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也不想死啊[快穿] >第200章 末世苟命日常(15)
    雖然不應該,但陳幺就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念頭。

    他就不是什麼純情的人。

    擦邊主播當然不是什麼純情的人,槐玉瀾以爲他單純,那就是槐玉瀾以爲而已,他什麼下流話都聽過,他都見過“飛鳥集”。

    要是他之前的事被槐玉瀾知道了,燥熱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他不小了,但身體在成年後就停止了發育,有些單薄,他就漂亮,額發都是銀白的,眉眼精緻到有些脆弱……垂眼,抿脣。

    槐玉瀾也會罵他噁心,叫他賤人、破爛貨嗎?

    好多人想跟他約,可他連直播都不露臉,怎麼會去約。他們一翻臉,就什麼話都說,陳幺被罵也沒什麼表情,沒關係,他不在乎。

    可槐玉瀾要是罵他,他一定會很傷心的。

    ……不會的吧。

    槐玉瀾那麼溫柔的人,應該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冷淡一些。

    想着不會。

    陳幺還是勾了下槐玉瀾的手,他手指細長,手心和手背都有些冰涼,槐玉瀾察覺到了,他沒說什麼,他只是攥着陳幺的手。

    從牽變成了十指相扣。

    陳幺勾搭槐玉瀾就像是什麼隱祕的偷情,槐玉瀾就很光明坦蕩,無所顧忌了。

    心跳快了起來。

    陳幺都有點發暈。

    太親密了……客廳還有人,二十多人,要在他們面前和他這麼牽手嗎?他從來沒想過,但這樣好像情侶啊。

    他腦子都有點發暈。

    槐玉瀾不想這麼孟浪的,他想溫水煮青蛙,溫柔紳士一點,可陳幺勾他手。

    他沒剋制住。

    見陳幺看他,他只在心裏說了聲抱歉冒犯了:“怎麼了?”

    陳幺這麼內向,他不說,他也不會提的。

    他也不想欺負陳幺,但就是,沒忍住。

    “……”

    陳幺確實沒好意思說,他有時候會覺得槐玉瀾是故意的,但應該是他想多了,他別開眼,“沒事兒。”

    槐玉瀾應該不會佔他的便宜的吧?

    倆人一前一後地走,又一起回來。

    對陳幺和槐玉瀾的關係,大家都有過猜測……娛樂圈果然就沒什麼單身人士,槐老師這麼正直、潔身自好的正派人士,私下裏還不是和一個姑娘拉拉扯扯。

    看看,一秒都分不開。

    想歸想,客廳正對着二十來人,但沒人沒聲。

    擱在以前,槐玉瀾戀情曝光了,他們不支持還能上網罵兩句,但這都什麼時候了?八卦也得有命八卦。

    會議又持續了一刻鐘。

    隊伍裏可以有不同的聲音,但只能一個人說話算數,不然這隊伍就得亂,槐玉瀾說完,又問了一遍:“有人有異議嗎?”

    蘇還娜寫寫停停,聞言瞥向一個角落。

    隔着七八個人,老漢衫,綠軍鞋,黃宏財是建築工,三四十歲,他長相老實淳樸,帶着點一臉風霜的苦相。

    他有一把子力氣,在隊裏也有點話語權:“搶加油站?死了怎麼辦?”

    不用逃避,現實問題。

    加油站八成已經被人佔了,聰明人很多,至少比他們想象的要多。前些天他們出小區收集物資的時候,能搶的都被搶了。

    寵物店都沒逃過去。

    槐玉瀾雙手搭在膝上,嗓音仍舊溫和:“生死有命。”

    都自身難保了,沒人能保證什麼。

    黃宏財也就這麼問一句,看似有得選,其實沒得選:“女的不去嗎?她們要是不去……帶回來的東西怎麼分?”

    豁出去命弄的東西,誰願意分給不怎麼熟的人。

    女性在體能上就是不佔優勢,尤其是和成年男性比,真要上八成會被撂倒,只能增加傷亡。很多時候都不是公不公平的問題,而且是劃不划算的問題。

    可能對個人來說是不公平的,但對集體是有利的。

    蘇還娜轉了下筆,又推了下眼鏡。

    “你可以選擇離開車隊。”

    槐玉瀾目光清朗,“選擇了集體,享受集體的便利,就要忍受集體帶來的……”似乎是覺得那兩字有意思,頓了下才繼續,“剝削。”

    他敲了下手指,“或者,你可以走得高一點。”

    黃宏財清楚了,槐玉瀾是不搞什麼特權的,至少不會給他們搞什麼特權。他坐回去:“知道了。”

    是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生化污染,喪屍來襲,社會重新洗牌,有點野心的人就會想往上爬,哪怕是這個世道,人還是無休止地追逐着錢、權,富貴。

    還有……他看了下隊裏的單身女性,以及性。

    蘇還娜壓了下圓珠筆,彈簧彈起的聲音清脆:“沒問題了吧?”

    她率先起身,“走吧。”

    -

    -

    四輛車冒雨前行。

    喪屍還是畏光,哪怕是陰雨天,也就幾個愣頭愣腦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喪屍在街上游蕩,它們聽到聲就會躁動,但車開得飛快,它們追了幾步就會失去目標,然後繼續遊蕩。

    加油站分佈點不會太稀疏,

    車窗霧化會遮擋視線,槐玉瀾把車窗搖了下來,雨水洗刷着一切,街景清晰又模糊:“食物還剩下多少?”

    老李是廚子:“米麪都還夠,耐放的蔬菜還有一些。”青菜葉子肯定是不用想了,除非能找到大棚,“沒電,肉的話,只有熏製品和罐頭了。”

    除非走到哪搶到哪,不然移動中的車隊在物資方面肯定是匱乏的。槐玉瀾沒什麼口腹之慾,但他看着趴着窗戶往外看的陳幺:“小幺。”

    雨披終於派上了用場,陳幺扭頭:“嗯?”

    他額前的碎髮被淋溼了,連着口罩都溼漉漉的,他也意識到了,晃頭甩了下,像只在甩毛的小狗。

    槐玉瀾抽出了一張紙,陳幺要去接的時候,槐玉瀾湊近了些,男人的臂彎溫熱的,很近、太近了,槐玉瀾身上總是很乾淨。

    聞起來很乾淨,很溫暖的氣息。

    槐玉瀾擦完陳幺臉上的水漬,又屈指撥了下他的碎髮:“悶着會不會不舒服?”

    是有點。

    陳幺都要呼吸不過來了,他的睫毛刷一下拉低,不太自在地摘掉了臉上的口罩。

    槐玉瀾不提他還沒發覺,槐玉瀾一說,冰涼溼冷的口罩糊在臉上確實難受。

    銀髮像是流動的水銀,他眉毛很細,眼尾拉得有點長,蒼白的臉似乎沒什麼血色,但又泛着粉,有點不健康又健康的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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