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緻的指尖發涼,“我有流產傾向”
“是,少夫人身子太弱,最近一陣子還是好好躺在牀上修養,最好還是不要亂動,翻身下牀都得小心。”醫生說着,“胎兒才兩個多月,剛剛成型,胎兒本就脆弱,夫人的身子更弱,如果不好好調養,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她心口一疼,“我的孩子”
“夫人好好調養,孩子平安降生的希望還是有百分之七十的。”
她眨了眨眼睛,淚珠就順着臉頰滑落。
是她太天真,天真到了愚蠢。
如果她能聰明一點,避開陵念初那個孩子,現在她的寶貝也沒必要跟着自己受這樣的苦。
“夫人躺好,給您重新配的藥馬上就過來,您可別亂動再串針了,否則跟着受累的還有您肚子裏的寶寶。”
黎景緻擦了擦眼淚,聽話的平躺了下去。
孩子是她現在最珍貴的東西,她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寶寶。
見黎景緻情況安穩了下來,郝映這才鬆了一口,“這就對了,在醫院好好養着,我會多安排幾個護工過來陪着,只要你不想着出國亂折騰,孩子一定好好的。”
陵懿凝眸,“沒必要,我會照顧好景緻和孩子。”
郝映一聽就知道,自己這兒子是打算在醫院裏陪牀了。
她想想也算了,現在只要能保住黎景緻肚子裏的孩子,比什麼都重要。
郝映轉過頭來,問醫生,“李醫生,你說景緻肚子裏的也是阿懿的孩子,給念初做骨髓配型,成功機率有多高”
“那景緻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是不是就能立刻給念初做配型”郝映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念初這孩子體制太弱,病情也惡化的厲害,根本等不了那麼久。
郝映想了想,狠下心說,“能不能給景緻做刺穿手術,抽取孩子的臍帶血配型。”
醫生搖頭,“夫人的情況不太適合做刺穿,刺穿雖然是小手術但也還是有風險。夫人肚子裏的寶寶還太小,不僅發育完成,還有流產的傾向,現在做了容易出事。”
“多久之後能做”出聲的人卻不是郝映,而是陵懿。
居然是陵懿
醫生想了想說,“至少得再過一個月,具體得看少夫人的身體狀況。”
陵懿沉聲,“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郝映叫了醫生,“趕緊叫護士過來給景緻把點滴重新掛上。”
“您放心,我馬上去催。”
黎景緻平躺在牀上,眼淚根本凝不住,順着眼位不停往下滑落,落進枕頭裏面立刻就消失不見。“你們爲什麼都不問我的意見,這是我的孩子,要不要做刺穿取臍帶血不應該先問我嗎”
她還以爲郝映聽說她懷孕那麼高興,是因爲喜歡孩子。
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這樣。
郝映跟陵懿那麼期待她懷孕,也不過是爲了要陵念初給做骨髓配型。
陵念初是他們的寶貝,那她的孩子算什麼
一個治療器械,一個取血的工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