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也不想死啊[快穿] >第196章 末世苟命日常(11)
    放開你,想都別想。

    陳幺都懷疑槐玉瀾是不是燒傻了,大白天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

    膠靴上沾了點灰和血。

    他沒殺人,都是老黃的。

    人的腦袋被砸破了,那血就是嘩嘩地往外冒。

    偶像的請求他不好直接拒絕,他又裝沒聽見了。

    槐玉瀾坐了起來,他被鎖三四天了,衣服都沒換,就算是沒有多髒多臭,也不會有多好聞,紳士大概是刻在骨子裏的優雅。

    他靠着牀,膝蓋微微地曲着:“你去哪了?”

    陳幺這次回答了,他邊說邊放電鋸:“停水了,出去上廁所。”

    槐玉瀾也看見了房間的貓砂和狗廁所:“屋裏不是有嗎?”

    他多少也是個人吧。

    陳幺還是有些底線在的,像是被家長訓話,他顯得有些侷促:“我……”張了張嘴,又抿了下嘴,還是沒說什麼。

    槐玉瀾見他也沒受傷,也沒那麼焦急了,見陳幺始終低着腦袋,呆毛都好像蔫了下去,他又道歉道:“抱歉。”

    他溫聲細語,“我就是有點擔心你。”

    “你知道的吧,外面很危險。”

    陳幺就是有點家庭不幸,先是他爸媽離異,沒一個人願意要他,把他留在老家的房子裏自生自滅

    ……其實那時候也還算好,至少過年、每年生日的時候,會有人跟他打電話,問他過得好不好。

    再後來,他爸媽陸續離世,就再也沒人管他了。

    他睫毛很長,銀髮亂糟糟的:“嗯。”似乎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冷漠,他又補了句,“我知道。”

    “是有人對你做什麼了嗎?”

    槐玉瀾完全不覺得自己就是在誘導,他不關心陳幺那樣打扮多像變態殺人狂,他只關心陳幺雨衣上的血是哪來的,“他們怎麼對你了?”

    沒怎麼。

    就是槐玉瀾這反應,跟他預想的不太一樣,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大喊大叫,更沒有發瘋似的攻擊他,就很溫和。

    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溫柔。

    陳幺摳指甲,哪怕是他,都有些負罪感:“你餓嗎?”

    好幾天沒吃了。

    槐玉瀾沒有進食的慾望:“有點。”他瞳孔深邃,脣角帶着點笑意,“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零食已經被他喫光了,夏天沒冰箱,菜腐爛得很快,也已經不能吃了,陳幺又不會做飯。

    他早上就喫的貓糧。

    有點腥,還也不是不能喫。

    陳幺把貓糧袋子的口解開,用勺子盛出來兩勺,畢竟是病人,他又開了個自己早上沒捨得喝的羊奶。

    槐玉瀾看着,忽然有點沉默,見陳幺把碗給他:“我手上沒勁。”他又道,“麻煩了。”

    陳幺還是有點怕槐玉瀾,但也不是很怕,他用勺子喂槐玉瀾,槐玉瀾也沒說什麼,就一口一口喫着。

    羊奶泡貓糧,其實也是不錯的一頓飯了。廚房其實有燃氣,可以煮泡麪掛麪什麼的,但陳幺這幾天都快喫吐了,也沒往那方面想。

    槐玉瀾進食完就有點別的需求:“有我可以換的衣服嗎?”

    你這體格。

    陳幺抓了下頭髮,他聲音就清,還有點軟:“沒。”

    槐玉瀾知道現在不是挑剔的時候,但他不想在陳幺面前這麼邋遢:“那可以給我擦下臉嗎?”

    這倒沒什麼問題,陳幺去拿溼巾。

    槐玉瀾就斯文,他擦着手指:“外面的情況還好嗎?”

    陳幺是覺得不好的,但他看着槐玉瀾的側臉,蒼白的臉又泛起了粉:“好。”他真心覺得,“還好。”

    要不是末世,他應該已經被抓起來了。

    槐玉瀾有點意外,但也沒說什麼,他瞳孔漆黑,但就是溫和:“解開我好嗎?”

    陳幺差點彈起來,一想到要放開槐玉瀾,他就頭皮發麻,渾身難受,他抿脣,指尖都攥了起來。

    可能是被槐玉瀾麻痹了。

    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跑開,等他意識到,槐玉瀾已經握住了他的手:“……”

    男神主動牽他的手。

    嗯……槐玉瀾剛剛要溼巾擦手,是爲了握他的手嗎?

    他好像有點自作多情,但忍不住那麼想。陳幺藏在銀髮下的耳尖泛紅,激動到有點止不住地抖。

    發燒的人體溫較高。

    觸感分明。

    陳幺的手對他來說就有點涼,很舒適,槐玉瀾以爲陳幺是在害怕,但還是沒忍住攥得更緊了些,他在第一天的時候,就很想拉住他,放懷裏好好抱一下。

    這對陌生人來說是冒昧的。

    ……陳幺還是這麼善良,害怕都發抖都沒有走開,槐玉瀾感到了切實的內疚,以及越發膨脹的貪婪:“別怕好嗎?”

    想揉他的臉,撥開他的頭髮露出很漂亮的耳垂,“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出租屋裏有四個人。

    植物人也是人。

    陽臺上的小夫妻:“……”

    他們真的會惡寒。

    陳幺染頭髮時候,粉絲其實也要求他把眉毛和睫毛也染一下,不過他覺得那樣太一次元,就拒絕了。好在沒有染,黑睫毛會顯得他瞳孔越發地亮,蒼白的臉很惹人憐愛,他抿脣,似乎是很少笑,他笑起來有點稚嫩、也有點小心翼翼的:“嗯。”

    他其實不知道槐玉瀾爲什麼總覺得他害怕,但還是把手抽了出去,再握下去,他真的會熱到臉冒煙兒。

    又看下槐玉瀾,“你要出去?”

    也不是要出去。

    槐玉瀾垂下眼,他覺得陳幺過得不好是他的問題:“家裏沒有菜了嗎?”

    陳幺以爲槐玉瀾想喫點別的:“還有泡麪。”

    槐玉瀾又沉默了下:“……嗯。”

    陳幺跑了快一天了,他忽然站了起來。

    槐玉瀾見他急急忙忙的:“怎麼了。”

    自來水已經斷了,陳幺在盆裏和桶裏儲存了些水:“澆水。”他朝陽臺看,“我今天忘了澆了。”

    別人在陽臺盆栽,他也在陽臺也養盆栽。

    植物人怎麼就不能算是盆栽了呢?

    槐玉瀾也看了過去,他語氣還溫和,就是說的話讓人發寒:“他們好養活,十天半個月澆一次就行。”

    蹲着給小夫妻喂水的陳幺,他扭頭:“嗯?”

    小夫妻:“……”

    狗比你不得好死。

    他們真的要留下一把辛酸淚了,只要槐玉瀾一醒,他們不是在被威脅就是被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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