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我看到七星椒的苗都不小了,什麼時候能種到地裏去啊?”閔氏問。
“十天半個月就得移栽了,這段日子忙得很,也沒顧得上這塊。”陳瑜看閔氏:“玉蟬有什麼想法嗎?”
閔氏被這麼一問,反倒是緊張起來了。
自己打從過門是親眼看到原本溫和還有點兒架子的二嫂到最後變得六親不認了,雖說知道二嫂性子變了,但是這心裏還是隱隱的有些懼怕,生怕自己一個說不好,再犯錯。
陳瑜看閔氏這幅樣子,清了清嗓子:“都說幫襯着家裏,怎麼還沒個想法?”
“不是,不是。”閔氏趕緊說:“我和三城商量過的,他幫襯着巧娘兩口子,我張羅七星椒的事兒,三城說二嫂打算讓村子裏的婦女們都種一些,回頭咱們再收回來,價格也都訂好了。”
陳瑜垂眸,聽得出來閔氏的慌張,不過這綿軟的性子,也還真是少了歷練。
閔氏緊張的捏了捏衣角:“二嫂,我原打算去村子裏家家戶戶走走,看看她們都有沒有這個想法,如果有的話,也好看看能有多少地,能下多少苗。”
“這樣啊,也行。”陳瑜心裏想着的是:上趕着不是買賣,閔氏真這麼做,少不得回來哭鼻子,但這也是成長,雖說不強求閔氏能和鄭月娥那般爽利,可真要做成點兒事,沒有個殺伐果斷的勁兒是不行的。
閔氏鬆了口氣:“我一個人怕是不行,昨兒去了一趟大壯家,大壯娘可用心了,屋前屋後的地都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我這脾氣壓不住陣,得大壯娘幫襯着纔行。”
陳瑜擡頭,笑了,還以爲要回來哭鼻子,看來是不用了。
這說起來也是領導的藝術了,真正厲害的領導不是多能幹,而是會用人,想到大壯娘那壯碩的身板和爽利的秉性,再看閔氏,這兩人到還真是好搭檔。
閔氏見陳瑜笑了,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歸位了:“二嫂,大壯娘能接我用一用嗎?”
蘇鐵柱兩口子是陳瑜親口定下來的長工,所以閔氏纔會問這麼一句。
陳瑜緩緩地說:“玉蟬,這段日子我也沒知會大壯娘做什麼,主要是家裏的事情她還真就插不上手,如今你想要她幫襯你,正好合適,你可記住了,就算咱們家還沒多富足,你也是主,別處處讓人牽着鼻子走纔行。”
“哎,我要拿不準的時候就去問月娥。”閔氏說。
行!是個聰明的,知道用大壯娘,還知道問月娥,看來閔氏也不難立起來,只要再懷孕生個一兒半女的,閔氏腰桿兒就能硬起來,以後保不齊還能派上大用場。
陳瑜起身:“那你就多費心,我先回去。”
閔氏送陳瑜到大門口,看着陳瑜往回走,擡起手壓了壓胸脯,天奶奶啊,她雖說打心裏怕二嫂,可這渾身都止不住冒冷汗還是頭一遭,二嫂要笑一笑還好,不然自己這喘氣兒都費勁。
轉身往回走的時候,閔氏又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誰能想得到自己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有機會當娘了,趕緊去燒水泡澡試試。
不說閔氏在家裏準備藥浴。
只說陳瑜回到家,立刻躺在牀上假寐去了。
置換空間裏,陳瑜先去兌換人蔘種子。
點開界面一看,三百積分一顆的價格是划算的,恨只恨超級農田的第二塊地自己開不起,回頭看那塊孤零零的超級農田,再看積分欄裏八萬多積分,忍不住嘆了口氣。
沒有好東西提交給置換空間,自己在這裏折騰一年都入不敷出了,積分還是上次提交靈芝剩下的九萬多積分,不知不覺花了一萬多。
兌換了一顆人蔘種子種到超級農田裏,旁邊的普通農田如今是試驗田,裏面正在培育的是西紅柿,至於怎麼拿出去,暫時還沒想好。
都檢查完,陳瑜才提着鐮刀走向已經成熟的向日葵田,開始揮舞鐮刀,奮力收割。
收割後整齊的擺在地上等着幹一些再把葵花籽敲打下來,搬運出去種上。
開荒不是一年就能完成的,自己這葵花籽的買賣也有了苗頭,收穫的喜悅,充滿希望的未來,讓陳瑜都感覺自己年輕了不少呢。
不能在這邊耽擱太久,臨出門的時候看了眼超級農田,好吧,這麼長時間並沒有任何動靜,看來低級的種子纔會飛速生長,就算是超級農田也沒辦法讓人蔘嗖嗖長大。
退出置換空間,陳瑜沒着急起來,休息了好一會兒才起身。
雖說進去置換空間的時候,這身體是睡着了的樣子,可勞作帶來的周身痠疼是一點兒沒少。
慢悠悠的出門走動,聽到鄭月娥爽朗的笑聲纔想起來蘭娘和周姑娘在家裏呢。
拍了拍腦門,邁步往後院去。
鄭月娥在竈房忙着做飯,蘇蘭娘和周玉鳳正研究早前給芸娘做的鍋盔烤爐,兩個人身上沾了一些麪粉不說,還因爲不會用鍋盔烤爐,弄得兩手都是黑灰。
“你們倆可別折騰了,下回去找你二姑姑學一學再說。”鄭月娥探頭出來說話,擡頭看到了陳瑜:“娘,你快看看這倆姑娘遭的,可不能要了。”
“奶奶。”蘇蘭娘跑過來,笑嘻嘻的說:“玉鳳說二姑姑烤的面果子好喫,我想要試試。”
面果子?
陳瑜不知道蘇芸暖又琢磨了什麼喫法,不過用烤爐自己就行嘛。
“不會用?”陳瑜問蘇蘭娘。
蘇蘭娘點頭:“二嬸孃寵慣着我,可我不捨得浪費了面。”
“我來教你。”陳瑜很樂意看到蘇蘭娘孩子氣的模樣,更希望她能一直都這樣下去,人嘛,能快樂的活着是很幸福的事情,特別是蘭娘這孩子。
就在陳瑜教給蘭娘如何用鍋盔烤爐的時候,蘇五郎急匆匆的回來了,進門直奔陳瑜的房間。
“五叔,怎麼了?”蕭祈玉看出蘇五郎神色慌張,知道是出事了,趕緊走出來。
蘇五郎問:“你奶奶呢?”
“在後院。”蕭祈玉看着蘇五郎轉身就走的急切樣子,心裏竟有一絲高興,因爲蘇五郎問的是‘你奶奶呢?’
原來蘇家人真的把自己當成家裏的一份子了呢,既然這樣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