒提醒陳幺:“還堅持得住嗎?”
陳幺就站了會,小腿就又有點軟,平常不怎麼活動,運動量一大那酸爽簡直要命,他本來打算嘴硬一下的,奈何他的身體真的不是鐵打的:“等會兒吧,等下宴會該上喫的了,我喫點東西再走。”
來參加婚禮不喫席,那不是就白來了,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系統很不能理解陳幺莫名其妙地堅持,但它也沒多話,只是提醒道:“別喫辣,別喫涼的,也別喫太多海鮮。”
陳幺看着他們玩,沒太在意地糊弄了聲:“行。”
系統的聲音一直很平穩:“犯胃病不難受嗎?”
難受,簡直是難受死了,陳幺這下真記住了:“知道了。”他順道賣乖道,“我都聽齊哥的。”
在他們剛搭檔的時候,系統跟陳幺關係並不好,具體表現就是它讓陳幺往東、陳幺就非要往西,陳幺就是不跟它對着幹,嘴裏也絕對蹦不出什麼好話。
現在他們關係融洽多了,陳幺在喫飯的時候看到冰淇淋球都沒去拿。
系統莫名感到欣慰。
它的崽好乖。
新人敬酒是傳統。
李鹿走到陳幺旁邊的時候,她已經喝得微醺了,但她還是舉起了酒杯:“感謝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
陳幺笑了下:“我的榮幸。”
李鹿也笑,她象徵性的抿了口就去下一桌了,陳幺看着杯子裏的紅酒,他其實並不喜歡喝酒,但還是一下下地抿完了。
李鹿的那句話跟來這兒的每個人都說過,對她而言,陳幺跟其他賓客沒什麼區別,都是她朋友,對陳幺而言,這就是他榮幸。
李冕被他爸媽拉走溜了一圈,今天是他姐結婚,他怎麼說也是要出面的,不過,在他家人眼裏他還是個孩子,他到現在一口酒都還沒喝過。
他過來的時候陳幺正在喝酒,青年低垂着眼簾,白皙的手背呈現出的淡青色血管讓他看起來有些脆弱,但他眼尾偏偏帶着的點笑,柔軟鮮紅的脣也很像是在微笑。
怎麼形容呢……開心又不開心的模樣:“姐夫。”
陳幺的睫毛往上掀了點,露出了半邊琥珀的瞳孔:“小冕。”
李冕出去跑了圈:“姐夫,你猜我幹嘛去了?”
被你爸媽當成吉祥物溜圈去了唄,陳幺沒猜,只是道:“你這會不見了,你爸媽又該找你了。”
“你真的不猜?猜對了我就給你了。”
李冕說着,還是把捧花拿了出來,他還笑,“姐夫,快猜這是什麼。”
陳幺怔了下,這是李鹿的手捧花,他親眼看到李鹿把手捧花扔進人羣裏的:“你怎麼拿到的?”
李冕沒說,他把手捧花遞了過去:“不猜也沒關係,不猜我也給你。搶不到新娘,能搶到新娘的手捧花也不錯。”他笑起來還是很帥的,“姐夫,開心點嘛。”
李鹿的手捧花都是心形的,特別的少女心,陳幺有些無措地捧着的,這一般都是伴娘拿的,他拿着有點不好意思,但他還是拿着了。
不是因爲拿到了李鹿的手捧花,是因爲有人關心他,在意他。不猜也可以,不猜也給你,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正大光明地偏愛過。
李冕也跟着笑,他還往陳幺身上靠:“那姐夫再親我一下?”
其他賓客都圍着新娘新郎玩去了,他們身後周圍全是粉白藍的氫氣球,這個情景其實是很浪漫的。
尤其是他們中間還有一束心形的手捧花。
陳幺這次都沒有猶豫,李冕話音剛落,他就仰頭親了上去,他摩挲着李冕的脣瓣,稍顯笨拙地去勾李冕的舌尖。
他們這地方是隱蔽,但也算不上很隱蔽,還是有被發現的風險的,陳幺動作快的李冕都有些猝不及防,他去擋陳幺的臉,拉着陳幺躲下餐桌,他氣息未定,漆黑的眼眸閃爍着驚疑的光:“你不怕被人發現嗎?”
怕嗎?是怕的。
陳幺的睫毛垂得很低,他看着那一束李冕不知道怎麼拿來的手捧花,脣角笑意溫柔:“小冕喜歡嗎?”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李冕,李冕讓他開心,他也想讓李冕開心,“小冕喜歡話被發現也沒關係的。”
遲早的事不是嗎?
李冕會是那種偷偷摸摸搞地下情的人嗎?不是的,他覺得李冕應該是要公開的。
李冕摸自己的脣角,他其實知道陳幺是想讓他高興,但他就是要曲解陳幺的意思:“姐夫這麼喜歡追求刺激嗎?在我姐的婚禮上,跟我親親摸摸……”
和陳幺一起躲在餐桌下面讓他很興奮,他頗有暗示意味地扯了下陳幺的領帶,指尖往下滑,像是要挑開陳幺的襯衫,“姐夫要不要玩點更刺激的?”
陳幺都沒敢再去看李冕了。
他就是膽子大了點,也絕對到不了這種程度,他的聲音也微弱下來:“……小冕。”
怎麼可以在這裏做那種事,外面還有直播呢。
李家高家聯姻,兩方的官博數據都在飆升,熱度高得不行,他們要在這裏搞起來被發現了,怕是要爆紅網絡了。
李冕就是說說。
他是浪,但還不至於把自己的癖好暴露給別人看,他看着躲避他眼神、臉都微微泛紅的陳幺……他姐夫真是可愛,他只是提了下,就慌成這樣了,他朝前靠了些,托起陳幺的臉:“姐夫。”
陳幺擡起眼,李冕親了過來,他的脣瓣被輕輕撕咬着,不痛,但是有點麻,良久、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又有些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李冕才退開。
李冕低着頭,似乎有些依依不捨:“你不舒服就先在這邊坐會兒,我還要跟我爸媽見幾個人,等會兒我再帶你回家。”
李冕說的家是之前李鹿跟陳幺住的那個,李鹿搬了出去,李冕還沒有搬。
陳幺的視線有些浮虛,但他還是看向了李冕,少年的臉龐正在朝成人靠攏,變得可靠沉穩:“嗯。”
他又輕輕地應了聲,“好。”
小朋友在學着對他好,小朋友在學着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