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想大肆宣揚,讓所有人都知道?
小少爺憤怒又羞惱,他推開周稷,一張漂亮的臉上滿是風雨欲來的盛怒:“你在說什麼?”
不等周稷回答,他又威脅道,“我勸你仔細想清楚再說。”
周稷只是高興而已,只是因爲小少爺喜歡高興而已,但小少爺好像不能接受,他注視着小少爺因爲惱怒更美麗的面孔:“我沒說什麼。”
他很高,還很瘦,深灰色的瞳色慘淡,“你要喜歡,我可以……”
又是一巴掌。
陳幺很少打人,也沒人敢惹他生氣,他三番兩次動手的就只有周稷一個人:“周稷!”
周稷偏了下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幾道紅痕,他的瞳孔動了下,脣角輕輕地牽起,是在笑:“別生氣,你打我。”
他輕描淡寫,“我會性奮的。”
陳幺:“……”
臥槽、臥槽!
真特麼瞳孔地震,“齊哥,齊哥,有變態啊!”
被打的人無所謂,打人的一臉憤怒加難以置信。
僵持了兩三秒,像是聽到了某種難以忍受的髒東西,陳幺扭開頭,氣息沸騰:“滾!”
周稷覺得自己再不走,小少爺就要氣厥過去了,再說,課間也就十分鐘,最多還有兩分鐘就要上課了。
但他還是沒動:“我有感覺了。”
陳幺猛的回頭,他朝周稷下身看過去,灰色的褲子幾乎沒有任何遮擋的效果,反而顯得那個部位的陰影越發的濃厚。
就一眼,他就挪開了視線,憤怒稍歇、重新燃起來並且迅速燎原的是另一種情緒——嫉妒。
不舉的小少爺從未有過這種人生體驗,他無論如何也渴求不到的,在周稷這裏就輕而易舉,他感覺周稷是在踐踏他的尊嚴,他罵周稷賤,罵完後覺得對周稷的鳥感興趣的自己更賤:“你惡不噁心。”
周稷不覺得自己噁心,對喜歡的人發情怎麼叫噁心呢。
他很高,至少比陳幺高,他們離得很近,他只有低頭才能看到小少爺緊繃的臉和微微抿着的脣:“它要好久才能恢復到平常的狀態,具體多久我沒計算過……我覺得無聊,一直沒有碰過。”
“小少爺想碰一下嗎?”
“應該可以玩好久。”
想碰一下嗎?
碰一下……一下嗎?
玩好久……玩好久。
周稷的聲音一直在陳幺耳邊迴盪,明明周稷也沒有很大聲,陳幺卻覺得自己有些耳鳴。
那肯定是想的,但他怎麼可能去碰……周稷這個賤狗還真是膽大包天,他算什麼東西!
他這次沒動手,他動腳了,他踹到了周稷小腹上,少年雖然漂亮,但也是個男生,十七八的年紀,力道真的不能算輕。
砰!
重物砸到牆面發出一聲沉悶的重響,周稷都感到了痛苦,他的黑髮有些長,睫毛掩下,遮住了大部分的瞳孔。
陳幺抓起周稷的頭髮,逼周稷看他:“認清你的身份。”
“你算什麼東西?”
周稷的視線全部被陳幺侵佔了,小少爺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全是輕蔑和嘲諷,就連聲音都是。
“還性奮嗎?”
周稷才能緩過來氣,他很帥,是傳統意義上眉深目闊的帥,他面部線條冷冽,鼻樑上一點不明顯的駝峯更添一分五官的立體度,混血的樣貌特徵很明顯。
他睫毛是純正的鴉色,漆黑幽暗,一對眼珠就像從未見過光和亮、灰濛濛的陰沉和慘淡:“咳、咳咳。”
陳幺就看着他咳嗽,他沒有憐憫之類的心情,他覺得能把周稷踩在腳底下很爽,他甚至心情都好了起來。
他拍了下週稷的臉:“好學生怎麼不說話了?”
上課鈴在已經響過了,這會廁所已經沒人了。
夕陽爬過窗,在地上掃了層混溫柔的橙黃,幾道光落到對峙的兩人的身上就像披了層柔軟的輕紗。
安靜、靜謐、
似乎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見。
周稷很瘦,扒開他衣服就能看到清晰的肋骨的瘦,但就是瘦,因爲偏大骨量,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文弱,他明明就很窮、過往卑賤的不能言說,看起來還是很貴氣。
就是被人踹到牆上,都像是隻是暫時落魄的貴族:“對不起。”他垂下睫毛,聲音虛弱,“抱歉。”
到極限了。
再刺激小少爺,小少爺怕是真的會閹了他。
陳幺卻不打算放過周稷:“說對不起就完了。”他讓周稷看他,“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什麼嗎?”
周稷安靜了下。
他知道的,他就是忍不住。
陳幺上次說周稷在衝他發情,他就要騙了周稷,但現在他還沒到那麼變態的程度,頂多是威脅一下週稷而已。
他就是想讓周稷痛哭流涕抱着他大腿求他,但他的視線往下瞥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